第31章 第 31 章(1 / 2)

玄學宗師在現代 凝扇 11888 字 4個月前

蘇妙把銅錢拾起一枚, 鬥的形狀就缺了口,周圍的元氣不再向這裡彙聚,而是漸漸地向周邊飄散開。

又順著彆墅把挖的幾枚銅錢都挖了出來。

曹文廣見她沒動靜了, 瞪了瞪眼, 問:“這就完了?”

蘇妙很實誠地點了點頭, “完了。”

她的神情始終坦蕩, 目光沒有絲毫波動,曹文廣確信她沒跟自己開玩笑。

狗日的, 他就知道周興懷的話信不得,這家夥最近莫不是被下了降頭?縱然一向鎮定,曹文廣此刻也忍不住想罵娘。

可沒等著他拉住周興懷再說道點什麼,一個狼狽的人影就走到他們身邊不遠處, 停了下來。

張千凝還是穿著一身白裙,然而不過一天的時間,皮膚就沒了令人驚豔的皎潔光澤, 迅速黯淡下來,身上也沒了那股子仙氣。她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蘇妙手中的銅錢上, 再一抬頭, 眸子中充滿狠厲。

“你乾的?”

蘇妙與她對視良久, 驀地挑了挑眉, 點頭。

張千凝身後,兩個張家男人扛著最早翻牆進來的人過來, 曹文廣注意到, 那人已經半昏迷了, 皮膚乾巴巴的,嘴唇蒼白得起了皮,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精氣神。

這人已經廢了。

蘇妙是這樣想的,張千凝同樣也想到了這一點,她瞪了蘇妙一眼,問:“你布的是什麼陣法?”

蘇妙沒回答她,反而慢吞吞道:“聽說張家頗有權勢,連本市市長都不敢得罪,半夜還翻人家牆,我當是什麼厲害的人物,原來連個小小陣法都不認得,嘖嘖……”

話語裡充滿了奚落,張千凝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咬著牙問她:“那天的令牌在你手裡?識相的趁早交出來,張家不是好惹的!”

蘇妙抿了抿唇,眸子沉下來,“跟我搶東西的人都沒好下場。”

張千凝被她的氣勢鎮住,呼吸滯住片刻,半晌盯著她冷笑一聲,甩手走人了。

後麵兩個忙扛著人跟上,出了彆墅才問:“小姐,三子這可怎麼辦?而且我的修為也……要不要叫本家的人來給她點厲害看看?”

張千凝停下,運轉了一下心法,發現筋脈中的元氣乾澀而難以流通,在短短一天的時間裡,她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元氣竟然被那個陣法吸乾殆儘了。

她是張家繼承人的獨女,也是家族中公認天賦高的子弟,此刻被蘇妙羞辱到這般境地,當真叫她惱火。

想到那個女孩跟她一般大小,她更加嫉恨。

“不用,這種小事不用勞煩本家。這次不過是著了她的道……”張千凝低頭進了車裡,努力使自己的神色平靜下來,“回去布下聚元陣閉關幾天,然後查清她的資料,交給我。”

“三子呢?”他的根基都已經損毀了。

張千凝的語氣沒有一絲波瀾,“送回去,張家不缺養閒人的錢。”

“……是。”

車子漸漸遠去了,而曹文廣在旁邊圍觀了一陣,終究改變了對蘇妙的偏見。

蘇妙看起來是無害,是不像風水師,可張千凝都承認了,他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做到這個職位,曹文廣早就練就了一身變臉如翻書的本事,見蘇妙正跟周懷興說話,也不打擾,就站在一邊麵色和善聽著。

周懷興正問到陣法的事情,又講了自己這兩天的困惑,蘇妙把玩著手裡的銅錢,一一給他解答了,“彆墅外圍的是八卦迷蹤陣,俗稱鬼打牆,隻不過被我改進了,加了個拔陽鬥進去,一旦有人進陣,不光碰上鬼打牆,身上的元氣也會被吸乾淨。”

“那您說的元氣?”

蘇妙瞥他一眼,笑了,“你倒是敏銳,彆墅是個大陣,拔陽鬥布在陣眼,元氣被彙聚起來,養的就是你這一方彆墅。”

她這一招還是從當年師父教她的釋艮陣裡學來的,釋艮陣裡有個拔陰鬥,用至陽的東西擺成鬥的形狀,就能從地下倒吸陰氣。她覺得這個陣法好玩,就逆推了一下,元氣屬陽,她把幾枚銅錢用戾氣溫養一段時間,這還是第一次實踐,沒想到效果不錯。

周興懷聽得連連點頭,不停跟她道謝,他終於明白這幾天家裡為什麼這麼使人身心通透了。

說完,蘇妙又給了他一遝符篆,“奔雷符隻有三張,效果上次你也見了,用多了有傷天和,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用。另有一些定身符,驅邪符,碰上不長眼的該用就用。”

曹文廣心思活絡,略一想便知道說的是張家人。

他的目光落在那遝符篆上,見周興懷視若珍寶地放進懷裡遮擋起來,像是不想讓他看見似的。

曹文廣輕嗤一聲,相交多年,他知道周興懷是個什麼樣的人,沒想到他也有對彆人卑躬屈膝的一天。

“蘇大師。”曹文廣記得周興懷是這麼稱呼她的,“天色不早了,讓您專門到這邊跑一趟真是對不住,您家在哪兒,用不用我派人送您回去?”

這人是想截胡啊,嘴臉變得倒是夠快!

周興懷瞪了他一眼,道:“剛才接大師來的司機還在外麵等著呢,曹兄,您怕是腦子糊塗了吧。”

曹文廣這才恍然大悟一般,連連道歉。

這倆人明裡暗裡的較勁兒蘇妙也看出來了,可她沒有跟曹文廣結交的心思。曹文廣不是什麼壞人,可到底是個當官的,還是這麼個謹小慎微的職位,性子裡總少不了油滑。

簡單來說,有點看人辦事兒的意思。

這也是蘇妙願意結識周興懷的原因,周興懷通透大氣,做人真誠且不虛偽,相處起來總不至於叫人生厭。

曹文廣是個人精,看出蘇妙不大理會他,就給了她名片告辭了,臨走時腦子裡還滿是怎麼應對張家人的漿糊。

事情解決,也該走了,蘇妙問:“上次我說的要求你考慮好了嗎?”

周興懷剛送她上車,聞言立馬點頭,“我也沒什麼彆的要求,就是羽航自小身體就不好,希望您能幫著看看。”

這也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蘇妙答應下來,“那就讓他周末兩天到我店裡去,我教他一些心法。他有些先天不足,調理一段時間就能好。”

周興懷眼睛一亮,樂嗬嗬地道了謝。

-

蘇妙回到家裡,拿出了那天拍賣下來的令牌,因為要回學校,這東西她還沒怎麼來得及研究。

令牌的表麵泛著斑駁而堅硬的灰白,長久的曆史已經看不出它原本的模樣,隻有凸出來的‘令’字還隱約可見金屬的光輝。

她研究了好幾天,始終沒搞清這玩意兒是什麼用途。

上麵煞氣濃重得很,從那團黑霧就可以看出來了,可又沒附什麼凶靈,蘇妙實在想不出來什麼惡劣的環境能溫養出這樣的東西。

她來這個世界總歸沒有多久,與她上輩子差了幾乎千年,有些事情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但從那天的情況看,張家人也許知道。

蘇妙正準備把令牌放到盒子裡,指尖一滑,勾到令牌邊緣的一處凸起銅鏽,不小心把手指勾破了。

殷紅的血珠冒出來,沒等蘇妙反應,那滴血珠迅速地滲進了令牌。

蘇妙確信自己沒看錯,血珠確實是滲進去了。她忙把令牌再次舉起來,看到剛才沾上血珠的地方沒留下任何痕跡。

正琢磨著這是不是法器之類的東西,忽然腦子裡一陣尖銳的刺痛,讓她拋下了手裡的令牌。

忽如其來的痛感讓蘇妙心神一時不穩,忙念了一段安神咒,盤坐在床上,她發現自己的身體裡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團煞氣。

那團煞氣在她身體裡橫衝直撞,縱使她修為深厚,通過內視,也能看到在這些煞氣的衝擊下,筋脈有了一些裂痕。

嘴角滲出一絲鮮血,蘇妙穩住心神,迅速用精神力牽引著元氣在自己身周布下聚元陣。

一般的聚元陣事先要布置好材料,布好陣之後能承擔的元氣也有限,但由於在蘇妙精神力的操控下,聚元的材料本身就是元氣,這種限製是不存在的。

磅礴的元氣從四麵八方彙聚過來,如數灌進了蘇妙的身體裡。那團煞氣力量強橫,陰與陽的碰撞下,一層一層的元氣消散又補充上去,牆上的時鐘滴滴答答走著,在長時間的追擊後,一層薄薄的元氣終於裹緊了煞氣。

聚元陣還在不斷運轉,一部分元氣繼續追擊著煞氣,另一部分開始修補蘇妙受損的筋脈。

筋脈破損又修複,修複又破損,當厚厚的元氣徹底裹嚴那團煞氣後,體內的狀況終於穩定了下來。

然而不等她反應,老老實實停下來的煞氣竟然開始與元氣互相滲透,已經相溶的部分顯出沉靜的灰色。

灰色,混沌,初始之氣。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蘇妙盤坐在床上,緊緊閉著雙眼。等窗外的第一縷陽光射進來時,她才睜開了眼睛。

薄瓷般的肌膚上透出淡淡粉色,黑發乖巧柔順地從肩頭滑落,她站起身,麵向著朝陽伸了個懶腰,感覺身體從未如此輕盈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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