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鈺的婚事在緊鑼密鼓地準備中, 轉眼間, 就進入了深冬。
這日清晨,段新鈺醒來,懶在被子裡不願意出來, 探了探胳膊,好冷啊!她忙將自己縮了回去。
過了會,帳子被悄聲走進來的宮女無聲迅捷掀開,立即,明亮卻不顯刺目的光亮擠滿了小小的內室, 段新鈺抬起胳膊,擋住眼睛,內心無奈地哀嚎了一聲。
喜鵲忍俊不禁地上前,手裡拿著給她準備的罩衣,笑道:“娘娘,時候不早了,該起來了。”
太後娘娘與皇後娘娘仁慈, 不喜人一大清早過去請安, 段新鈺遂每日能多睡會,但那也不能睡太懶了,不然傳到太後和皇後耳朵裡,到底是不好。
段新鈺心裡也知道這個理, 遂她喟歎一聲, 就老老實實地坐起了身。
下一刻, 宮女們麻溜地給她洗臉梳頭穿衣, 再將鞋子套好,等她懶懶地站起身,伸了個懶懶的懶腰後,就覺得混沌的腦子已經徹底清醒了過來。
她百無聊賴地望向窗外,卻見窗外一片白茫茫,好似有人在外頭糊了一層白.花.花的東西。
茫然,“外頭怎麼了?”
喜鵲沉穩抿著嘴笑道:“外頭下雪了。”
經過這幾年的生活,她比之前沉穩多了,這時候更是,頭發一絲不苟地抿好,額頭光潔飽滿,不留一點劉海,眼睛溫柔地眯起,透露出一絲溫柔端莊的笑。
段新鈺猛然睜大眼睛,“下雪了?”
飛快收拾好,連圓圓都來不及叫上,她就腳步匆匆朝皇後的寢宮走去,來到寢宮,她停下腳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又緩了緩呼吸,這才走上前,微笑問守在殿門口的宮女,“父皇和母後起來了嗎?”
宮女暗自驚詫,皇後娘娘不是不需要人早起過來請安嘛,不過麵上卻沒顯,她先是恭恭敬敬行了個禮,隨後讓旁邊的人領著太子妃往旁邊的耳房坐會,這才轉身前往裡頭稟報。
這個時候,陛下一般剛起,自從大病一場,大夫交代陛下要勤養生之後,陛下每日都是準點睡準點起,早膳也十分營養健康。
進到裡麵,果然陛下剛起,皇後娘娘正在伺候陛下穿衣服,聽到太子妃過來的消息,她麵上詫異,和陛下對視一眼,倏忽,想到什麼,她問:“外頭可是下雪了?”
宮女心裡驚異,恭敬回道:“可不是,大雪將地麵蓋了一尺深呢。”
如此,皇後懂了,她抿嘴一笑,替陛下展了展衣領,而後道:“將太子妃請到前廳,本宮和陛下一會兒就過去。”
“是。”宮女恭敬地退了出去。
段新鈺被宮女請到前廳,等了大概一刻鐘,收拾妥當的皇後與陛下便一前一後過來了。
見到他們,她忙站起身,請安,“兒媳拜見父皇,母後。”
不等她將禮行個大周,皇後便笑吟吟地微抬手,道:“快快起身,一家子,不必那麼拘謹。”
段新鈺笑著坐回了凳子上。
幾人坐在一起說些家常話,皇後問她,“用過早膳了嗎?”
段新鈺不好意思地搖搖頭,還沒用過。
皇後笑道:“正好,我們正準備備膳,你就在這兒一塊吃吧。”
說著,她還吩咐宮人將太子,圓圓和留王一塊叫來。
等伺候的人都下去後,陛下將東西自袖子裡掏了出來,那是個小盒子,不大,約莫隻有嬰兒手掌大小,盒子檀香木製作,十分名貴,被掏出來後,段新鈺和皇後都不覺聚精會神,小心翼翼地看過去。
盒子被打開,露出裡麵的東西。
裡頭的東西乍一看,好似兩顆並列躺著的兩顆種子,渾體呈翠青色,半彎狀,嘴部一點點紅,紅的耀眼,灼目。
猛然瞧見這東西,段新鈺心神立即一陣激蕩,說不出的感覺自那裡延伸過來,慢慢在她周身纏繞,翻轉。
閉上眼,長出一口氣,細細感覺,許久,她慢慢睜開眼,望向陛下與皇後的方向,對著他們期待希冀的眼神,頓了頓,她羞愧地低下頭,低落道:“對不住,父皇,母後。”
她這副樣子,他們哪裡還不懂,失落在心間一閃而過。
片刻,陛下率先回過神,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道:“無礙,這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辦成的,當年送彰兒走,我們也等了大半年時間。”
聽到陛下這飽含勸慰的話,段新鈺心裡鬆了口氣,抬起頭,感激地笑了笑。
過了會,相益彰帶著圓圓和留王一前一後過來了,大家坐在一起,和和美美地用了個早膳。
留王現下住在宮裡,為了怕事情來不及,他早早就收拾好了一切,搬到了宮裡。
說到為什麼段新鈺一大清早就著急忙慌地跑過來,以及剛剛發生的一係列對話,就要涉及到那位大師的交代。
大師說,她的易感體質,現在正處於穿越活躍期,雖然再次穿越的可能性極其低,但有了一種東西的幫忙,就能大大提高幾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