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2.8-AM】(1 / 2)

孟微之覺得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藺歌的性格真的和她的係統真的有異曲同工之妙……鐵老板立誌於成為一個善解人意的好係統,但是問題在於, 它根本就不是個人,怎麼能懂得人心這麼複雜的東西?而且它的目標也一直都非常堅定, 不論現實客觀情況如何, 就是不放棄讓自己的宿主成為霸道總裁。

藺歌, 你看他有時候連話都不會說, 但是總是蜜汁自信覺得孟微之肯定會成為他女朋友。

孟微之歎了一聲, 問藺歌;【情人節出去乾什麼?】

狗子:【吃飯……】

狗子:【看電影?】

狗子:【逛街嗎……天這麼冷,還是不要逛了吧。】

了總:【算了算了, 指望你肯定是不行,到時候聽我指揮。】

狗子:【好。】

狗子:【這麼說, 你答應了?】

了總:【……】

了總:【你這反應弧, 繞地球兩圈差不多了快。】

了總:【但是明天我要回一趟渭川, 回來之後還要和夏綰吃飯。】

了總:【我很忙。】

狗子:【你放心,初八之前我不會打擾你的。】

了總:【……】

了總:【豌豆啊, 你真的是憑實力單身, 誰都帶不動。】

狗子:【……】

了總:【算了。】

了總:【說起渭川, 我一直想問你,我去年回去的時候為什麼會在渭川遇上你?】

隔了半分鐘, 藺歌才回:【爺爺之前本來就打算在那邊買一塊地開發, 讓我選址, 我就選在了渭川。因為我記得我陪你回去過一次, 你好像很喜歡那裡。】

藺歌陪她回去渭川, 是去送白月棠的骨灰盒下葬。

白月棠過世在長安的醫院裡,但是人死之後落葉歸根,她沒有彆的親人,孟微之就把她送了回來。墓地都是之前聯係好的,回來之後也沒有人吊唁祭拜,就那樣葬了進去,然後落土立碑,前後僅僅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

其實相比起燕京,孟微之反而對渭川這個小城更熟悉些。那些簡單的街道就像血液的脈絡,深深的刻畫在了她的記憶裡,也許正是因為那裡相比起廣闊繁華的燕京不過方寸之地,她才會對它如此熟悉。

而前世送白月棠回去,是她離開之後十餘年,第一次踏足那片“故土”。

孟微之關掉了iPad,心中慨歎,原來這些瑣碎的事,他記得這麼清楚。

就像是藏了一本紀念冊,上頭清清楚楚的寫了所有和她有關的過去。

是不是當你的目光總是注意著某個人的時候,即使他自己不曾注意到的時候,你也會記得一清二楚。

孟微之扔下了手機走到窗戶邊,樓下孟辭笙和孟承思還在放煙花,卷心菜蹲在台階上,爪子在台階邊緣的雪線上試探,結果一個不穩當,埋頭紮進了雪堆裡,被凍得“喵嗚”一聲叫喚,想要從雪裡把自己刨出來,可是礙於它太胖了,爪子又太短,“哼哧哼哧”掙紮了半天還是在雪堆裡沒怎麼動彈。

最後孟承思過來,雙手卡住它的脖子把它提了起來,卷洗菜頭頂還堆著一小撮雪,攤爪四顧心茫然,弱小可憐又無助。

孟承思提著它抖了抖,把它毛兒裡的雪全都抖了出去,然後抱在懷裡站在旁邊,看著孟辭笙甩仙女棒。

卷洗菜沒有見過煙花,剛開始的時候大概是覺得害怕,一個勁往孟承思懷裡鑽,慢慢又覺得新奇,探出腦袋呆愣愣的看著孟辭笙。

“了了!”孟辭笙抬頭朝孟微之招手,“你要下來玩嗎!”

孟微之想了想,從衣架上拿了一件特彆厚的羽絨服裹在身上,也下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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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川因為處於高原,溫度整體比華北平原低了些,孟微之回去的時候依舊明智的穿上了她最厚的羽絨服,但是有的人不聽信老人言,於是剛到渭川一下車,就被凍成了狗。

沒錯,她這次回來不僅僅和林陌煙作伴,還特麼“拖家帶口”。

本來孟辭笙聽說孟微之要去渭川就嚷著要跟去,於是就告訴許朝露說不和她去看電影了,許朝露說自己也想起黃土高原上看看,她是個南方人。

於是關愷就玩笑似的問了一句要不要保駕護航,林陌煙直接冷不丁冒出來說,那乾脆一起去算了。

再於是原本簡簡單單的探親就變成了旅行團。

彆凍成狗的是關愷,他爺爺奶奶都是天津人,過年是在天津過的,而天津冬天並不是很冷,他就非得要風度不要溫度,結果剛一到渭川就抖得像得了帕金森,話都說不利索了,宛若一個智障。

孟微之和林陌煙在前頭熟門輕路走的飛快,葉北穿的厚不怕冷,於是一邊跟著走一邊抓住機會嘲笑關愷:“二毛啊,你看看你這個製冷專業學的,自己的都快凍成冰雕了,學了一學期怎麼一點都不專業呢。”

關愷:“你你你你你閉嘴!”

葉北:“我我我我我就不!”

關愷:“有,有本事你把棉襖脫下來給我,給我穿!發揚一下的祖國的……優良,優良傳統?”

葉北:“可以,但沒必要。”

葉北:“你得深切體會一下環境的嚴酷和惡劣,回去之後才能更認真的鑽研,祖國的空調行業就靠你了兄弟!”

關愷:“滾!”

因為大家是一起來的,所以乾脆都訂了酒店,兩兩分配組合,人數剛好。

他們先去就酒店裡放了行李。本來不需要帶多少東西,但是許朝露一聽說渭川有山和河穀,還有一座寺廟,就非得要林陌煙把相機帶上,一邊走一邊錄,回去之後剪成vlog,因為孟微之原本打算的要發的視頻挪到了年後開春,這樣就正好彌補了舞蹈視頻推遲的空缺。

現在還正在過年,早晨時候街上的人並不非常多,但是商店和攤販卻都已經擺出來了。關愷硬逼著葉北借了他一件厚外套,穿上之後終於不抖了,但是依舊沒有緩過來,嘴唇還有些發青。

許朝露拍著他的肩膀道:“開哥,這就是不聽你爸爸話的下場。”

白月棠早在電話裡聽說孟微之要帶同學回來,提前就給他們做好了午飯,隻是陝北人口味偏辣,各種調料都重,吃完後葉北的神情就不是很美麗,因為他不吃辣。

然後林陌煙帶著他們去爬山,一路拿著相機把他們的各種智障行徑全都錄了下來,到了山頂的時候還趁機給相機換了內存卡和電池,準備下山的時候繼續錄,全程就她自己沒入鏡,深藏功與名。

山坡背陰,山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積雪還尚未融化,昨天晚上就又降下來一場,壓的鬆柏枝頭沉沉如墜,青鬆白雪相映襯,山景寂靜無虞,唯有不時之間的鳥雀輕鳴,和山上寺廟裡隱隱的鐘聲。

“這地方好安靜啊……”許朝露道。

“因為冬天沒人上來,”孟微之道,“也就你們幾個傻麅子,非得要上山來。”

“傻麅子就傻麅子,”關愷不冷了,說話利索了,就又開始嘚瑟,“可你乾嘛要把自己剔除出去,搞的好像你是奇行種一樣。”

“你才是奇行種,”孟微之道,“小心你哥把衣服收回去,給你凍死在深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