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 你上次說, 藺雪疏和你小姨陸瓷韻可能會有關係——”
“嗯, ”孟微之點頭, “我之前在姥爺家的時候, 有聽到他們打電話。然後我姥爺就提起說, 讓她不要再和藺雪疏聯係了。”
藺歌想了想,還是道:“我找到陸瓷韻參與洗錢的證據, 而且他們倆好像長期存在不正當男女關係。”
“她?”孟微之的第一反應不是震驚於陸瓷韻婚內出軌, 而是她竟然會跟著藺雪疏去洗錢?!
姥爺一直認為自己的家庭教育是非常成功的, 也一直都被人稱道, 後來陸瓷安早逝, 陸瓷韻至少表麵看起來生活幸福,可是最終的結果和真相呢?
“你想怎麼辦?”孟微之問。
“既然他在犯罪,”藺歌的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感情色彩來,“那就讓警察去處理吧,這不是我該管的事。”
他頓了頓,又問:“你小姨那邊?”
“麻煩你順手,把她也送上法庭吧。”
如果是洗錢罪的共犯, 那麼至少是要入刑的。孟微之想,不管怎麼樣她都得在自己畢業之前讓陸瓷韻沒有閒心思去害自己的父親,卻不想她竟然自投法網去犯罪,那就在待在監獄裡去吧。
藺歌“嗯”了一聲, 不再答話。
孟微之問:“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
孟微之又歎:“豆啊, 其實你這個時候要是說沒吃, 我還可以陪你吃頓飯來著。”
藺歌想了想,道:“那你重新再問一遍?”
孟微之:“……”
“還是算了。”她鬱悶的把手放進外衣口袋裡,正好觸及一張卡片的棱角,順手掏出來一看,竟然是那天在舞蹈室門口,那個叫羅茜的經紀人給她的名片。
“這是什麼?”
“一個經紀人的名片。”
“有人來找你簽公司了?”藺歌問,“可是你之前不是不願意簽?鬱導很看重你。”
孟微之把羅茜說的女團的事對他複述了一遍。
“你同意了?”藺歌驚訝,“要是想在娛樂圈發展,魏予安肯定很願意簽你去穎城,而卻還有鬱導,女團的保質期太短了,不適合長期發展……”
“我對那個女團其實沒有多大興趣,”孟微之道,“隻是剛好有個熟人,我想重新認識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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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文學院老師大部分都去參加了一個學術交流大會,就隻剩下選修和大課可以上,周三之後就隻有周五早上有一節選修,孟微之乾脆回家去了。
她的舞蹈老師周知希終於從國外回來了,周四她就都去了周知希那裡。《日暮歸途》上映之後她對對孟微之編的那段舞蹈頗為稱道,通電話的時候也和她談論過幾句,但是電話裡終究是不方便,於是她一回來就把孟微之叫過去了。
練完舞蹈之後孟微之又和老師、兩個師姐去吃了飯,等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可是她進門,家裡燈火通明,卻靜悄悄的,沒有人言語。
連卷心菜都臥在爬貓架上縮成一團,時不時的舔一下自己的小胡子,發出輕微的“呼嚕呼嚕”聲,聽得十分清晰。
孟微之走到客廳裡,發現自己的姥姥姥爺竟然都在,孟遲緊皺著眉頭坐在一邊,孟承思也在,可是他們誰也沒有說話。
“姥姥姥爺?”孟微之走過去,“打個電話我們過去就行了,你們怎麼還自己過來……”
“了了回來了?”姥姥露出一點慈藹的微笑,“吃晚飯了嗎?”
“吃過了。”
這時候,孟承思開口道:“你先上去和辭笙玩,她聽說你回來,晚上也從學校跑回來了。”
“好。”
孟微之順手把卷心菜撈在懷裡抱了上去,上到二樓樓梯拐角的時候往下看了一眼,姥爺正在給孟承思說著什麼,麵上神情凝重。
她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敲了孟辭笙的臥室門。
孟辭笙開門第一句話就問:“姥姥姥爺還在嗎?”
“在,”孟微之進去坐在了她的書桌前,“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孟辭笙搖頭,“好像,好像是小姨家出事了。”
孟微之心中凜然,早在兩個星期之前藺歌就告訴過她要對藺雪疏動手了,她在學校,藺家的風聲聽不到什麼,可是如果牽連到了陸瓷韻,那麼姥姥和姥爺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孟辭笙道:“我之前上來的時候躲在牆後邊聽了一會,但是隻聽到了幾個詞,離婚啊法庭啊派出所什麼的,哦,還有一個人名字,沒聽清楚……”
“聽起來好像是小姨要和小姨夫離婚,”孟辭笙疑惑,“可是問題是,他們離婚,姥姥和姥爺來找爸爸乾什麼?”
“所以肯定不是離婚那麼簡單的事,”孟微之把卷心菜放在腿上給它撓下巴,貓咪舒服的閉上了眼睛,她看著窗外無邊的夜色,低語,“都怪她自己呢……”
“你說什麼?”孟辭笙問,“最後一句,我沒有聽清。”
“沒什麼。”
當天夜裡下了一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