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先生看到這場景,發了狠心,問範存仁,“你願意出多少價錢?”
範存仁估摸了一下,說,“一百五十萬。”
相比於蔡先生買回來的八十萬,幾乎就是翻番了呀!
即使蔡先生特彆喜歡這套影青茶杯,麵對老婆以離婚威脅,他一咬牙,還是賣了!
一直到錢打到賬戶裡,朱女士才相信這都是真的,老公買了四個杯子再賣了就賺了七十萬,愣在那裡半天沒緩過神。
等到回過神來,朱女士也不提離婚的事兒了,乖乖跟著蔡先生回家了。
***
這夫妻因為古玩吵架的事兒範存仁說的有趣,配合著他一會兒演丈夫,一會兒演妻子,路小喬他們一直笑的停不下來。
等到眾人漸漸緩過來了。
路小喬才開口說話了,“師公,趙老,這回我也想請你們幫我看兩樣東西。”
這事兒看路小喬帶來的包裹就知道了,鄭老直接問道,“什麼東西?先拿出來看看!”
路小喬道,“一件就是之前二師兄說的沉香木雕,據說品質接近於極品沉香,但是我覺得香味中似乎……帶著些彆的味道。”
“哦?”鄭老伸手,“東西拿來,我看看。”
路小喬把熊叼魚木雕遞過去。
鄭老看出來,這沉香木雕的底部前不久被取過一部分,那裡的香氣應該是最濃厚的,於是就衝著那個口子聞了聞。
“噫?”鄭老似乎也發現了,“這東西……還真有些與眾不同!”
他思考著,把木雕遞給旁邊的趙老,“老趙,你聞聞看?”
趙老也聞了聞,眯起眼睛想了想,道,“味道有些淡,為了確認,咱們還是要用加熱得辦法試一試。”
路小喬本來就是為了搞清楚木雕的問題的,聞言也沒什麼意見。
一行人進屋坐著,趙老讓趙摯去自己的書房拿些東西。
片刻之後,趙摯回來,手裡拿著的是一盞酒精燈,以及一個竹筒。
竹筒打開之後,裡頭放的似乎是針灸用的那種長長的針。
把東西交給範雲庭操作。
隻見師父先點燃酒精燈,等到酒精燈的火焰穩定之後,取出一根銀針,把針頭在火焰上炙烤。
等到感覺差不多了,拿起銀針對準沉香木雕就這麼直直的紮了進去——感覺沉香的香氣似乎濃鬱了不少。
而就在師父把銀針□□的一瞬間,感覺到“啵”的一聲,好像魚在水裡吐了一個泡泡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一股帶著清涼味道的、融合了藥香和花香的、帶著點微微的苦澀的香氣撲麵而來。
香味吸入鼻腔,感覺到這股涼意上直通百會,下直達胸腹深處,讓人瞬間精神一振。
再然後,香氣似乎稍稍有些變了,變得越發的幽遠,它所包含的甜味不像一般沉香所散發的香甜那麼突出,正是在藥香、苦味與涼意的交融下,這種香氣顯的恰到好處,帶來通體舒適。
漸漸的,隨著溫度的恢複,這種香氣也消失不見了。
“看起來……咱們沒有猜錯!”鄭老感歎道。
“是啊!”趙老點了點頭,“真的是難得的好東西!”
兩位老人相視一笑。
範存仁著急得很,“師公,到底是什麼東西啊!你們神神秘秘的乾什麼?我上次在桑國聞到的味道似乎不是這樣的?”
範雲庭拍了範存仁的腦袋一下,“傻小子!以前曾經禍害過我一盒朋友送的奇楠香,被我揍了一頓,你居然還能把這味道給忘了?!看來是當初打的不夠疼啊!”
範存仁這才激動起來,“我說聞著怎麼好像挺熟悉的,原來是奇楠的香氣啊!”
感歎之後,他又立馬想起來,“這這這……你們是說,這塊沉香木裡有奇楠?!我去!那價值就遠不僅僅是兩百萬那麼簡單了!”
要說奇楠,也算是沉香的一種,是最最最頂級的沉香。
沉香的構成,要經受外部傷害,真菌寄生等一係列複雜過程。而奇楠的構成,不僅僅要經過真菌的寄生,往往還要經過蟲蟻的刺激,或者沉香油脂在土壤中的發酵,過程要複雜的多,世界上的存量也稀有的多!
說起這個,就連鄭老也不得不感歎工匠的好手藝!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塊沉香木雕裡,應該包裹著一整塊奇楠。並且其實沉香的外殼非常薄,再往裡幾寸就能看到裡麵的奇楠了。”
工匠需要找到一塊完整的沉香,可能偶然間判斷出裡麵可能存在奇楠,能在完全不確定奇楠大小的情況下,雕刻這塊沉香而完全沒有把奇楠裸露出來。
這樣的技藝,不管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豆實屬難得!
從師公的科普中回過神,範存仁呼出一口氣,“我去!還以為小師妹撿漏的是那幅卷軸!到頭來沒想到居然是這塊沉香啊!”
他掰著手指頭,“我算算,這麼一塊沉香包裹著奇楠,算它便宜一點也要八百萬左右,買來也就五百塊……整整一萬六千倍啊!”
“小師妹,你這回報率也太高了!”
範存仁說著,眼睛一轉,趁著路小喬不注意,乾脆拿起手機,“卡擦”一聲,抓拍了路小喬的一張照片。
路小喬被拍了,一臉莫名,“二師兄你乾啥?”
“不用管我!”範存仁第一時間把路小喬的照片設置成屏保,“小師妹你的運氣這麼好,我把你的照片設成屏保,保佑我以後也能多多撿漏!”
一邊說著,範存仁已經沉浸在撿漏撿到手軟的美好幻想之中了。
路小喬無語:……二師兄你是認真的嗎?!!
不過說起卷軸,鄭老他們也都看見了路小喬手裡的另一件東西。
“這卷軸又是怎麼個說頭?”範雲庭先開口問道。
說起卷軸,路小喬的臉色變得有些奇怪,“師父、師公,你們……知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一幅普通的字帖,但你仔細看過去又覺得不一般?”
路小喬說的含含糊糊的,大家都沒怎麼聽明白。
路小喬就乾脆把卷軸打開,讓他們自己看。多看一會兒,總能發現一點不對頭。
趙摯也就這兩天剛學了點古兵器的知識,本身也不喜歡書法,當然看不出什麼。
範存仁上次鑒定的時候是看過這幅字的,當時沒什麼感覺。但是這會兒既然小師妹說了這畫有問題,認真的看起來,越看……嘿!還想還真有點不一般啊!
鄭老伸手在自己上摩挲了幾下,若有所思。趙老也笑嗬嗬的,似乎看出了什麼。
師父範雲庭也是看了一會兒,才抬頭看向鄭老,半信半疑,“師父,這是……錦上添花?”
“啥?”三個年輕人齊刷刷的抬頭看向範雲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