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
“卓謙？”
柳絮看了眼沈加瀾，咽了口唾沫才小心翼翼地擠出一句話：“卓睿，是我。”
那邊瞬間認出了他聲音，陡然沉默下來。
“卓睿，我還在你家門外，你可以出來一下嗎？”柳絮可憐兮兮地攥著手機，看著極為卑微樣子，他垂著眼瞼，長睫抖動得厲害，“我有話想跟你說。”
卓睿淡道：“抱歉，沒時間。”
柳絮說：“就五分鐘！”
卓睿又沉默了半晌，似是歎了口氣：“那件事我不是已經跟你說清楚了嗎？是我錯，我騙了你，你生氣也情有可原，我能理解。”
柳絮急忙說：“那你出來吧，我們見麵說。”
“沒有見麵必要。”卓睿道，“我們已經分手了。”
這句話好像刺激到了柳絮，他立即否認：“還沒有，我們沒有分手。”
卓睿沒說話。
“我們沒有分手，我不同意分手。”柳絮說到這裡，聲音裡竟是染上了哭腔，他憋了這麼久情緒全部爆發出來，“憑什麼啊？憑什麼你要這麼對我啊？就因為我之前騙了你嗎？那都是去年事了，為什麼還不能翻篇？”
卓睿仍舊沒說話，卻也沒掛斷電話。
柳絮委屈極了，淚水像斷了線珍珠似湧出眼眶，還沒來得及擦拭，便順著臉頰滾落到了衣領裡。
眨眼間，柳絮已是滿臉淚水，他抖著聲音說：“卓睿，你第一次騙我說你考去了a市，我信了，你第二次騙我說你是去醫院陪你同學，我信了，結果你第三次還騙我說你在你導師家裡過夜，你導師住在杜學嘉那兒嗎！”
卓謙：“……”
他默默轉頭看了眼沈加瀾，發現沈加瀾沉著臉，一副想說話又不知道該怎麼說表情。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無語。
不得不說，對比起他們倆平平淡淡生活，卓睿和柳絮過得真可謂是轟轟烈烈……
卓睿習慣了沉默，被柳絮哭著吼了一通也不說話，最後隻道：“都是我錯，所以我向你道歉，我們分手，這件事也到此為止。”
“我說了不分手，就是不分手！”柳絮咆哮，“憑什麼你做錯了事卻是我被甩？”
卓睿說：“那你來甩我。”
“我不……”柳絮流著淚，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他把額頭搭在方向盤上，聲音越來越低，“我不，我不想甩你……”
沈加瀾終於聽不下去了，一把奪過手機，果斷掛斷了電話，他把手機還給卓謙，隨後拉著卓謙下了車。
沈加瀾看上去十分生氣，拉著卓謙走得很快。
卓謙無奈，隻得踉踉蹌蹌地跟在沈加瀾身後。
過了好一會兒，沈加瀾似乎反應過來，才放慢腳步和卓謙並排走。
卓謙輕輕捏了捏沈加瀾手，安慰他：“沒事，他們自己事交給他們自己解決吧。”
沈加瀾悶悶地嗯了一聲，說：“你堂哥真渣。”
卓謙心虛道：“……是有點。”
沈加瀾又說：“柳絮真賤。”
卓謙道：“是有點。”
“算了。”沈加瀾想通了，“他們挺配，就讓他們相互折磨不去禍害彆人也挺好。”
卓謙笑著和沈加瀾十指相扣。
在外麵吹了那麼久冷風，卓謙都快被吹麻了，直到進了酒店房間，打開房間裡暖氣，他才感覺整個人重新活了過來。
沈加瀾也是心大，這會兒完全把卓睿和柳絮事拋到了腦後，他開始沒皮沒臉地纏著卓謙一起洗澡。
半夜，沈加瀾正忙活著，卓謙手在床單上東摸西摸，摸到了沈加瀾身上，又摸到了沈加瀾頭上。
“你頭發好硬。”卓謙捏著沈加瀾頭發，被撞得話都有些說不清楚，“抹發膠了吧？”
沈加瀾湊過來親他：“應該是，造型師給我弄。”
“哎，你輕點。”卓謙把垂落下來發絲捋到沈加瀾腦後，他捧著沈加瀾臉，話不著調地說，“你這樣真好看。”
毫不吝嗇誇獎可把沈加瀾誇樂了，他眯起眼直笑：“那以後我就這樣了。”
卓謙哈哈大笑：“難道你要抹發膠去學校嗎？”
沈加瀾說：“也行。”
卓謙又好笑又驚訝：“你還真抹啊？”
“嗯？”沈加瀾百忙之中抬起頭，他脖頸上掛著汗珠，氣息有些喘，臉上帶了一絲迷茫，“抹什麼？”
“……你說抹什麼？”
“我忘了。”
“……”卓謙懷疑沈加瀾壓根沒在聽他說什麼。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