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炮灰逆襲(6)(1 / 2)

空氣一時間變得無比安靜。

傅時鈞很快也發現了另一個人的存在。

那一臉被綠的表情實在太明顯,他很容易就猜出來,這個用不善眼神看著他們的男人,和他懷裡這個不安分的小朋友,恐怕是認識的。

說不定,他們今天就是一起來這裡吃飯的。

所以他這是——被人當成奸夫捉了?

傅時鈞活到這麼大,剛畢業就在商城上和大了自己的兩輪的老狐狸競爭,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曆過?

隻是因為感情生活貧瘠,他確實沒有過這種奇怪的經曆。

傅時鈞心底突兀地生出一股不舒服。

他很快將這種感覺歸結為被卷入奇怪事情的不耐。

他不喜歡談感情,就是因為太麻煩。

傅時鈞的眉頭皺得更深。

就在他正打算放開蘇醉的時候,忽然感到胳膊一重。

剛剛還迫不及待想擺脫他的小朋友,忽然一反常態,反過來抓住了他。

傅時鈞將人放開的動作頓了頓,低頭看了一眼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青年。

青年麵色慘白,但沒有露出任何虛弱的表情。

隻是那隻忽然抓在他胳膊上的手,還是泄露了一絲端倪。

傅時鈞原本打算收回去的手,又按回蘇醉肩上。

雖然很不耐煩卷入這種奇怪的事件,但蘇醉這幅一撒手隨時會倒下的樣子,要真這麼丟下不管,被家裡的老爺子知道了,接下來的半個月,他是彆想有安生日子了。

傅時鈞在他背上安撫地拍了拍,問:“先去醫院?”

他都不記得自己上次這麼有耐心,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蘇醉不知道在想什麼,頓了一下,才輕聲說:“那麻煩你了。”

渣男、原配和隔壁叔叔。

這其實是一個堪稱修羅場的場景。

然而遺憾的是,除了楊遠航之外的兩位當事人,都壓根沒當回事。

傅時鈞雖然有些不悅,但楊遠航這種小角色,對他而言和路邊的螞蟻沒什麼區彆。

哪怕這隻螞蟻長得討人厭了點,也不足以讓他多看兩眼。

蘇醉則是琢磨著賺錢大計:“原來給楊遠航戴綠帽子也算完成任務。”

想想也是,楊遠航和蘇芷墨攪和在一起,可是給原身帶了一頂碩大的綠帽子,他現在也禮尚往來地戴回去,可不就是“讓渣男得到應有的報應”嗎?

楊遠航肯定是誤會了,這世上再也沒有比他和傅時鈞更清白的兩個人了。

但蘇醉並不打算澄清這個誤會。

不僅不打算澄清,還要讓楊遠航誤解的更深,砸實這件事!

想到這裡,他整個人都往傅時鈞的方向湊近了一些,幾乎是重新靠在男人身上了。

雖然不想和boss靠的太近,但特殊時期,特殊應對。

他們做任務賺錢的事,能叫利用嗎?

蘇醉看看到賬的一千經驗值,像是開了掛一樣,連傅時鈞身上那股強烈的侵略氣息,都不再讓他感覺不適。

甚至還覺得傅時鈞今天噴的這款香水味道不錯,有種聞了就能暴富的氣息。

他緊緊握住傅時鈞的胳膊,像是握住了一個移動提款機。

傅時鈞體貼地攬著他的肩膀,帶著仿佛忽然間重傷在身的蘇醉往外走。

眼看著兩人就要這麼形容曖昧若無其事地離開,楊遠航再也繃不住,往前跨出一步,擋在兩人麵前,滿臉怒氣。

“你們——”

一個“們”字還沒說完,就被傅時鈞冷冷掃過來的一眼嚇得卡了殼。

傅時鈞雖然隻比楊遠航大了幾歲,但因為久居上位,渾身的氣質可謂是天壤之彆。

他甚至都不用說話,隻警告性地瞥去一眼,就像兜頭往楊遠航腦袋上澆了一桶冰水,把他凍得失去語言功能。

無形的壓力讓楊遠航像隻被掐住脖子的綠頭鴨一樣,呆立在當場。

蘇醉半闔著眼靠在高大的男人的肩上,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和他說。

兩人走遠了有半分鐘,楊遠航終於回過神來。

他踉蹌著後退了幾步,狼狽地扶著牆站穩。

很難形容那是種什麼感覺。

在和男人視線相觸的一瞬間,他隻覺得自己成了一隻螻蟻。

隻要男人願意,隨手就能把他碾死。

楊遠航從沒有像此刻這麼清醒的體會到,哪怕他拚了命往上爬,他和這種人之間依舊存在著天塹般的差距。

那種高高在上的氣場,是由長久的容貌、金錢和權勢堆砌出來的。

楊遠航粗喘著氣,眼眶因為憤怒而泛紅。

都是男人,被這麼從頭到腳的碾壓,他心中自然充滿恥辱。

想起蘇醉親密地靠在那人懷裡的模樣,又是一股火氣躥起,他失去理智地衝進生間,對著被蘇醉拉開後來不及關上的廁所隔間們踹了一腳。

門與牆壁相撞,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隔間門比想象中要硬,楊遠航衝動下踢了一腳,瞬間整個腳都木了,把自己疼得麵目扭曲,彎下腰“嘶”了一聲。

不知道哪個隔間裡傳出道怒氣衝衝的男聲:“操,嚇死我了,哪來的傻逼,在廁所哐哐哐的有病啊?!給老子等著,出去就弄死你!”

這道聲音非常囂張,顯然這種威脅人的事沒少做,楊遠航跳腳的動作一僵。

能在這裡吃飯的人,大部分非富即貴。

隨便來一個,他都惹不起。

追著他來結賬的服務員恰巧看見這一幕,臉色也難看起來:“不好意思,先生,請您不要破壞公共設施,乾擾其他客人,您再這樣,我們餐廳就要報警了。”

“還有,麻煩您儘快結賬。”

想到那絕對不會低於五位數的賬單,楊遠航的臉更綠了。

·

一到地下停車場,蘇醉就迅速將手從傅時鈞胳膊上鬆開。

同時一彎腰,靈活地從他懷裡鑽出來。

鼻端終於不再盈滿某人身上的氣息,蘇醉鬆了口氣。

他仰起頭,非常體貼地說:“傅叔叔,我感覺好多了,您不用送我去醫院了,就到這吧,我自己開車回去。”

又開始迫不及待和他拉開距離。

傅時鈞看著站了離自己足有三步遠的蘇醉,忽然有了種微妙的被嫖過就扔的錯覺。

他直勾勾盯著蘇醉,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隻沒良心的小貓,蹭著他吃完小魚乾後,就翹著尾巴跑到一旁,使勁地、嫌棄地抖毛。

因為剛靠著對方賺了一大筆經驗值,蘇醉現在對boss異常有耐心,見他不說話也不惱,反而還帶了笑,好聲好氣地勸:“您也有客人要招待吧?彆耽誤了您的事。”

黑夜裡的燈光很亮。

但比起白天日光的無所遁形,黑夜還是給人增添了幾分曖昧的光影。

眼前的青年實在有一副好皮相。

他長得乖,一笑起來,頰邊還會出現一個淺淺的酒窩,像是能把人醉死在裡麵。

傅時鈞麵無表情地吐出三個字:“去醫院。”

蘇醉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最後,他好說歹說,才終於讓這位大佬打消了送他去醫院的念頭。

隻是自己開車回家的權利也沒了。

傅時鈞要親自送他回到家,才肯放心。

一路上兩人幾乎沒有交流。

兩人雖然都坐在後排,但中間隔了大概兩個人那麼遠,要伸長胳膊才能夠到。

蘇醉低著頭默默扣手機。

他翻出原身給楊遠航發過的信息,一條條地選擇,刪除。

原身給楊遠航發過許多信息,這些信息無一例外都是主動的、熱烈的。

透過文字,他仿佛能看到原身發這些信息的時候,滿心的期盼和歡喜。

而楊遠航的回複,不僅少,還每一條都充斥著高冷矜持的味道。

楊遠航是個典型的白眼狼。

眼裡能看見的,永遠隻有自己的利益。

他剛剛在洗手間那副樣子,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非常不舒服。

但楊遠航就跟瞎了一樣,完全看不到他臉上的不適,隻看到他和彆的男人抱在一起,舉止曖昧。

也不想一想,他是不是因為實在站不住,才會尋求彆人的幫助。

蘇醉把手機裡那些辣眼睛的記錄刪乾淨後,實在閒的沒事乾,就觀察了一下隔壁boss的生態。

傅時鈞始終保持著屬於一個霸總和boss應有的冷臉素養,時不時和人打著電話、用手機看郵件,神情專注。

即使在坐車路上,也沒能閒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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