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是他自己半推半就的,畢竟傅時鈞就一隻能用的胳膊,想霸道地掐著腰強迫他,難度實在有些超越人體極限。
算了,蘇醉想,他好像在這事兒上確實有些懶,傅時鈞樂意動彈,就讓他乾活好了。
他小心避開傅時鈞帶傷的那邊胳膊,將肩膀靠在厚實的胸膛上,放鬆地張開唇舌,將在門前巡視許久的野獸放進來。
不得不說,傅總腿上的肌肉也非常有力量,溫熱且有彈性,坐上去不比高級沙發坐起來感覺差。
這是第三次,傅時鈞終於學會親人的時候不那麼凶了,甚至還學會了深入淺出,蘇醉被他啃得還算舒服,一開始想的把人安撫好就行的念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知不覺鼻息加重,投入了進去。
他摸摸傅時鈞的後頸,掌心被發茬蹭的發癢。
兩個人都心無旁騖,誰也沒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總經理辦公室的門,被人悄摸摸從外麵推開了。
這確實是他們的疏忽。不過也是傅時鈞在公司裡積威甚重,下屬們都規規矩矩的,蘇醉跟著他上班到現在,沒見過一個人敢不敲門就進來,形成了慣性思維,才失去了戒心。
隻能說他們實在倒黴,因為這次進來的不是一般人。
傅老看見兒子辦公室裡堪稱熱火朝天的一幕,第一反應是先把門一甩,防止被彆人看見。
而後心有餘悸地轉過頭。
他原本隻是抱著僥幸心理來突擊檢查,沒想到真的撞見了辦公室.avi現場!
剛剛他隻把門開了一條縫……應該沒讓彆人看到吧?
傅老一大把年紀,看到孩子輩的人這麼親熱,非常尷尬,匆忙認出傅時鈞懷裡背對著他的是個瘦瘦男孩子後,就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激動,若無其事地移開眼:“……在、在忙啊?”
“……”
“……”
辦公室中陷入了可怕的安靜,沒有一個人接他的話。
數秒後,察覺不對的傅老緩緩把腦袋扭回來,看清楚傅時鈞懷裡那人並不陌生的臉後,眼珠差點兒脫框:“小醉?!”
怎麼回事,他兒子怎麼把世交家的孫孫給拱了?!
·
三個月後,蘇芷墨的判決結果下來。
情況和預料的差不多,起訴方不知道從哪裡又給她扣扣索索出幾條罪名,累積下來,她需要坐三十多年的牢。
律師無不遺憾地告訴她,要是能交足稅款和罰金,她的刑期,至少能比現在少上七八年。
其實到後來,傅氏的律師轉了一筆傅家補償的撫養金給她,並不少,有好幾百萬,對於普通家庭而言,把五個孩子養到成年也夠了,算是仁儘義至。
但這幾百萬,在巨額稅款和罰金麵前,終究也隻是杯水車薪。
拘留所的日子並不好過,警局的工作人員行事做事都嚴格遵守章程,她的好運氣在這裡基本沒有意義,最多也就是在吃飯的時候,比彆人的飯菜裡多那麼一兩塊肉。
三個月的拘留經曆,已經把曾經精致傲氣的蘇芷墨折磨的瘦了一大圈,原本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也變得空空蕩蕩。
但比肉體上的折磨更可怕的,是精神上的打擊。
謝嫣帶走的不僅僅是她的救命錢,還有她這麼久以來的希望。
這三個月裡,她想起來最多的,不是親手將她推到這種下場的傅時鈞,也不是在後麵推波助瀾的蘇醉,而是壓倒她最後一棵稻草的親生母親。
從前有多信任親昵,現在就有多恨之若狂。
不知道有多少個夜晚,她縮在床角,嘴裡念叨著各種惡毒的話詛咒謝嫣,眼裡是刻骨的怨恨。
·
不知道是不是蘇芷墨的詛咒起了作用,謝嫣的經曆,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順利。
她從蘇芷墨的律師那裡拿到那幾千萬後,絲毫沒敢猶豫,就連夜坐上了去國外的飛機,連和蘇承誌的離婚官司都不管了。
蘇承誌分給她的東西才值幾個錢,和幾千萬差多了!
這次航班很長,中途謝嫣睡了過去,夢見女兒厲聲質問她為什麼要背叛。
她在睡夢中哭了起來:“對不起,媽媽也是沒有辦法……”
她又能怎麼辦呢?!
她查過了,這幾千萬砸下去,最多也隻能給蘇芷墨減輕幾年的刑期,是很不劃算的一筆買賣。
還不如讓她拿著這些錢在外麵等著,等到芷墨出來,也能有點兒照應。
“錢……我替你……留著……”
但蘇芷墨不理解她,隻是一遍遍地重複著問話,表情逐漸扭曲可怖,眼中流下兩行血淚。
謝嫣困在噩夢裡,被魘住了,發了渾身冷汗,也醒不過來。
“女士,女士,”一道溫潤好聽的聲音在謝嫣耳邊響起,將她從噩夢中帶出來:“你還好嗎?需要幫助嗎?”
謝嫣睜開眼,看見一名金發碧眼的高大男人,穿著貴氣逼人,一雙深邃的藍眼睛,正專注地看著她。
謝嫣恍惚了一下,後知後覺地露出個溫婉的笑,用英語回答道:“謝謝,我沒事兒,就是做噩夢了。”
金發男人似乎對她很感興趣,一路上都在和她聊天,言辭溫和又風趣禮貌,令人如沐春風。
聊天過程中,謝嫣得知,這人是一個富家子弟,剛大學畢業,正出來做畢業旅行,和她是一個目的地。
察覺到這人無意中透露出的雄厚家底,謝嫣忍不住眼前一亮。
兩人在飛機上聊得很投機,下飛機前,還交換了聯係方式。
謝嫣本來就不是什麼有節操的人,又因為對女兒的愧疚而倍感不安,急需一個心靈支柱。
這樣一個英俊又有錢的金發男人的出現,簡直是上天派來拯救她的浮木。
兩人順理成章陷入熱戀,謝嫣在異國他鄉體會到了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過的愛情滋味,整個人都年輕了好幾歲。
將國內一灘亂七八糟的事兒忘得一乾二淨。
當然,此時因為愛情重獲新生的她,打死也想不到,一年後,她從女兒那裡拿到的巨額錢財,會被自己的“富豪”男友,騙得一乾二淨。
在國外報警被告知短時間內可能不會有結果後,她不得已回國找蘇承誌分離婚財產。
結果沒想到,蘇承誌已經把離婚案撤訴了,他們這時候依舊是夫妻關係。
這次謝嫣主動提出提出離婚,蘇承誌卻像看什麼笑話一樣看著她。
“離婚?你這個賤人想得美!你給我戴的綠帽子已經進監獄了,你往後就安安分分地伺候我,伺候的我高興了就給你點兒錢花,不高興了,你一毛錢都彆想撈著! ”
因為被老婆帶了二十年的綠帽子,蘇承誌被氣到中風進了醫院,雖然最後沒有大礙,但嘴巴卻徹底長歪了,五官也有些扭曲,身材也因為放棄管理,一年內就胖了幾十斤。
整個人完全不複從前的儒雅風度,徹底變成一個嘴歪眼斜的油膩中年男。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肉微微抽搐,像是個活生生的惡鬼一樣。
一想到自己往後要要和這麼一個惡心的人生活在一起,謝嫣就頭皮發麻,尖叫一聲,“不、不——我要離開!”
蘇承誌上前兩步,緊緊抓住她的胳膊,眼神像是毒蛇一樣陰冷:“彆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都自投羅網回到了這裡,還想著離開?好啊,你大可以試試,你能跑得掉,我就跟著你姓!”
說著,就不顧謝嫣的反抗,將她拖到樓梯下放雜物的小房間裡,反鎖了進去。
雜物間很陰冷,空氣也很不好,謝嫣進來一會兒,就感覺自己吸了一肚子灰塵,不聽咳嗽。
燈也是壞的,無論怎麼按開關,都毫無反應。
“蘇承誌,你瘋了嗎?放我出去!我要報警!”
“蘇承誌!蘇承誌!”
“……承誌……是我不好……你把我放出去吧……”
她大聲拍打喊叫著,從一開始的威脅辱罵,演變到後來的啜泣求饒,但從始至終,耳朵裡能聽到的始終隻有她自己一個人的聲音。
蘇承誌不知道去哪了,一句也沒理會過她的哭喊。
無儘的冰冷和漆黑中,越來越深的悔恨和絕望被孕育出來,謝嫣叫喊的聲音越來越小,靠著牆壁,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將手放在怎麼也拉不動的門把手上,隻感覺一股冷意從腳底往上竄,令她遍體發寒、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