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帥哥在人來人往的海灘上又是踩胸口又是親腳背, 不誇張的說,這畫麵比當眾接吻還色氣。
這個國家的風氣很開放,旁邊的人看見這一幕也隻是善意的笑, 還發出“哇哦哇哦”的起哄聲。有人叫著讓他們“再親一個”。
傅時鈞不知道從哪來的無處安放的表現欲, 很配合地又在他纖瘦的腳腕上也吧唧親了一口。
起哄聲更大了, 蘇醉還看見有小姑娘滿臉興奮舉起了手機, 似乎是打算拍照。
蘇醉扶額, 實在搞不懂傅總怎麼忽然這麼幼稚叛逆, 跟青春期的小孩兒一樣……還能越活越回去了?
他可不想出現在奇怪的八卦消息中,於是不輕不重地在這人肚子上踩了一腳, 也不哄他了, 稍微用了些力氣,就利落地把腳腕從這人手裡抽出來。
半警告的強調:“再鬨你晚上自己開一間房。”
傅總不吭聲了, 規規矩矩地坐著,殷勤地給他開椰子,好像真的受到了教訓一樣。
蘇醉在躺椅上又鹹魚了一會兒,喝了一肚子甜甜的椰汁, 最後被傅時鈞拉著在海邊淺水處遊了不到一千米,自覺已經用完了全天的運動量,就和兩位老爺子打了聲招呼,踩著夕陽的餘光, 回了旅館。
事實證明, 傅總這個人不是幼稚,是非常幼稚。
不僅記仇, 還會在小本本上擅自滾雪球。
回到海景旅館後,他就按著蘇醉,從他繃起的腳背,一路往上親了個遍,好像是在報複蘇醉白天不準他親的事兒。
蘇醉推他埋在自己胸口的腦袋:“防曬霜還沒洗。”不怕重金屬啃多了中毒嗎?
頓了頓,又說:“……彆弄那裡。”
給他咬腫了,明天怎麼出去見人!
男人像塊狗皮膏藥一樣黏在他胸口,蘇醉在地板上被人拱了半天,拱的渾身都是紅印,才終於把人推開,去利索地衝了個澡。
傅時鈞被他擋在了門外,等他洗完才放進去洗。
趁著人還沒出來,蘇醉叫了份晚餐,坐在藤椅上整理自己的錢包。
繼承家業的任務不久前也完成了,兩個主線任務的經驗值已經全部結算進存折,他再也不是那個曾經為了一管體質強化試劑頭疼的窮光蛋了。
隻是支線任務還是卡在最後一點兒。
攻略Boss的任務停留在百分之八十已經好幾年了,像是按下了暫停鍵,遲遲沒有繼續往下走。
蘇醉不清楚這最後一段的評判標準到底是什麼,但他不懷疑傅時鈞對他的感情。
看了一會兒沒能看出頭緒,蘇醉就不看了,正打算退出的時候,看到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頓了下,把這東西取了出來。
這是那天傅時鈞在浴室突然吻他的時候,他下意識讓係統買的道具。
隻是最終也沒下定決心用,一直放在倉庫裡落灰。
【遺忘卡-即時版】
【級彆:二級】
【屬性:一次性消耗品】
【作用:使用後,可以使作用對象忘記過去零到半小時裡任意一段經曆,持續效果為單世界內永久。】
【使用限製:隻可作用於有生命的物體】
【簡介:莊子夢醒不見蝶,走上岸的人魚消弭於太陽升起的瞬間,夜裡你給我留下的記憶,天一亮就會全部忘記。】
蘇醉:“……”這簡介瞎幾把文藝就算了,中西合璧亂燉一通也不提了,怎麼還能暗搓搓開車呢?
看來整天在他麵前嚶嚶嚶的係統,也不是個什麼正經係統。
係統555:“嚶嚶嚶。”
可是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這張道具卡實體化後通體淺金色,正麵是一隻已經消失了一半的蝴蝶,背麵是一從泡沫,碎鑽排成的淡淡陽光灑在角落,做工很精致,拿在手裡也沉甸甸的很有分量,不知道的可能會以為這是什麼價格高昂的藝術品。
蘇醉心想這一千經驗值買的真是……虧死了!
一點兒黃金和幾顆鑽石才值多少錢?這可是一千經驗值買到的……一千經驗值,四舍五入能買兩支體質強化試劑了,那是錢也買不到的無價之寶。
蘇醉每每想到這筆被浪費掉的巨額經驗值,就會情不自禁地歎息,談戀愛真是太敗家了。
他正歎息的時候,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從後麵伸出來,輕輕抽走了他手中的卡片,彎腰附在他耳邊沉聲問:“這是什麼?”
蘇醉歪頭看他,神色平靜:“沒什麼,一個小玩意兒。你腰彎那麼低不累嗎?過來坐。”
他們開的是情侶房,藤椅也是雙人藤椅,坐下兩個成年男人並不困難。
傅時鈞聽話的坐下,不過他坐也不好好坐,非要把蘇醉抱起來,自己坐下去後,再把蘇醉放到身上,長臂長腿一伸,就輕而易舉地把蘇醉整個夾在懷裡。
蘇醉:“……”他總覺傅總這樣跟烏龜抱窩一樣。
不過雖然在心裡偷偷diss著人家,他到底也沒從人身上爬起來。
軟硬適中的人形躺椅,不躺白不躺。
傅時鈞剛洗完澡,身上還帶著一點兒冷冽的濕意,和他身上原本的氣息摻在一塊,像是要把人吞噬一樣深邃,但蘇醉聞習慣了,哪天聞不到了,才會覺得不自在。
傅時鈞盯著手裡這張製作精美的卡片看了半晌,才繃著下頜地把它扔到桌子上,扔到挨著花瓶的最角落位置,眼底劃過一絲沉鬱。
雖然看起來隻是個華而不實的飾品,但不知道為什麼,從浴室出來看到這張卡片的瞬間,他心底就陡然升起一絲危機感。把這張卡片從蘇醉手裡抽出來的時候,他甚至湧出一股想把它狠狠扔出去的衝動。
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即使在幾百億的項目陷入危機的時候,也沒有過這種近乎尖銳的不安。
好像那張卡片再繼續存在下去,就能奪走他最珍貴的東西。
蘇醉敏銳地察覺到他陡然落下來的心情,他對傅時鈞實在太了解了,了解到不用思考,就能知道這人是高興還是鬱悶,抬了抬眉問:“怎麼了?誰又惹到你了?”
傅時鈞拿腦袋在他肩膀上蹭了兩下,言語中瘋狂夾帶私貨:“那張卡片,難看。”
蘇醉:“……”他該說什麼,野獸的直覺嗎?
“難看!”見他沒說話,傅總又沉聲強調了一遍。
蘇醉不得不順著毛摸:“好好好,難看。”
其實以正常人的審美看,那張卡片是真的挺好看的。不過對傅總而言,那確實不能算是一件好東西,他嫌棄甚至敵視,也是很正常的。
傅時鈞見他也同意自己的觀點,才安心一些,趁著蘇醉不注意,把那張卡片推到花瓶下,試圖營造失蹤的假象。
蘇醉:“……”那他也隻好假裝沒看到了。
看不見那張總讓他覺得礙眼無比的卡片,傅時鈞才總算沒那麼煩躁了。
他原本摟在蘇醉腰上的手,慢慢向下滑去。
蘇醉的體格雖然纖瘦,但並不是骨瘦如柴、一動就能看見肋骨的那種瘦,他骨架就是細長的,雖然體重輕,但體表還是能夠看到一層薄薄的肌肉,肌理細密,勻稱地覆蓋在骨骼上,多一分就突兀,少一分便消瘦,像是一件精心打磨過的藝術品,毫厘不差。
極少有人知道,這具像是在溫室裡被精心嗬護出來的軀體中,其實蘊含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巨大力量。
旁人不知道,傅時鈞卻是知道的,他和蘇醉同居後沒多久,就發現蘇醉其實根本沒他從前以為的那麼柔弱,相反,他的力氣和纖瘦的外表相比簡直是兩個極端,在搏擊上的技巧也很成熟。
他們兩個人認真打起來的話,他都不敢保證自己能有十成的把握能贏。
就算真的贏了,大約也隻是因為在體格上天生的那一點兒優勢。
蘇醉其實一直有能力可以推開他,但從始至終都沒有這麼做過。
海風鼓噪著從半開的落地窗中吹進來,帶著點兒淡淡的鹹濕,原本應該是讓人精神一震的味道,流入房間中,卻隻讓逐漸暈沉的氛圍,變得更加粘稠。
浴袍被掀開時,蘇醉反射性想縮起手腳,但他整個人都被傅時鈞緊緊摟住,像塊被綁在砧板上的肉,實在動彈不得,隻能被迫張開身體,任人為所欲為。
他耳垂正在傅時鈞口中飽受挫折,忽然感覺咬住自己的人動作一頓,含糊地低聲問道:“……醉醉,你喜歡我嗎?”
蘇醉緩緩眼,看見他濃黑的眼眸,有些被這個問題震住了:“我不喜歡你,還和你上|床?”
他看起來是那種很隨便的人嗎?
傅時鈞眼神亮了下,但還是倔強地看著他,用行動表明自己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