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傲天爹娘道娘3(1 / 2)

嵇東珩可不會強撐,身體果斷暈了過去,但意識依舊清醒——就跟他之前植物人的狀態差不多。

他能“看”到撲過來的小妹眼圈兒發紅。

老爺子和老太太也驚到了,連忙囑咐長隨騎馬去縣城裡請大夫,至於那個“刺客”則被家丁們塞進了柴房。

張氏跪在冰涼的石板地上無人搭理,而院牆的高樹邊上原主大舅舅的臉一閃即逝——這便宜舅舅應該是借著樹葉樹枝遮擋,一直暗搓搓地觀察著這邊院子裡的動靜。

以近似於上帝視角看完這一切,嵇東珩再次問向小狐狸,“你解釋解釋?”

小狐狸振振有詞,“剛剛那場高燒可是把原主的小命都燒沒了,你不會以為一支修複液就能把原主的身體調整到健康人的水平吧?你要知道每個世界你都有三份修複液可以使用呢。”

“我問的是這個嗎?”

小狐狸不再顧左右而言他,“你要相信自己。你要是沒天賦也就沒資格和我綁定。隻不過具體天賦是什麼,需要你自行挖掘。”

這番話肯定了嵇東珩一直以來的猜測。先認識自己再認識世界,這話說得沒毛病。

話說柴房裡那壯漢長得凶悍,身上的衣裳一個補丁都沒有……八成是縣城或者府城賭坊裡的打手,收了張氏大弟給的銀子跑來恐嚇兼敲詐。

畢竟百米外的葉家光長隨就有二十來人,光天化日之下這壯漢一人前來想要殺人滅口,壓根說不通!

知道張家終究沒有太大的膽子,老太太仍舊氣得不行,“等大郎醒來瞧過大夫,我必要和張家好好說道說道!”

老爺子拍拍妻子的手,“正該如此。”

說來也巧,前去巡視自家鋪麵的葉二爺和葉三爺在半路上遇到自家長隨和老大夫,便乾脆一起回來。

老大夫進屋先去為大郎診療。

葉家管事則向葉兒葉三稟報剛剛都發生了些什麼。

性子略微急躁的葉三爺聽到一半便忍不住道:“爹,娘,張家如此胡鬨,不能再姑息了!”

老爺子鄭重點了點頭。

公公都表態了,張氏再傻也知道這次糊弄不過去了。

她捂著額頭上的傷口,猛地想起

兒子的那句“報官”以及婆母說要在族譜上劃掉她的名字,她當場哭求認錯,“我娘家都是窮,沒銀子,這陣子我給的少,才……他們不是有意的……我都不知道,他們以後肯定再也不敢了!”

然而沒人理她,葉家人此時此刻更關心自家大郎的病情。

老大夫施針完畢,嵇東珩便“悠悠轉醒”。

老大夫是葉家熟人,寫了方子就坦誠道,“小郎君體弱,風寒未愈,合該精心養著。少心事,多靜養,有個十天半月就無礙了。若是再大喜大悲,思慮太重,恐有礙壽數。”

簡而言之大郎是氣病的,想病好就少讓大郎生氣。

老爺子謝過老大夫,命人取來診金,再讓二兒子專門送大夫出門。

葉二在村口剛送走老大夫,就跟正趕車的張氏大弟……打了個照麵。葉二轉身就走。

張氏的大弟招呼了兩聲,不見葉二回頭,便焦急地對車裡的娘親張老太太說,“娘怎麼辦啊?”

這次是人贓並獲。

能教出一個永遠顧念著娘家,親生兒女都能狠心賣掉且無怨無悔的張氏,張老太太當然是個狼滅。

她讓大兒子攙扶著走進待客的廳堂,掃了眼麵露喜色正湊過來的大女兒,甩手就是一巴掌。

張老太太這才對葉老太太說:“是我沒養好女兒,她……糊塗!這孩子孝順,凡事兒都想著我們老兩口。聽說她大弟說她爹不自在,拿了體己銀子還不夠,非得討要大郎和大丫頭的零花。兩個孩子不給,她一氣之下才犯了糊塗,說什麼要讓大丫頭去彆人家裡做丫頭……”

張氏再次驚呆了:明明……不是這麼回事!

她發自真心哭了出來——這還是她今天頭回真哭。

她娘雖然會說她傻,嫌棄攏不住男人,在家時也沒少使喚她,但從未短了她的吃喝,給她私房錢,還會精心打扮她,更一直都為她謀劃……她娘之前沒有當眾對她動過手,今天……錯的明明是大弟!

彆說張氏委屈得真哭,這樣亂甩鍋嵇東珩都聽不下去。

他讓妹妹攙扶著走出裡間來到廳堂,邊走邊說,“我和妹妹不會攔著母親向外祖父儘孝。祖母給母親的月錢,我和妹妹從不曾見過。”

麵對外孫,張老太太其

實是有些心虛的。

她一直告訴女兒身為母親就立於不敗之地,永遠能拿捏得住子女……然而這話她自己都不信,比如她這個出色的外孫,就不可能總拿捏得住,所以不如趁現在多榨取些好處!

懟不過乾脆回避,張老太太繼續自說自話,“橫豎都是銀子惹出來的是非,是我女兒做得不對,我帶她回娘家好好教導一番!”說完扯著瞪大眼睛的張氏就往外走。

為了防止女兒忽然說話壞事——她說什麼都要扣死“女兒貪財”,絕對不能承認大兒子受人所托,謀劃賣掉大丫頭,又拿葉家的銀子收買打手前來鬨事,她便狠狠在女兒手臂上掐了一下。

張氏疼得五官都縮成一團,她再痛還是任由母親把她拉走。

嵇東珩拉住妹妹的手,指著往外走的張老太太和張氏,示意妹妹仔細觀察張老太太和張氏母女精彩惡眉眼官司,尤其是不能錯過張老太太狠掐張氏時眼底一閃而逝的陰狠,“外祖母嫉妒咱娘。”

小姑娘瞪大眼睛“啊?”琢磨了一會兒她又小聲問她哥,“就這麼讓她們糊弄過去,真的……不報官嗎?”

嵇東珩悠然笑道:“咱們母子三人暫住的小院子裡進了外賊,這話傳出去,葉家可丟不起這個人,對你的名聲也不好。隻能把那‘刺客’揍上一頓,等那人招出主使,再看情況放他走。”

這就算了?葉淑敏小姑娘扯著嵇東珩的袖子,“哥哥,我不甘心!”

嵇東珩揉揉妹妹頭上的小揪揪,“我也不甘心。所以要放長線釣大魚。”

跑來搞事的是衛瑄的手下,報複狗腿子有什麼意思?

報複就報複正主,所以他得想辦法和妹妹去京城。

在劇情裡,原主死了,張氏和小妹其實有機會進京到葉絳星身邊生活,但因為張家人阻撓而未能成行。

嵇東珩自覺他穿來了,張家人就不再會是阻礙,隻是他和妹妹進京,必定不能落下張氏……畢竟仇人濟濟一堂,一起報複了才最熱鬨。

卻說張老太太拉著大女兒張氏回到家,就召集家人商量對策。

張氏大弟其實也很不甘心,京裡貴人托付的差事他沒辦成,銀子不想還回去,就得再想辦法。

張老太太一聽這話,又惱

了,“老大你比你姐姐還糊塗!真惹怒了葉家,把大郎過繼出去,咱們才是一場空!”

正委屈得不行的張氏聞言也道:“我婆婆說要從族譜上劃掉我的名字!”她越想越慌,“不行!我得回去!”

張老太太大罵,“你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你這麼委屈,都不知道跟你男人去說嗎?過繼的事情難道是那老太婆說了算的?”

她心裡真實的念頭無法宣之於口:我怎麼養了這麼個廢物?白瞎這張臉!若是我能長成這樣,鳳冠霞帔的誥命夫人甚至宮裡的娘娘也照樣做得。

張氏再次被母親說動了,她讓識字的弟弟代筆,寫了封家信托人送去京城。

幾天後,衛瑄先收到了手下的回報。

屬下找錯了人,差事沒有辦成,他都不生氣。

看完信,衛瑄還自言自語道:“葉絳星那兩個孩子若真過繼給彆人,這步棋就廢了……這可不行。得想個辦法,讓張氏母子三個一起進京,這才熱鬨。”

打定主意,他也寫了封信。不多時他把毛筆架在筆山上,封好信箋,再招來心腹,“把這封信送到公主府,交給郡主。”

瑞城公主現在對他視而不見。

所以衛瑄此番也不是要求見公主,而是瑞城公主與上一任駙馬謝淳風生的女兒:讓小郡主和公主說,自己沒個玩伴,想要異父異母的哥哥和妹妹陪她,公主和現任駙馬想必都會很“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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