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傲天爹娘道娘5(1 / 2)

然而葉絳星真沒什麼感想:為了利益他能暫時犧牲兒女,又怎麼會真的在意家人的看法?

他在宮中給小皇子小皇孫上完課,就準備回府去給一雙兒女接風洗塵了:麵子上的事兒他一向做得很好。

結果他剛收拾好東西,就讓皇帝跟前的太監給攔住了,說是公主讓駙馬您等等她,一會兒一家子一起回去。

葉絳星對瑞城公主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知道公主還不屑於來什麼下馬威,公主……很可能是犯病了。發病不嚴重的話,公主會有點任性,但不至於完全不講道理。

但為了兒子公然跟公主過不去,那也不是他了,於是他就在位於宮中的衙門裡坐等。

與此同時瑞城公主就在乾清宮,拉著她父皇的手訴苦:女兒不聽話,她想找父皇討要幾個鎮得住場麵的嬤嬤和侍衛,好好管管她那個無法無天的女兒。

三十多歲的瑞城公主公然向她五十多歲的老父親撒著嬌,“都是父皇太疼我。我有樣學樣,把那丫頭給慣壞了。”

皇帝可吃這一套了,“合著都是朕的錯?”

皇帝對這個不省心的外孫女也有所耳聞。

這個外孫女分明是對嚴加管教她的母親不滿,卻不能對母親如何,去收拾名義上的父親現任的駙馬葉絳星……當街襲殺朝廷命官,縱是皇子都不敢這麼玩,這孩子就隻能對駙馬的一雙兒女出手泄憤了。

在他看來,心狠手辣沒關係,但什麼都沒弄清楚就要用滅口來解決麻煩或是宣泄情緒,問題可就大了。

外孫女又蠢又壞,再不管教就晚了,所以皇帝答應了女兒的請求。

卻說小郡主根本不知道母親三言兩語就請動了皇帝這尊大佛,她此時正和太子的大女兒,她的表姐在東宮花園裡邊喝茶邊說體己話。

被表姐灌了一耳朵“你和衛叔叔不可能,姑母是為了你好,你彆不識好人心”,小郡主聽得刺耳,終於忍不住說,“道理我都懂,但我大婚前順順心意也不成嗎?母親大婚之前不也是鬨得……滿城風雨嗎?”

表姐笑容不變,心裡暗罵:蠢貨,你爹死得不明不白說不定就是衛瑄搗的鬼。你居然

還能聽得進衛瑄的挑唆,難怪瑞城姑媽天天為你發愁。

郡主基本不會察言觀色,自然看不清小姐妹眼底的鄙視,“我隻想收拾葉絳星的兒女,母親就勃然大怒……我爹走了才幾年,在母親心裡我就得給彆人騰位子了……”她越說越是委屈,眼圈兒都微微發熱。

表姐也聽不下去了,“不是我說你,你出手便出手,事情不成還讓人家拿了把柄,姑母為什麼不能氣惱?縱是我父親,差事辦得不好,皇祖父還不是要說道?”

小郡主若有所思,“所以母親是氣我手段太次嗎?”

我在罵你蠢!表姐也懶得哄了,乾脆閉口不言。

小郡主連忙上前挽住小姐妹的胳膊,“我知道了!”

傍晚時分,嵇東珩就聽管事來說:公主駙馬和郡主一起回府了。

嵇東珩聽出話外之音,眯了眯眼,反問管事,“你讓我們兄妹去大門口跪迎公主嗎?”

管事灰溜溜地走了:自此他便知道駙馬的兒子不是軟柿子。

嵇東珩穿過來沒幾天就翻完了本朝的“儀禮”。

大梁可不是“我大清”,跪拜禮沒那麼泛濫。根據本朝《大梁禮製》,嵇東珩和妹妹拜見名義上的嫡母瑞城公主也隻需要作揖或是萬福,在非特定場合,比如祭天地大朝會等,嵇東珩麵君都不用行跪拜禮,認認真真作揖就夠了。

而姬妾第一次拜見主母那必須跪拜,姬妾的兒女同理。

不管這管事受了誰的指使,不安好心總是沒錯的。

片刻後嵇東珩和妹妹來到公主的外書房拜見,兄妹倆進門後便按規矩行禮,一個作揖一個萬福剛剛好。

張氏上前直接雙膝著地,顫顫巍巍地說完“拜見公主殿下”,便結結實實地衝著瑞城公主磕了個頭。

嵇東珩眼觀鼻鼻觀心,完全無視跪在地上的張氏。

大妹葉淑敏想說點什麼,但看了眼八風不動的哥哥,就學著哥哥入定了。

而張氏趴在地上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來公主發話,她終於不安起來:是不是又搞錯了?

晾了張氏一會兒,瑞城公主轉過頭對麵無表情的葉絳星道,“是個一目了然美人,就可惜長了嘴。”

葉絳星也很淡然,“習慣了就好。”

兩人說笑幾句,當公

主和郡主起身離開的時候,張氏依舊跪在地上。

把張氏的惶恐不安看在眼裡,嵇東珩上前柔聲問,“誰告訴您拜見公主要磕頭的?”

張氏結巴起來,“是你爹房裡的大丫頭……她是你爹的心腹,總不至於有壞心吧?”

嵇東珩難得好心解釋,“您上來就跪,差不多等於逼著公主認下您是父親的姨娘。”

張氏囁嚅半天才道:“這……怎麼了?”

嵇東珩語氣都不帶起伏的,“父親是駙馬。公主與駙馬婚後一年多,勉強算新婚,又未有親生子女,駙馬先有個過了明路的姨娘……外麵會怎麼說,您不妨猜猜?”

我不猜!張氏已經多少意識到兒子並不好惹,她仍舊敢在惱羞成怒的情況下質問兒子,“公主明明認下你們了!你沒有良心,想甩開我這個親娘!”

葉淑敏再也忍不下去,大聲喝止,“娘!”

嵇東珩連忙扯了扯妹妹的小手,“讓哥哥來。”又對張氏笑了笑,“誰跟您說公主認下我們了?我和妹妹拜見公主,公主可曾說上一句‘你們可以喊我一聲母親’?母親,您得清楚,咱們母子三個如今就是寄人籬下,要看公主眼色的窮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