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淳風往前走了幾步,盯著容貌和自己十分相似的女兒,聲音低沉且沙啞,“這卸磨殺驢……跟誰學的?”
講道理公主是真有精神問題,但清醒時公主再通透不過。郡主受母親影響不假,然而她根本就沒有拎得清的時候。
公主教訓她,她都不服,一定要犟嘴,此時一個陌生男子指責她,她如何能忍,當即對母親發作,“這又是你哪裡找來的……野男人?!也配……”
她話沒說完,就吃了親爹一記窩心腳。
郡主一個倒仰,從踏上跌落,坐在地上。
張氏嚇了一跳,但此時她學乖了,並不敢紛爭,隻趕忙往前探了幾步,及時扶住了郡主。
郡主淚流滿麵,怒視公主,“現在誰都能踩我一腳嗎?你居然就看著?”說完,還不忘又賞了張氏一巴掌。
公主氣笑了,扭頭對謝淳風道,“風哥,你好好教訓她,她教不出來,咱們就再生一個,我生不出來,咱們就抱養一個來!”
嵇東珩聽了這
話都想給颯爽的公主點個讚。
而葉淑敏小姑娘驚訝地“哇”了一聲,“還可以這樣嗎?”
謝淳風沒有正麵回應公主,“既然管不住嘴,不如讓她紮馬步,練不好就不給飯吃。”
公主忙對嬤嬤們吩咐,“都聽見了,還不照辦?”
郡主一臉迷茫地被嬤嬤們合力架走。
公主和謝淳風也一起奔著府中的小校場去了。
一時之間剛剛還熱鬨無比的廳堂裡隻剩張氏和嵇東珩兄妹。
嵇東珩站在張氏麵前,看向臉上帶著個紅彤彤的巴掌印,比郡主還迷茫的張氏,“看來母親是得償所願了。”說完就帶著妹妹,聽著張氏哭嚎聲揚長而去。
傍晚時分,公主和謝淳風已經商量好,一起進宮麵君。
出門前,他倆每人都得了嵇東珩三拳。
連出六拳,嵇東珩也蔫了,就窩在榻上看書,享受妹妹泡茶捏肩。
不多時,葉絳星回府,於是父子三人一起吃過晚飯,邊聊天邊坐等公主歸來。
兩個時辰後,公主和謝淳風頂著漫天星辰一起歸來。
公主召見葉絳星父子三個,沒說什麼就直接讓嵇東珩收拾一下搬去公主府東南邊的院子。
一般而言,東南邊的院子都是給繼承人準備的。
嵇東珩心知肚明卻依舊要問,“您讓我在陛下跟前掛了名?”
公主歎息一聲,“實在丟臉至極……我那好女兒跟太子那邊牽連太深。我跟父皇說,不如奪了她郡主之位,父皇應了,而我又需要個繼承人暫時支撐門戶……”
嵇東珩樂了,“您可真看得上我。”
利益往往和風險並存,但是好處落在他身上總比便宜葉絳星強啊。
從公主正房出來,嵇東珩特地點明,“這兩人複合不易。”
剛才謝淳風看公主眼中並無柔情蜜意,葉絳星以為兒子在關心他,便笑著拍拍兒子的肩膀,“沒想到你得了公主青眼。”
按道理他該回一句“沒有父親我如何有機會入得公主的眼”,嵇東珩可不想吹捧葉絳星,隻歎息道,“傳出去,兒子就成了現成的靶子。”
葉絳星很欣慰,“不錯。”兒子並不因為喜事臨頭而洋洋自得,的確頗有大將之風。兒子得了公主以及謝淳風青眼,兒子和他一武一
文,著實圓滿。
三天後,嵇東珩從書院回公主府的半路上,讓人給攔住了。
嵇東珩跟著趾高氣昂的管事前往某個院子,見到了主使:對方是太子側妃所生的女兒。
這位郡主戴著麵紗,語氣冰冷態度居高臨下,“我去請聖旨。這麼個卑賤的東西,居然也能做我的駙馬……若非……”
她話沒說完,聲音就被卡在了嗓子裡。
嵇東珩先雙手抄起桌子掃倒郡主身邊伺候的嬤嬤和宮女,再上前一手卡住太子女兒的喉嚨,另一手則按在了對方的手腕上。
久病成醫,原主和嵇東珩閒來無事都在翻看醫術,而切脈尤其是喜脈,更是基礎中的基礎。
嵇東珩自認喜脈總不至於認錯,“找我接盤?”
小狐狸又笑成了一個顫顫巍巍的大毛團,“要不是你讓瑞城公主暫時認作繼承人,你還沒這個榮幸呢。”
嵇東珩暫不理會小狐狸,繼續問,“衛瑄的孩子?”
太子的女兒小臉通紅,壓根說不出話來。
剛好門聲一響,嵇東珩循聲看過去:一位玉樹臨風的俊美公子踏進門來,看清屋內情形不由怔了一下。
嵇東珩麵對衛瑄,深吸口氣,“謝叔叔,你再不出場,我就親手收拾衛瑄了……”
他話音未落,整扇門,連門帶門框,一起衝衛瑄拍了下來。
“砰”的一聲巨響過後,嵇東珩心說:……謝淳風對葉絳星真挺溫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