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玄昊都仔細瞧了一?會?兒,才?遲疑著說,“好像是我的異母哥哥。”
“先帝”專寵他的心上人貴妃,在位將近十餘年,隻有三子一?女成年。
嵇東珩歎道:“藩王們暫時鼓動不起來,有神仙稻出世,天災都不能太期待,你?父皇隻好想辦法讓兒女們懷著嫉妒怨恨相殺相殘,好推進他那血祭的進度。”
薑玄昊還是忍不住悲憤道:“他眼裡就隻有他的心尖尖!”
嵇東珩解釋說:“其實你?父皇的路子挺靠譜的,如果這不是無魔世?界,興許還真能讓他搞成。據我所知魔修做下震驚天下的大案,也能大有所得,甚至衝破瓶頸借此進階。”
薑玄昊苦笑一?聲,“原來是一石二鳥,難怪他如此執著。”他又懂了,“難怪你一?早把皇姐打發走了。沒親眼見到也沒親耳聽到,恨意就沒那麼足。”
嵇東珩點頭笑道:“然也。”
話說薑玄昊的異母哥哥腦子也很正常,之?前那是迫不得已,現在終於來到了皇帝弟弟的地盤,他跪地哭訴,“父皇他……一心要複活貴妃母子,更想借此長生久視……他不是父皇,他讓魔頭奪舍了!”
奪舍這個真沒有,你?父皇他隻是重生了而已。
嵇東珩並不想和這個受了刺激的便宜哥哥說話,乾脆把他丟到宗人府裡冷靜冷靜。
而紀王大舅子小舅子倒是值得坐下來君臣談談心。
話說這哥倆沒能第一?時間投誠,尤其是禁軍大統領已經提醒他們的前提下,他們甚為後悔。
此次一?馬當先,戴罪立功,自然就是想徹底絕了跟“先帝”那邊聯係。
哥倆跪在地上,先是認罪,然後就把他們所知道的儘可能和盤托出。
嵇東珩一擺手?,認命紀王大舅子為先鋒,小舅子為輔,帶上禁軍去把“先帝”在京中的幾個據點一起抄掉。
就寢前,嵇東珩就收到回報:紀王大舅子底氣十足地表示,幸不辱命。
薑玄昊心情有些複雜,“我本以為百足之?
蟲死而不僵……”
小狐狸又澆了瓶加速藥劑,搖著已經長滿毛毛的大尾巴,接話說,“大勢加身,一?切迎刃而解。”
嵇東珩也順勢教導薑玄昊說:“皇帝無需事必躬親。”
薑玄昊看了看手?裡的書冊,若有所思,“所以我學會了育種育苗,儘可以交給能人?”
“不然呢。”嵇東珩正色道,“我教你?這些技術,難不成是想你捂在手裡最後伴你?入土?”
薑玄昊垂眸不語,片刻後他忽地笑了,“你?更像是我爹……”
嵇東珩:……認老師就行了,認爹大可不必。
埋在京城的釘子和後手,幾天之間全軍覆沒。
嵇東珩欣慰之餘,直接論功行賞。
對於紀王大舅子小舅子來說,封賞什麼的倒在其次,陛下願意接納他們,就比什麼都重要:全家的性命保住了,前程也還在。
回到家裡的哥倆不顧不曾傷愈,激動地相擁,喜極而泣。
當消息傳到“先帝”耳朵裡,他終於雷霆大怒,砸了一?堆東西,還差點把裝著心愛貴妃的水晶棺撞碎。
跟在“先帝”身邊的最後一個兒子五皇子見狀,主動請纓,願意潛入京城毒殺皇帝。
五皇子小算盤打得精,他已經在貴妃兒子身上下了點東西,複活絕技不可能,那麼作為父皇實?際上僅剩的兒子,不論如何父皇都得保住他,隻要他彆向他哥哥和姐姐一?樣,見到皇帝就立馬倒戈。
五皇子的小九九,“先帝”都看在眼裡。他暴怒不已,但不代表他也當場失了智。
橫豎他現在要的就是兒子們相殺相殘,既然這個兒子願意冒險,他總要成全一二。於是他讓兒子抬起頭,“看朕的眼睛。”
五皇子抬頭望住父皇的眼睛,腦海裡隻剩一對幽深的漩渦,恍惚了好一會?兒,他眼底滿是血絲,表情稍顯猙獰,跪地磕頭,“兒臣必不辱使命。”
如果嵇東珩能看到這一?幕,必然十分驚訝,並會重新調整他對“先帝”掌握傳承的重視程度。
單就“先帝”洗腦五皇子這一?招來說,可不僅止於心靈暗示,而是涉及到了精神力的應用——後者的確邁進修士門坎了。
在無魔世?界能做到這個程度,即使他得到的傳承很不一?般,“先帝”依然是個徹頭徹尾的天之驕子,“傲天”之?名當之?無愧。
作者有話要說:一會兒見,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