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貴妃心思(1 / 2)

太子眨眨眼,低聲念道:“景陽宮靖嬪妃母……是孤生辰時,送了孤一套神態各異的紫檀木小馬的靖嬪妃母?”

他的生辰乃是生母忌日,每年父皇到了這一日,都是悵然若失,前幾年景陵未修好,父子二人常去鞏華城看他皇額涅。

宮中人知道這一忌諱,饒是他是太子,也不能免俗被眾人有意忽略。

他身旁的內侍聞言,思及太子爺喜愛得很,每隔幾日都要拿出來把玩,忙笑著道:“對,就是這位!”

那套小木馬雖說隻是紫檀木的邊角料打磨而成的,但雕工卻是不凡,將馬的桀驁瀟灑神態體現地淋漓儘致,栩栩如生,連鬃毛都是纖毫畢現。

或跑或立或臥或抬蹄甩尾,就是他瞧了,都覺得心思巧妙。

太子點點頭,雖隻是六歲稚童,卻也未見麵上有多餘的表情。

“保成來了?快到父皇這兒!”

康熙攬著兒子,抱在了膝上,小小的人兒顯得臉越發白嫩瘦小。

見愛子如此,康熙眼中痛惜之色驟增,“瘦了瘦了!”

太子卻是有些無措,有些羞赧,自覺已是大孩子,對父親如此親近,既有向往,亦有糾結。

“汗阿瑪,兒臣已是大孩子了,不該叫您再抱著了。”

雖然這話是大皇兄說出來的,他也知道大皇兄對自己無甚好感,嫉妒父皇對自己的關愛。

可他已經六歲了,又是一國儲君,的確不該被父皇抱著了。

康熙哈哈大笑,摸摸兒子鋥亮的小腦袋瓜,慈愛道:“你自小就是在汗阿瑪的膝上長大的,竟不想,你也長大了。”

“不過啊,等汗阿瑪老了,怕是想抱著你,也抱不動了。”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頗有惆悵迷惘。

縱是帝王,縱是年富力強,終有風燭殘年,垂垂老矣的時候。

太子抱著康熙的脖頸,眼睛亮晶晶的,“才不會呢,在保成心裡,汗阿瑪永遠是大清第一的巴圖魯,誰都比不過!”

室內又是傳來了康熙的開懷大笑聲。

梁九功心中嘖嘖稱道,和太子相比,就是景陽宮都差了點兒。

到底是從小養到大的親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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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哥所,四阿哥處。

佟佳貴妃正逗著長得虎頭虎

腦的四阿哥,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聞得今日康熙又要去景陽宮,唇角瞬間耷拉下來,卻也沒了往日的酸氣,心中不平,卻也壓了下去,隻淡淡地“哦”了一聲,再沒了下文。

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模樣。

“不必管她,皇上正在興頭上呢,又是個知冷知熱的,多寵著一些也無妨,四阿哥這邊才是最要緊的。”

她摸摸養子光溜溜的腦袋,“最近烏雅貴人可有來這兒?”

紫蘇唇畔露出一抹冷笑,旋即消失不見,“自然是來了的,隻是,許是懼於娘娘威勢,沒敢進阿哥所的門兒,隻遠遠瞧著,未曾親近過咱們四阿哥。”

既然當初是她自己主動把孩子給了她們娘娘,謀求更高的地位,那就再狠心些,彆搞出這等慈母做派來。

四阿哥跟著她們娘娘,前途無量,但若是她這個生母總在中間橫著,她們娘娘不犯膈應才怪,於四阿哥的前程,又有何益?

“娘娘,您也該和皇上說說四阿哥玉碟的事兒了,您體質虛寒,要個孩子,不僅難是一個,於身子也是無益,四阿哥是從小養在您這兒的,身邊人也不敢提及四阿哥生母,這就是您的親兒子了,可若是四阿哥大了,再有些閒言碎語,母子離心,可又如何是好呢?”

她沒說的是,左右皇上現在也沒了立後的心思,四阿哥在貴妃名下,也就妨礙不到太子,倒還有幾分希望。

皇上未必會讓佟佳氏一族再出一位皇後,可給佟佳氏一個皇子,卻是可以的。

聞言,佟佳貴妃十分心動。

她是極喜歡四阿哥的,若能成為玉牒上真正的母子,她是樂意的。

現在的表哥,對她早沒了往日的溫存耐心,可孩子,卻是她以後的退路。

左右沒了寵愛,她也是貴妃,也是孝康章皇後的娘家侄女,再不景氣,也就是如今這樣兒了。

四阿哥被她抱著,奶聲奶氣的,“額娘,額娘!糕糕!糕糕!”

這一番叫喚,又是叫佟佳貴妃眉開眼笑,喜氣盈腮。

“好好好,額娘這就去叫人給你拿來好不好?”

吩咐紫蘇,“四阿哥最近不是已經開始吃輔食了?把他的蝦糜蛋羹帶來,瞧他胖乎乎白嫩嫩的,想就能吃!”

心中有了成

算,佟佳貴妃待四阿哥更是親熱,宛如親母子一般。

紫蘇看著四阿哥圓溜溜的腦袋,心中也是喜愛的緊。

“阿哥所便有膳房,您且等等,奴婢就去取來。”

剛出了門口,就見乳母抱了三阿哥胤祉來,他比四阿哥大了半年多,說話已是極利索了。

兩人都還沒斷奶,皆是一身奶膘,就是三阿哥體弱,看著瘦了點。

他咬著自己胖乎乎像個饅頭,還有著肉窩窩的手,“四弟弟呢?”

紫蘇連忙行禮,“見過三阿哥,四阿哥正和貴妃娘娘一道玩兒呢!就在屋子裡!”

佟佳貴妃又留了一會兒,喂了四阿哥蛋羹,哄著他睡著,便離開,回了承乾宮。

“今晚皇上歇在景陽宮,明日,等明日,你將皇上請來,也是時候,該有個決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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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舜華與康熙坐在熱騰騰的、特製的銅火鍋前麵,富察舜華那邊兒是麻辣鍋和骨湯鍋,康熙那邊則是菌湯鍋和菊花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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