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笠獨自去衝了個涼,擦著自己濕漉漉的短發出來時,看到黎馥紅著眼坐在自己床邊。他下意識眉頭一皺
:“有事出去說。”
黎馥生了張美人臉,也難怪蕭子臻這麼多年還念念不忘。這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是個男人都免不了動心——但為什麼非得吊死在蕭子臻這一棵歪脖子樹上呢?
黎馥看出了蕭笠眼中的厭惡,抽泣著說:“笠笠,是媽媽對不起你,我真的愛你爸爸,也想給你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分…”
蕭笠想:世上哪有這麼容易的事,魚和熊掌兼得。但雖然不齒,也到底是自己母親,於是蕭笠拐了個彎說:“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蕭笠彎腰去拿吹風機,原本到膝蓋的睡衣上撩了不少,露出白嫩嫩的大腿:“這麼多年了你還沒…”
他話還沒說完,不知道黎馥受了什麼刺激:“你又長高了,這件睡衣扔了吧。還有你的頭發,現在太長了像個…”黎馥說到這裡有些勉強,但還是接著說下去:“像個女孩子似的,走之前先剪剪。”
蕭笠抽出吹風機,回頭衝黎馥冷笑了一聲,兀自走出了房間。
轉學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學校手續複雜,要舍棄現有的舒適圈,去適應一個新環境。但這都是彆人的轉學,畢竟這麼多年,轉學對蕭笠而言不過尋常事。他在
一個學校呆不了兩年就得換學校,黎馥從小就限製他交友,到現在他性格孤僻也懶得交朋友。
沒有眷戀,離開就很從容,像是隨意擺放的物件,並沒有能夠選擇的資格。
蕭子臻給蕭笠處理好手續後,黎馥帶他回到了自己的家鄉。三月在南方小城是個春暖花開的季節,陽光明媚、百花盛開。
並不華貴的小城步調有些緩慢,比起魔都確實多出了些人情味。
蕭子臻給他們找的房子是在市一中旁邊的學區房,二十多樓高的房子,偏偏電梯今天還出了故障,害得蕭笠和黎馥隻能一人拖個行李箱爬上六樓。
“這是什麼破地方啊,”黎馥忍不住抱怨,“電梯都能壞!七樓那麼高,行李箱怎麼扛上去!笠笠,你彆動,我去叫個人來扛。”
蕭笠看著黎馥抹汗,一手拎起自己的行李箱,一手拉過黎馥的行李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