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蕭笠垂著眸子。
“你，和他說了你是女孩嗎？”黎馥小心翼翼地問。
蕭笠搖頭：“反正以後也見不著了，說不說也沒什麼意義。”
“笠笠，”黎馥忽然正色起來，“你喜歡他是吧？”
蕭笠沉默地看著黎馥，電梯很快到了樓層發出提示音，她率先走出了電梯，等到黎馥走到她旁邊才低聲說了句：“喜歡。”
“笠笠，女孩子很難找到一個真正喜歡的人，也很難遇到一個深切愛著自己的人。你現在還小，感情方麵還很純粹，等到了以後社會因素融雜進來，就更難遇到令人心動的感情了。”
黎馥笑了下，繼續說道：“其實我想過離開
蕭子臻，但是這份感情從我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姑娘時就產生了，太深刻了，根本沒法忘掉。我每次堅持不住都會想起當初心動的感覺，然後又靠癡心妄想撐下去…你不用像我這樣，你可以趁還美好的年紀好好去享受感情。”
蕭笠詫異地看了黎馥一眼，沒有說話。
黎馥輕輕擁抱了一下蕭笠：“男孩子也是的，景煜是個好孩子，你不能夠這樣傷害他，他有最基本的知情權，你是女孩也好，你要出國也好，告知他是你對他最基本的尊重。我知道你可能會考慮更多，但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從來都不是一個人說了算，你得為對方考慮，讓他有做選擇的權利。”
黎馥噴了香水，身上有股清淺的香味，像是清晨的茉莉。蕭笠沉默下來，思索黎馥的話。
屋子收拾得挺乾淨的，黎馥沒有再多說，自己接過蕭笠的東西去收拾了。她不敢去人群密集的地方，蕭笠便主動去了菜市場買菜。
蕭笠滿腦子都是黎馥剛才的話，她以前聽說
彆人的故事時，總是看不起拿著為對方好的名義去做裁決的人。但沒想到…真到這天自己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說好聽點兒就是在意一個人總是難免先把對方的情況給考慮了，說難聽點兒也就是太過自以為是，完全忘卻了對方本身也是個有自己思想的人。
她想，我得給溫景煜說清楚。
下午她一個人回學校，正是上課的時候，走在教學樓之間能聽到個彆教室的讀書聲，還有大嗓門老師的聲音從擴音器中飄出來。操場上有上體育課的班級，女孩們趁機偷懶三三兩兩結隊散步，男生們擠在籃球場上足球場上放肆地笑著。
唯獨小胖子一個人偷偷藏在花壇邊啃雪糕，小心翼翼盯著老師的樣子還有些賊眉鼠眼。
蕭笠看得一樂，沒想到自己會撞上季初泓的體育課。季初泓也沒想到自己能看到蕭笠，他以為自己眼花了，抬手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笠哥？”
小胖子飛速把手裡的雪糕往旁邊的垃圾桶一塞，三步並作兩步地朝蕭笠跑過來：“笠哥？真的是你？”
蕭笠伸手捏了下季初泓的胳膊：“疼嗎？”
季初泓齜牙：“疼，看來是真的。煜哥不是說你出國了嗎？我還以為我都見不著你了…”小胖子越說越委屈：“你也太不夠意思了笠哥，怎麼能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忽然玩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