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皖笙懷疑地看了他蒼白的臉,不想戳穿他,隻是輕嗤了一聲坐回原位。一旁的傅翔默不作聲地笑著,敲碗道:“行了啊,我這兒一大活人呢。”
溫景煜瞥了唯恐天下不亂的傅翔一眼:“放心,你看看這周圍多少人看咱們,要是你把皖笙吃垮了也有前仆後繼來付錢的人。”
食堂裡幾乎坐滿了人,不少人都明裡暗裡打量著他們這桌。楚皖笙本來就打眼,溫景煜曾經也在這學校掀起了一波熱潮,再加上傅翔夾中間迷之一股三角戀的畫風,實在是不能不讓人多看兩眼。
甚至還有和楚皖笙相熟的人特地上前打招呼
:“笙姐,帶朋友吃飯呢?”
楚皖笙麵色自若:“哪能,都是債主。”她素來被捧得高高在上,並沒有那麼平易近人,隻有在親近的人麵前才堪堪露出些柔軟。上前打招呼的人也不敢兀自拔高自己地位趁機坐下,都隻是來看看熱鬨就一邊去了。
“皖笙還挺受歡迎,”傅翔笑,“跟當初溫景煜上學時候一個樣。”
楚皖笙抬起眼,正巧和溫景煜對視,扯了扯笑容:“那可比不得,我脾氣不好。”她見溫景煜又習慣性地揚起商業飯局上的笑,忙打斷了他開口,招呼著傅翔趕緊吃飯。
有時候太過於禮貌客套,反倒更加疏離的表現。楚皖笙清楚得很,溫景煜最會的就是這招。
飯後她向兩人告彆:“我明天有考試,就留在宿舍了,申請休假一天。”
溫景煜大手一揮:“準了。”
傅翔忽然插嘴:“我倆送送你?”
“彆彆彆,我的學校我還不熟嗎,彆到時候你們繞進去了我還得送你們到校門口去,”楚皖笙衝兩人擺擺手,“我先走了。”
兩人目送著楚皖笙跑遠了,溫景煜才出聲:“老傅,你這是什麼意思?”
傅翔裝傻:“我?什麼什麼意思?”
“我和皖笙就朋友、同事關係,你彆瞎操心。”溫景煜挽起袖子,略微嗔怪地看了傅翔一眼。
傅翔隨著他的手看到了手指上佩戴的戒指,無奈地笑了下,輕聲道:“第四年快過了吧,一晃眼我們都走上中年男人的道路了。”
“我還年輕呢,”溫景煜拍了把傅翔的肩,淡淡地應了句,“人生還夠很多個四年。”
“老三,有些話我憋了挺久了,說出來吧可能有點兒難聽。但這幾年我看著你也是真操心,皖笙…咱們先不談皖笙,”傅翔說,“你有沒有想過,萬一蕭笠就不回來了呢?你們之前也沒什麼矛盾誤會,非得搞個四年不聯係,這不算是蕭笠的一種暗示嗎?
”
溫景煜垂下眸子,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她太看重感情了,當初我乾的那些蠢事讓她不相信我,我理解她,這四年要真算起來,也就是一份考驗吧。”
“要真不回來…她也不可能不聯係黎阿姨的,我內部關係都打通了,還怕找不到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