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到底太被動了,楚晥笙那邊一直在拉回主動權。粟清曾經就這個問題請教過導師,導師向來偏愛他也有印象,算是證人之一。而且以前導師還要求他為此寫過一篇論文,隻是最後粟清自己不滿意,就隨手扔在了實驗室。不過導師發現後以他的名義順便發表了,在科學期刊上能夠查到,能當一份有力的物證。
天平漸漸傾斜,周明康那邊的壓力也越來越大,當不了縮頭烏龜隻能出來麵對。畢竟負責人是他,公司業大根基穩,大不了就把他給推出來當替罪羊。
他打電話給粟清:“粟清,你也知道我為什麼肄
業,我家裡真的很困難。我爸病了這麼多年現在還下不了床,我媽現在還住著院,我還得供我弟弟上學,他還沒上初中啊。”
粟清沉默了一會兒:“但是你偷竊了我的想法,你犯了錯就該受懲罰。”
“我知道錯了,我對不起你。但是當時我媽突然犯病,我也是走投無路啊。如果我不,不把我們這個想法私自挪用,我哪裡能掙到足夠的醫藥費…”
“粟清,你不知道我們這種在底層掙紮的人有多麼難。你家境優渥腦子靈光,當初一起讀書的時候導師又處處偏愛你,你不懂生活真的能逼死人啊。”周明康那邊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抽噎起來,三十來歲的大男人了,聽起來頗有幾分心酸。
粟清沒法開口,他受的教育就是犯錯應該受懲罰——但是如果真的懲治了周明康,他的一家老小怎麼辦?
周明康似乎感受到了粟清的猶豫,竟然添油加醋起來:“粟清,你可彆忘了,我肄業也有你一半功勞。如果不是因為你,導師怎麼可能處處打壓我,那些好的機會都留給你了,我除了離開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粟清張口結舌。
正巧楚晥笙回來了,見到粟清那樣子皺了下眉:
“周明康?”
粟清下意識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就被楚晥笙奪了過去:“周明康,我奉勸你彆在粟清這兒打溫情牌,你們公司的律師函現在還掛在我們門上呢,既然想走法律程序大家就規規矩矩的。”
“還有,我們老板可在北京守著你呢,您既然想好好聊,那麼大的麵子還是收收吧?”
周明康那邊頓了下:“你是?”
“我是送你上監獄的人,”楚晥笙冷笑一聲,“你現在唯一能求的人隻有我老板了,自己掂量掂量該怎麼做吧。”她說完就把電話掐斷了,塞回粟清手裡。
她近來一直在跟著律師的進程,又在忙著期末周,整個人都憔悴了,甚至為了顯得精神都刻意化了淡妝。但粟清還是能看清她眼裡的血絲,看到她疲憊地閉了下眼:“現在什麼事情都聽溫景煜的,你,彆太輕信他的話,最好彆再和他私下有聯係了。“
“對不起,”粟清捏著手機低低說了聲,末了又補上,“謝謝。”
“沒什麼好謝的,大家都是夥伴。”
不過經此一鬨,一直躲著溫景煜的周明康終於主動送上了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