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蕭笠打斷了他：“蕭先生，我現在還在工作時間，不太方便接私人電話，如果您沒有彆的事情我就先掛了。”
蕭子臻沒回答，蕭笠等了兩秒徑直掛斷了電話。
她幾乎想去質問黎馥——是你告訴的蕭子臻嗎？你和他還有聯係嗎？
但好在她控製住了自己，她並沒有立場去質問黎馥。
以蕭子臻的性子，絕對不僅是因為聽說她結婚就道德發現來關心一下女兒的，不然當初黎馥出事的時候他就不會冷眼旁觀了，更不會在她出國幾年裡沒有絲毫聯係，甚至連回國之後都沒有任何動靜。
蕭笠拎得清，也不想揣測蕭子臻的算盤。有時候蒙昧總比過於聰慧活得舒坦，何況是試圖剖析自己親生父親的預謀。
但經此一事之後，蕭笠一天的情緒都不太高漲，直到溫景煜來接她才算是好了些。
“你氣色不太好，有哪裡不舒服嗎？”
蕭笠搖頭：“中午午睡時間有點兒短，帶著困工作比平常容易累些。”
“辛苦了，回家先休息會兒。”
蕭笠想了想，還是沒和溫景煜談蕭子臻的事情，她不想提及這人，也不想溫景煜和他扯上什麼關係。她晚上難得夢到了蕭子臻，她年幼時看到的蕭子臻是另一副模樣。
那時的蕭子臻總是穿得光鮮亮麗，會給她買
很多進口的零食玩具，會把她拋得很高然後穩穩接住，溫柔地衝她笑叫她小公主…當然這種失言叫“小公主”的時候並不多，更多時候都是叫她“小王子”或者“小公子”。蕭笠記得清楚，因為這種場景攏共也不多。
但那時候蕭子臻在她眼裡還是無所不能的父親，很厲害很親切，也還很年輕。
至於蕭子臻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她倒是記不清了，也許是從她質問蕭子臻她是不是算私生子的時候開始變的。蕭子臻當時教訓了她一句，但一瞬間的失態之後又變成了那副彬彬有禮的樣子，說她是爸爸媽媽的孩子怎麼會是私生子呢。
再後來她明白了自己畸形的家庭，明白了黎馥插足了彆人的家庭，明白了自己不應該存在…興許是她先變了，然後蕭子臻才會變化的。
她一直困在夢魘之中，快到喘不過氣的時候突然身子抽搐了一下，掙紮著醒了過來。她大口大口喘著氣，盯著漆黑的天花板。她想：如果當初我一直
自欺欺人呢？如果我沒有引發那麼多爭吵，蕭子臻和黎馥之間又會怎麼樣呢？
她正痛苦地胡思亂想之時，溫景煜敲了敲門：“笠笠你沒事吧？”
她之前做噩夢的動靜有些大，把旁邊房間的溫景煜吵醒了。溫景煜的聲音帶著些睡意未醒的沙啞，蕭笠莫名心安下來：“沒事，做了個噩夢，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那…晚安，”溫景煜又補了句，“好夢。”
“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