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事情你清楚嗎？”
“知道一些。”溫景煜還真不夠清楚，當初他知道也是從黎馥口裡，但是黎馥作為當事人，而且情緒還不太穩定，講述得顛三倒四還跳過了不少，更是帶著主觀情緒，到溫景煜耳朵裡就有些失真了。
“黎馥害得我姐流了產，我姐本來想送她進監獄。但是蕭笠求我，我答應了她保住黎馥，於是去勸說我姐。那時候我姐情緒就有些不對勁，隻是我沒太當回事，畢竟喪子的女人情緒不穩定很正常，我以為她隻是不甘不願而已。”
倪宸頓了下，似乎也有些自責。但他把情緒掩飾得很好，平靜地繼續說：“不過最她還是答應了我，我以為她想開了。這幾年我爸基本把倪家的事情放手完了，我姐失去孩子後事業心更重，我為了補償她也慢慢把很多權力轉給她。她想要扳倒蕭子臻的事情我是知道的，而且幫了她…但我沒想到她是為了報複蕭笠。”
“我回來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我覺得這件事
情和我脫不了乾係，我應該擔負起我自己的責任。”倪宸眼裡又帶上一絲笑意，抬頭看著溫景煜。像是在嘲諷他的自作多情的敵意似的。
溫景煜不太好意思地輕咳一聲：“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姐手裡有很多蕭子臻的把柄，婚內出軌、挪用公款、偷稅漏稅…隻要她肯拿出來，隨便哪樣都可以讓蕭子臻身敗名裂，如果我們願意，甚至可以讓他背負牢獄之災。我能幫你拿到這些證據，後續的事情就得你去做了。”
溫景煜對蕭子臻的罪行有所預料，他隻想讓他不要煩蕭笠，沒有想過送他進監獄裡。畢竟是蕭笠親生父親，這種檔案對蕭笠也會有影響。
倪宸應該也有這個顧慮，所以才會著急回國。畢竟要是倪妍最後被逼急了，揭發蕭子臻順便再用點兒手段拉蕭笠下水也不是不可能。這麼想著，他又多看了倪宸一眼：“謝了。”
“不用，”倪宸說，“我也不是為了你。”
這句話有些耳熟，溫景煜恍惚想起在他尚且年少的時候，倪宸也這樣對他說過。隻是現在他倒沒有了那時候少年的一腔憤慨，拿起備好的白酒晃了晃：“喝嗎？”
“不了，懶得找代駕，以茶帶酒吧。”
溫景煜放下酒，站起身給倪宸續了一杯茶，然後再端起自己的：“這杯我敬你，很感謝你這幾年對蕭笠的照顧。不論你覺不覺得我這句話多餘，作為蕭笠未來的老公，我也必須說一句。”
倪宸端坐著，捏起茶杯把玩著，並沒有碰杯的打算：“你是在示威嗎？”
“不是，”溫景煜不卑不亢，“闡述事實。”
倪宸笑著碰了下杯，一飲而儘後斂下笑容對溫景煜說：“如果我在感情上沒那麼理智，你不一定會贏。”
溫景煜直視回去：“你也沒有輸，你根本就沒有參加這場比賽。”
“誰知道呢，”倪宸聳肩，“也許吧。”其實也不是沒有想過參加，在美國寒冬的夜裡，他也不止一次想過把蕭笠捆綁在身邊，隻是他對愛情的需求太小了，小到他清楚地權衡利益，然後毫不猶豫地舍棄。
說不上沒有遺憾，但倪宸清楚，如果再來一次自己還是會這樣選擇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