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惡鬼(4)(1 / 2)

禁談風月(快穿) 木兮娘 5759 字 3個月前

高華:“撞到靈車,我們靠邊繞道,避免衝撞。”他下意識要拉起裴回的手腕,忽然想起那股侵入骨子裡的陰寒便收回手:“現在居然還有人用黃色銅錢形狀的紙錢,還挺詭異。”

裴回貼著牆根走,特彆注意漫天飛的紙錢。此時靈車從他們身邊開過,投下一片陰影籠罩住兩人。裴回瞬間感到一陣寒氣自腳底板躥起,流至四肢百骸。靈車後麵的門沒有關,可以看到裡麵黑漆漆的棺材。

目光不由自主追逐車裡的棺材,周圍的聲音全都被清空,形成真空地帶。一片死寂中,隻有靈車播放超度亡魂的佛樂環繞。

“裴回?”

裴回猛地驚醒,回頭就見高華滿臉凝重。高華問他:“你發什麼愣?沒事吧,臉色那麼蒼白,不如先回去休息。這幾日天天熬夜忙項目,再繼續下去估計身體得垮。今天幸運避過連環車禍,卻又撞到靈車、踩到紙錢,怎麼想都有點邪。我給你幾張靈符,回去後貼門口和臥室,避免臟東西騷擾你。”

裴回接過靈符,道聲謝後便在途中與高華分開,下午沒有再回到公司,而是回趟主宅。自從爺爺和媽媽去世後,裴若青把小三及另一雙兒女接回去,裴回就再也不住主宅。今天是想到要回去拿媽媽的遺物,於是出發到達裴家主宅,在車庫裡見到沈瀚鈺那輛車。

才剛踏足門口便聽到客廳裡歡聲笑語不斷,推開門,裡麵的人一見到他立刻止住話題。氣氛尷尬,明顯排斥裴回。裴回不在意,徑直走過去卻被裴若青嗬斥:“站住!見了人也不喊,有沒有點家教?”

裴回停下腳步,回頭四處張望一番後麵無表情的詢問:“有人嗎?在哪?”

裴若青氣怒:“你——”他旁側的女人連忙輕拍他的胸口替他順氣,低眉順眼格外溫柔卻始終都沒把裴回放在眼裡。

章婼華從踏進裴家主宅的門口起,就從不屑慈母作態,總是冷若冰霜的模樣。偏是這冷傲卻隻會在特定的人麵前露出溫柔的女人,把裴若青迷得暈頭轉向。章婼華豔若桃李,性格冷傲,從不吝於在裴回麵前表露她的不屑和輕視。

裴晨嵐把章婼華的姿態學得十成十,至今也沒抬眸瞥來一眼。怡然自得,連句話也沒開口便能讓男人為她衝鋒陷陣。

沈瀚鈺皺眉指責:“裴回,何必將上一輩恩怨牽扯到伯母身上?伯母和嵐嵐並沒有對不起你,反倒是你,怨恨那麼多年應該放下心結。總是讓自己活在怨恨裡,處處針對無辜的人,自己不開心也連累彆人,未免小肚雞腸。”

裴回在第三階樓梯上,聞言將目光落在沈瀚鈺身上,深深的、居高臨下望著他。這個昔日好友已經因為裴晨嵐而變得麵目全非,甚至是扭曲事實站在章婼華和裴晨嵐母女那邊。而裴回心情平靜,早就沒有當初的憤怒和痛恨。

“沈瀚鈺,學姐和她的小孩死不瞑目,等你跟她道歉呢。午夜夢回,你有過愧疚嗎?”沈瀚鈺麵色慘白,訥訥無語。裴回將炮火轉移到裴若青身上:“裴先生,您沒把我當兒子,就不用在我麵前擺父親的譜。”

裴若青有七、八年時間沒被人忤逆過,當下便毫不猶豫操起桌上的陶瓷煙灰缸朝裴回麵上砸過去。裴回不及反應,腰間突然橫生出股力量將他帶偏方向,陶瓷煙灰缸將樓梯砸出個淺淺的坑。

裴若青眼中閃過一抹遺憾,突然一陣陰風迎麵吹來。章婼華傾身擋在他麵前:“裴先生,不要衝動,不要生氣。”巧合的,擋住了陰氣。

沒人見到裴回的身後出現一道黑影,黑影左手摟住裴回的腰,右手橫在裴回的肩膀上,將他整個人都嵌進懷裡。低頭垂眸凝望著他的目光裡,滿是溫柔。

裴晨嵐忽然抬頭,直勾勾盯著裴回幾秒後,收回目光。

裴回隻覺得渾身有點冷,但他不太在意,從剛才見到靈車和棺材後他就覺得渾身都冷。他冷笑兩聲,快步跑回裴太太生前的臥室,從裡麵拿出塊血色玉佛便匆匆離開。回到位於市中心二十幾層的公寓,開門進去正好想起高華給的靈符,於是掏出來。

一看,發現竟有兩張已經燒成灰。裴回愕然一瞬便恢複正常,在門口貼了張靈符然後進屋。直奔儲物間,將紫檀木盒子找出來,打開蓋子後喘氣手抖地把血色玉佛放進去。

血色玉佛是裴太太當年在白馬寺高僧那兒求來的鎮邪寶物,原先是給裴回當生日禮物。裴回小時頑皮,經常磕到血色玉佛,裴太太便將其收起。今兒忽然思及玉佛,他才跑回去取來,希冀能鎮住他那惡鬼丈夫。

他等了許久都不見惡鬼有動靜,漸漸放下心來,鬆了口氣。開門進屋,倒下就睡。此時,對麵鄰居那扇防盜鐵門敲敲開了條縫,一陣陰風刮過,廊道白熾燈忽閃忽滅。門上的靈符被陰風觸碰到,頓時慘叫響起。陰風在廊道上猛烈地刮了一陣後回到房裡,防盜鐵門‘砰’地一聲關上。

夜晚降臨,房裡靜悄悄的,儲物間的門無聲打開,裡麵平躺在地上的紫檀木盒子突然豎直。蓋子打開,鎮邪寶物血色玉佛猛然裂開,如同乾旱許久龜裂的大地。

這從佛寺高僧手中請來的鎮邪寶物竟也敵不過惡鬼,眨眼間碎成粉末。惡鬼捏碎血色玉佛後,直奔臥室,越過房門闖了進去,鑽進被窩中開始享用他的新娘子。

裴回睡得愈發不安穩,渾身溫度節節攀升,整個人仿佛是在熔爐裡,額頭沁出晶瑩的汗水。臉頰染上紅暈,嘴唇張開縫隙便被掠奪,看不見的舌頭強有力的鑽了進去,瘋狂的掃蕩。裴回正處於半睡半醒間,睡眼惺忪,貪於享樂的性格讓他沒能第一時間警醒。

當他徹底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處於尷尬的境地,形容不整。黑暗中,傳來謝錫低啞的輕笑,看到他醒了便道:“醒了?也好。”

下一秒便是大軍壓鏡,長驅直入。而裴回潰不成軍,慘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