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師弟(11)(1 / 2)

禁談風月(快穿) 木兮娘 12525 字 6個月前

半個月後, 昆侖玉虛被賦予神秘隱世山門稱號,名揚江湖武林。泰鬥世家出身的武林人士還在觀望,遊俠浪客倒是蜂擁前往昆侖。好在昆侖五脈都在雪山山巔,除了攀登雪山還要過鐵索橋。鐵索橋便當真是一條鐵索連接山巒兩端,下麵則是萬丈深淵。

這倒是暫時解決昆侖門庭若市的尷尬困境。但也不是長久之計, 山門內五位掌門和長老們紛紛召集弟子商量解決之計策。因此倒是分不出心力關注在外曆練的裴回, 就連王隨碧回來複命也被無視, 暫緩了謝錫死期的同時也給了這狗東西可乘之機。

一路南下, 自梁溪到平江, 烏篷船行至桃塢深處, 深處無人家,唯有十裡桃林。白鷺從灌木叢中跳出來喝水, 兩隻白脊翎鳥落在烏篷船船頂上,猛地一個顫動, 驚飛兩隻白脊翎鳥。反倒是喝水的白鷺很鎮定, 掃了眼烏篷船, 繼續喝水順便抓魚。

船裡頭傳來隱隱約約的低泣, 像是斷了氣般的急促喘息, 夾帶著一兩聲婉轉吟.哦。一隻如玉雕成的手突然從船中伸出來, 摸索一會兒後猛然抓住擋住裡頭風光的布簾, 用了死勁兒的抓著。同時伴隨著哀哀的祈求, 散落風中, 微不可聞。

另一隻手也伸了出來,握住原先抓著布簾的手緊緊交纏, 沒有放開。酣至深處,誰也顧不得其他,全是癲狂和極樂。

裴回單手捂著嘴巴,將那自喉嚨口無法克製的痛快死死蓋住,隻偶爾泄出來一兩聲嗚咽。雙眼裡噙滿豆子般大的淚珠兒,眼角眉梢無限風情,胭脂紅霞點染著他的臉頰眼尾處,身軀敞開,綻放到極致。

謝錫撥開裴回捂住嘴巴的手,俯身覆蓋上那早被啃得腫了的嘴唇,加快速度將他的神誌衝撞得七零八落,達至巔峰。兩人相擁著休息,等待浪潮餘韻的平歇。謝錫有一下沒一下的親吻著裴回的後背,慵懶饜足的說道:“師兄,我還算快嗎?”

裴回閉著眼,整個人仿佛還飄蕩在顛簸的海水中神魂顛倒,聽聞這句話眉頭顫動兩下,終是沒有忍住扭頭瞪著謝錫。張開口溢出來的聲音沙啞得連他自己也不敢信,但這不阻礙他表達自己的不滿:“你怎麼能白日宣.淫?”

果然用過就翻臉,明明得趣的時候死死拽著他不肯放。快樂完就翻臉不認,還理直氣壯。

謝錫露出無辜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卻顯得無賴:“冤枉啊師兄,我又不能控製毒蠱發作時間。要是我能控製,早就讓它滾出去,絕不連累師兄受苦。再者,我們開始那會兒……還是夜半三更。”

裴回還是瞪著他,現在的他已經沒有當初那麼好糊弄了!他指責道:“日出時你便清醒不受蠱毒折磨,真當我不知道?”絮絮叨叨的,裴·大師兄·回真的是很不滿。“我說快點是讓你快點結束,不是讓你更快——”他還求饒那麼多次,就是不肯放過他。

謝錫認錯態度迅速又誠懇,但見裴回臉色好看一些又見縫插針為自己辯解:“師兄不明說,我見師兄反應激烈熱情便誤會了。何況我清醒的時候想離開,因實在太冒犯師兄,可那時師兄雙腿夾著我,雙手抱著我的肩膀不讓走。身為男人,即便想保持君子作風離開,在那種時候要求我離開就太強人所難。”

其實那時他不過是想換個姿勢而已,但裴回反應熱忱,以為他想跑,正得趣的時候呢,所以就扒著他不放。謝錫掐頭去尾把自己摘出來,無辜又正直:“多做幾次,或許就能徹底根除蠱毒,不必勞煩薛神醫。”

回想那時的情形,好像謝錫確實中途想要抽身離開,裴回緊緊纏住他不讓跑的一幕。

“是我的錯。”裴回重新趴會被褥上,疲倦的打了個哈欠向無辜的謝師弟道歉:“對不起,師兄冤枉你。”

謝錫啄吻著裴回的後背,心中感喟,師兄居然還跟他道歉,實在太可愛了。

裴回補充:“下回時間不要持續太長,受不住。”態度很認真甚至是強烈的要求,但他不知道這種話說出來對於男人而言有多刺激,尤其是還以認真嚴肅來對待。

要不是已經酣戰半天時間,裴回也實在累得慌,謝錫絕對會再來一次。他一邊啄吻裴回的後背、啃咬加深肩膀上的牙印,一邊含糊說道:“師兄,彆再撩撥我……”

桃林深處無人家,一艘停靠在河岸邊的烏篷船靜止不動,船頭隨意擺著的漁具、撐杆好似是唯一證明這副春日桃林美景圖中還有動態事物,並非全然靜止。落英繽紛,而船隻靜止,白脊翎鳥再次落在烏篷船的船頂、船頭,再三試探確定無人後便更為放肆大膽。

但也放肆不過兩三息,橫空衝出一隻紅背帶黑色圓點、膨脹得跟顆球沒兩樣的鳥兒將這幾隻白脊翎鳥趕跑,仗著體重無鳥可敵,十分之囂張霸道。它得意地嘎嘎著,扭身便耀武揚威地想要滾進船艙裡,隻是身影剛消失在布簾裡,下一瞬就被扔出去滾了好幾圈,懵逼許久也沒回神。

裴回察覺到動靜,動了動身體:“怎麼?”

“無事。”謝錫拉起蓋在裴回身上的被子,“繼續睡。”

裴回迷迷糊糊地,“繡球。”

謝錫:“覓食去了,它好得很。”

裴回沒再回應,把臉埋進謝錫胸膛裡沉沉睡去,待再次醒來已是未時一刻。桃林深處相比外界還是顯得靜謐,但在此時也較早些時候熱鬨,林中蟲魚鳥類全在此刻醒了過來般。環顧左右,不見謝錫的身影,裴回扒著頭發起身,在角落裡找到外袍披到肩膀上便走出船艙。

謝錫在船頭,隻著單衣,迎風站立,長發隻簡單以發帶束在後麵,仍有幾縷發絲不受束縛跑了出來。

船頭前方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河流,河流彎彎曲曲,清可見底,看似淺溪,實則深渠。兩岸桃林,落花繽紛,時不時有魚躍出水麵,飛濺水花。白鷺在溪邊優雅的梳理羽毛,白脊翎鳥在林間、河麵飛竄。

日光很溫柔,並不曬人反而驅走春寒。

謝錫回頭,眉目溫朗、如玉君子。他溫聲說道:“醒了?”巡視他身上的衣服都穿緊了,確定不會著涼,這才招手道:“快過來。”

裴回走過去,與他並肩而站:“看什麼?”

謝錫指了個方向,但那方向隻有桃林和藍天,沒有其他特彆的東西。裴回不解,疑惑的看向謝錫,後者說道:“宋家莊。”

裴回驚訝:“到了?”江南宋家莊,平江桃塢,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到了此地。“宋采蘭還住在宋家莊?”

謝錫:“她在風雨樓。隻要出得起價錢,風雨樓就會保護她。”

裴回:“宋家莊不是被滅門了?她現在一介孤女還有銀錢傍身?”

風雨樓在江湖中的地位巋然,便是他常年待在山門裡都聽聞過其斂財能力。宋采蘭是宋家莊唯一的生還者,不說背後的人會不會放過她,單是她放出話,那句嫏嬛寶地地圖就足以引來殺身之禍。簡單來說,現如今的宋采蘭是個巨大的麻煩。

風雨樓接下這個巨大的麻煩是在得到什麼樣的利益情況下?宋采蘭一介孤女,哪來的手段得到這筆支付風雨樓的銀錢?如果說是嫏嬛寶地地圖,那更不可能,風雨樓從不接受空頭承諾的利益。宋家莊雖是江南第一富戶,其財富早就引來無數覬覦。宋家莊被滅門,大頭的家產被官府以查案為由扣下,小頭被底下的人瓜分乾淨,宋采蘭一無所獲。

謝錫撩起衣袍,盤腿坐下:“前天剛得到的消息,宋采蘭是淳於錚失散多年的妹妹,認回來後得知胞妹養父母滿門被滅,便提供銀錢支持胞妹邀請江湖有識之士報仇。”

裴回:“淳於臻?”

“錚錚鐵骨的錚。”謝錫平靜的語氣裡帶了絲難以辨認的嘲諷:“北方黃泉賦的主人,鶴拓王淳於錚,雖有才智但滿腹鬼蜮,野心勃勃。”

謝錫曾經在北方逗留很長一段時間,裴回為了找到他比武也到過北方行至天山,途經烏蠻、鶴拓等地。黃泉賦是北方武林的代表,位於鶴拓,毗鄰天山,現在這一任主人是個不滿三十的年輕人,武學天賦頗高,政治手腕也厲害,為人殘酷專橫。

北方環境惡劣,民風凶悍,幾乎沒有律法的存在,向來是以武為尊。三十年前,跟隨當朝先帝征戰天下卻被算計,最終被驅逐至蠻荒野地的鶴拓王在鶴拓創立黃泉賦,以鐵血手段整治整個北方。從烏蠻到天山,或是凶徒強占地盤,或是彈丸之地以城為國,或是武林中人占城為王,一一被收服納入鶴拓黃泉賦的版圖中。

不同於南方優越的條件哺育出來的各大武林門派,鶴拓黃泉賦一統北方,勢力極大,並有逐鹿中原的野心。而且鶴拓王比任何人都有出師原因,如果當年沒有被先帝算計,或許如今帝王就是淳於世家。

謝錫:“當年截殺衛呈仲的軍隊就是前任鶴拓王淳於厲,他們是鷸蚌相爭,結果被漁翁得利。如今除了藏寶圖,大概就隻有消失的衛氏、鶴拓王知道嫏嬛寶地所在。近幾年,中原武林頻頻出現黃泉賦的身影,更有傳言,鶴拓王也來到中原。現在,風雨樓傳出宋采蘭和鶴拓王的關係便是佐證這一點,同時,也是宣告。”

宣告鶴拓黃泉賦正式加入角逐中原、問鼎天下的行列中,彰顯他們的野心,以鶴拓騎兵震懾中原王朝、憑借黃泉賦高手如雲威懾中原武林。淳於錚明確的暴露出他的野心,撕開低調的偽裝,強勢進入中原。

“隻需要一個導.火.索。”

天下大亂,揭竿而起,有能者,居之。

“宋家莊是引子,嫏嬛寶地大概就是導火索。”

裴回:“所以宋采蘭不一定真的跟淳於錚有血緣關係,隻是互相利用,還把你牽扯進去——謝師弟,你真倒黴。”大師兄表示很同情。

謝錫黯然神傷,大師兄·回很冷漠:“彆裝了,你全都知道還主動送上門,肯定早有謀劃。”

謝錫立刻笑道:“知我者,大師兄也。”

裴回俯視謝錫:“謝師弟,你在算計什麼?”

謝錫勾了勾手指,從船舷上拉扯出一條繩子,頓時吸走裴回所有目光。裴回:“底下是什麼?”思及半個月前在河裡冰鎮一天的好酒,大約能猜到。

“桃花釀。”繩子儘頭露出底,是個濕淋淋的褐紅色酒壇子。謝錫將這酒壇子提起來放到船板上,撥弄著酒壇蓋子,笑望裴回:“三月初三采摘下來的桃花蕊釀製而成,醇馥幽鬱不聞酒味,實為烈酒。師兄,不可貪杯,更不宜飲桃花釀。”

裴回不開心:“不喝的話,你拿出來乾什麼?”

謝錫故作驚訝:“誰說不喝?我喝。”

裴回瞪著他,更不開心:“獨酌沒趣,師兄陪你。”

謝錫:“不怕喝醉?”師兄酒量很差,估計一碗桃花釀就能醉倒。醉倒之後的師兄很聽話,任何羞恥的姿勢都擺得出來。稍微一想,竟覺心蕩神馳。

裴回:“既然要喝酒,怎麼能怕醉?”

謝錫:“師兄所言極是,但現在不是喝酒的好時機,我先換個地方藏起來,等哪日開封再找師兄。”這種事情,自然要選個良辰吉日,尋個無人打擾的好地方。

“不準反悔。”裴回見謝錫信誓旦旦應下來才鬆口,其實他也不是要現在就開封喝酒,好不容易醒過來可不想再睡了。“現在回答我之前的話題,宋采蘭謊稱你跟她有婚約在身,傳遍整個江湖,逼你淌進宋家莊這渾水。現在她又跟鶴拓王勾結,明顯有詐,你全都知道卻不以為意……要麼你就是故意的,心有算計。”

謝錫:“師兄還記得我說過要引出幕後之人嗎?”

裴回:“淳於錚?”

“我在宋家莊被偷襲,下了桃花蠱,宋家莊恰好有個藥人。那時,我剛拒絕宋莊主提出來的婚約。”謝錫拉住裴回的手,在寬大袖子的遮掩下輕啄其指尖。“如果我沒能及時離開宋家莊,會不會被軟禁?如果沒有師兄……傾力相助,我會不會因為桃花蠱妥協答應婚約?”

“不會。”裴回斬釘截鐵。“你不會受人威脅。”

謝錫:“師兄就這麼篤定?如果有能夠活命的路可選,我不會等死。何況隻是娶個女人,而宋采蘭不僅是江南第一美人,她還是宋家莊的大小姐,富甲一方。”

“宋家莊就算有藥人遺孤,沒有經過藥人族特殊方法培養也不能救治你身上的桃花蠱。而且普通人不知道驅除蠱毒的方法,他們有藥人也沒轍。再者,師弟雖仁慈卻有一點不具君子之風。”

謝錫好奇:“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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