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的ntr(15)(2 / 2)

禁談風月(快穿) 木兮娘 12176 字 3個月前

裴回跟喬宣長得一樣,但他比喬宣更好看。謝其烽知道這一點,以往他不為所動,近來卻越來越被吸引。這是他搬出謝宅的原因之一。

“再多住幾天吧。”謝其烽放輕聲音說道:“我爸可能要見你。”

是的,父親提過要再次見一見喬宣。喬宣一定會被嚇到,裴回卻不會。裴回比喬宣勇敢,所以,就讓他去見父親吧。反正,父親不會傷害裴回的。

他卻沒想過,裴回不是喬宣,這是個輕易就能戳破的謊言。一旦見麵對話,謊言立刻就能戳破,到那時,裴回又該如何麵對謝錫的怒火?

謝其烽安慰著自己,漸漸定下心來,越來越鎮定:“裴回,等我爸見過你,你再搬走好不好?”

裴回定定地望著謝其烽,半晌後頷首:“好。”

謝其烽便露出笑容來,送他回側院,然後才到謝錫的書房去見他。彙報完畢,接到喬宣的電話,電話裡頭的喬宣在撒嬌,提出無理的要求。但謝其烽露出寵溺的笑容:“好,我這就去給你買蛋糕,你等我。”

他匆匆忙忙的回來,又匆匆忙忙的離開,甚至沒想過去見裴回一麵。

這一切,全被謝錫看在眼裡。

他不動聲色,袖手旁觀,心裡的想法不為人知。

裴回還是跟往常那樣,有時去花園照看那些花,有時去看望琴婆,大部分時候留在側院不出門。謝錫卻開始觀察他,得知向來孤僻固執、把醬料方子看得比命還重要的琴婆竟然願意傳他秘方,也知道被傭人視為吃男人軟飯的裴回,其實在網上開了家花店。

他買了種子,在側院種植花朵,賣出去的花價格很貴,銷量很好。即便不住在謝宅也能生活得很好,他是為了謝其烽才留在此處受人詬病。

可惜,謝其烽變心了。

裴回跟謝錫第一次相遇是在途經花園到暖房之間的小石子路,裴回以為是意外,實際上是謝錫精心策劃的偶遇。

第一次見到謝錫時,裴回愣住了。那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看、最出色的人物。男人、女人都比不上,風華無雙。

謝錫睨著他,背後是爛漫的花叢,有些懶散的開口:“喬宣?”慢條斯理,優雅從容,聲如金玉敲擊,有些華麗,悅耳動聽。

裴回:“您認錯人了,先生。”

他猜這人,應該就是謝其烽的父親,那位海城上層圈子傳遍了的、神秘的謝先生。超乎他的想象,而且更為年輕,擁有那個年紀該有的醇厚雍容,卻沒有該有的蒼老。

裴回說道:“我叫裴回。”

謝錫:“謝其烽的男朋友?”

裴回沉默片刻,點頭:“是。”他們開誠布公,說是試一試,確實也算交往。

謝錫揚起溫柔的笑,眼中的光深沉、惡意。他說:“你知道他曾為了一個男人向我出櫃,而那個人就叫喬宣嗎?”他還長得跟你一樣。

裴回點頭:“他跟我說過。”彼此孤獨,所以渴望溫暖,但可能也因此而無法在短時間內靠近。

謝錫聲音輕柔:“不在乎?”

裴回:“我會等。”

謝錫頓時覺得無趣:“花園裡的花自有花匠打理,不用你去。”

裴回頓了頓,沒有為自己辯解,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先生。”

此後,謝錫把裴回拋之腦後,曾經的悸動和好奇被壓在無趣底下,又或者僅僅是被刻意的遺忘、壓製,等待哪天突然爆發出洪流淹沒彼此。

再次相遇時,是在三天後的深夜。

謝其烽喝得爛醉如泥,在院子裡撒酒瘋,傭人都不敢靠近。他還差點強迫裴回,被攔了下來。勇叔找上謝錫,謝錫過去,冷冷地掃了眼癱倒在地上含糊不清呢語的謝其烽,看向緊緊抱著胳膊的裴回。

裴回背對著他,穿了件長襯衫,到大腿處,上頭兩顆扣子沒扣,露出鎖骨和肩膀。頭發有些淩亂,臉頰一邊是紅的,神情卻很冷靜。應該說是過於冷靜,凜冽明銳的氣勢,讓他現在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劍,鋒芒畢露,耀眼動人。

他差點被醉酒的謝其烽強迫,反抗不成被打,周圍的傭人隻是看笑話,甚至是用輕視的眼神、輕蔑侮辱的語言對待他。他卻挺直背部,冷漠而堅強的麵對,比柔弱可憐的祈求要更令人心折不已。

謝其烽頭發和臉都是濕漉漉的,縮在地毯上冷得瑟瑟發抖,即便如此也沒醒,顯然醉得夠嗆。

謝錫冷聲問:“誰潑的?”

沒人回答,半晌,清冷的聲音應道:“我。”

謝錫循聲而去,裴回側首對上他的眼睛,重複了一遍:“我潑的。”

空氣仿佛在此刻膠著、凍結,所有人都以為謝錫會動怒,沒料到他僅是笑了聲:“茶水潑不醒裝醉的人。”然後命令兩個人架起謝其烽:“扔進泳池裡,他敢上岸就踢回去,直到酒醒了。”

側院的傭人不敢動,主院的傭人倒是敢,主動出來,其中一人還是小廣。小廣想替裴回出氣,於是跟另一人架起謝其烽朝泳池走去,謝錫轉身走了幾步,回身對裴回說道:“跟上。”

謝錫:“扔下去。”

小廣和另一人把謝其烽扔了下去,謝其烽嗆到水,又感到刺骨的冷,於是掙紮著朝岸邊過來。然而謝錫吩咐過:“他上來,就踢回去。”

於是,謝其烽被一遍又一遍的踢回去,無論他想從哪個方向上來,都會被準確無誤的踢回去。

裴回站在謝錫身旁,蒼白著臉色看這荒誕的一幕。

謝錫微笑:“不求情嗎?”

裴回有點毛骨悚然,此時,他竟有些怕謝錫。稍稍向後退了一步,看了眼狼狽的謝其烽,搖搖頭低語:“我求情也沒用。”

真有自知之明,怪不得他會喜歡。謝錫這般漫不經心的想著,然後聽到謝其烽在求饒。他沒有表示,於是岸上聽令的人也就沒有停。直到謝其烽喊出:“我酒醒了!我真的醒了,爸!”

謝錫這才讓人停下來,垂眸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岸邊的謝其烽,慢條斯理說道:“我教過你在外頭受氣就回來對其他人借酒撒瘋?這麼懦弱的行為,虧你乾得出來。”

謝其烽麵色慘白,低垂著頭,誰都不敢看:“我錯了,爸。”

謝錫:“滾出謝宅,半年內不準回來。”

謝其烽:“……我知道了,爸。”

謝錫轉身就走,裴回目送他,直到他背影消失才收回目光。謝其烽對他道歉:“裴回,對不起。我——”

裴回:“我明天就走。”

謝其烽猛地抬頭看他,裴回的眼睛乾淨得仿佛一眼就能望到底。太過乾淨,顯得冷漠無情。哪怕他剛才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他也能無動於衷。

——不,不算無動於衷。將近一年培養起來的情分在此刻,散得乾乾淨淨。

謝其烽頹然在原地,捂著臉,既愧疚又難受,到底也沒說什麼。他以為裴回很好哄,還能哄回來,因為他是脾氣那麼好,又那麼溫柔的人,心軟得厲害。

他是發現喬宣跟死敵顧書出軌,一時難受跑去喝酒,回來見到裴回就撒酒瘋。此刻清醒了也沒想過彌補,總以為裴回會原諒他,於是起身毫不猶豫離開謝宅去找喬宣。

謝其烽不知道裴回此人,心軟,也心硬。入眼的,百般遷就,溫柔以待。不再入眼了,就是路邊野草,管他生死也冷眼旁觀。

裴回回到側院,卻被通知搬到主院去住。他好奇便問出來,那人說道:“先生吩咐的,我們聽令行事。”

裴回沉默片刻,便跟著去了。

主院一切都已舒適為主,即便是臥室也點著助眠的檀香,裴回一夜無夢,不受謝其烽困擾。

反觀謝錫,卻困囿在夢中,沉淪深陷,心中惡欲被勾引出來,迫不及待的放肆、破壞。

夢裡是穿著白襯衣的裴回,領子上的兩顆扣子沒有扣,露出鎖骨和肩膀,表情是那樣鋒利、刺骨,後背挺直如折不斷的長劍。謝錫在夢裡被深深的刺激到,他想要折斷這柄劍,想要撕開那鋒利、刺骨的表麵,露出裡頭的歸順、依賴、信任和愛慕。

他的占有欲比之謝其烽要更甚,不僅僅要獨占裴回,還要他全身心的愛慕和信賴。

他在夢裡對裴回為所欲為,打破了裴回堅固、鋒利的表麵,讓他求饒、哭泣。那樣明銳的眉眼軟成一池春水,任是誰見了,都願意死在他身上。

謝錫醒過來,接受了這份惡欲。

他這人順風順水慣了,一出生就站在萬千人之上,真正的天之驕子。娘胎裡帶出的病根隻能讓他比常人更容易生病,可是萬貫家財足以替他尋來最優秀的醫生和最昂貴的藥材,讓他活得比常人要久一些。

家世的優越就算了,偏還聰明,手到擒來的順逐讓他未曾嘗到挫敗感、嫉妒和珍惜的滋味,於是想要便徑直掠奪。以其強硬的姿態,和那詭譎的手段,去獲取引起他惡欲的人,然後來滿足自身的貪婪。

可惜,每個人一生總有個劫難。誰也料不準這劫難哪天就來了,或是以何種方式猝不及防的闖到麵前。

認不出來,還要大意地招惹,就栽了。

一輩子都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