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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榮生的臉猛地一沉，冷聲提醒道：“爸！我跟你說過幾次了！不要再把秦玉英同誌扯到咱家的破爛事兒裡來！人好心好意幫咱，咱可不能害人家。”
他最煩的就是家裡人動不動攀扯到秦玉英身上，他是喜歡秦玉英，他不否認。
可他不希望自己對秦玉英的感情，會給她的生活帶來不好的影響。
何大山不想再跟他爭執，直接問道：“榮生，你給我說清楚，為啥要修石牆？你到底想乾啥？”
何榮生坐在椅子上，吃著小侄女貢獻出來的花生米，言辭犀利，“爸，你又何必明知故問？非得讓我把所有的難聽話全說出來才高興是吧？”
何大山氣得差點昏厥，仍試圖勸說老兒子，“你！榮生，你咋不想想要是咱家院子裡修了一堵石牆，村裡人會咋說我們？你不能隻顧著自己，而不把咱家的名聲當回事兒！”
“哦。那又怎麼樣？我從小到大沒少被人說，連你的大兒子都親口對外人說我是沒媽的雜種！外人說啥我不在意，但我不能接受何榮全那麼罵我。”
何榮生直勾勾盯著何大山，“爸，我跟你說過的，我這人很小氣，記性又好。誰欠了我一分錢，我都要想法子找補回來的。”
何大山怔住了，他從沒聽說過這事兒，“啥時候的事兒？你咋不早點告訴我？老二，你知道這事兒嗎？”
何榮生剛想開口，沒想到何榮新點了頭並說：“我知道村裡有人這麼罵榮生，我還把人給揍了一遍。可我不知道……”何榮全會對外人說自家兄弟是“雜種”。
“爸，你聽到了吧？你這下知道我為啥隻跟二哥好了吧？”何榮生笑嘻嘻反問道。
此時的他嬉皮笑臉的，沒個正形，可何大山卻從中看到了老兒子年幼時被親大哥連同外人欺負的無助模樣。
何大山紅著眼圈，拍著床板：“榮生，你這傻孩子，咋不早點跟我說？”
何榮生滿不在乎說道：“爸，你彆想了，這事過去十多年了。人家說我罵我，我也沒掉一塊肉，現在不照樣活得好好的？我就問你一句，這石牆，你樂不樂意修？”
“修！”何大山乾脆利落給出了答案。
“好咧！二哥，麻煩你去秦玉英同誌家一趟，跟她說咱家需要石料修牆，請她幫忙打石料。”何榮生得到了想要的回答，轉頭對他二哥說。
何榮新深吸一口氣，當著何大山的麵說道：“榮生，秦玉英同誌親口說了，她不會在咱何家村成家的。你彆一棵樹上吊死。”
何大山那股子悲傷的情緒來得快去得快，在聽到老兒子執迷不悟時，他又拽著何榮生談人生：“榮生啊，你彆這麼想不開，姓秦的小娘們看不上你，那是她沒眼光，你彆鑽死胡同裡。”
何榮生真是服氣了，氣到出言威脅：“爸，二哥，我剛剛才跟你們說過，不要有事沒事把我跟秦玉英同誌扯在一塊，我承認，我是喜歡她。可我沒到非她不可的地步！但你們再這麼天天跟我叨叨，我無法保證會不會受你們的影響，哪天真非她不娶了！！！”
何大山和何榮新相視一眼，俱是從對方眼中看出驚疑，老老實實不敢再攀扯到秦玉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