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真當他們父子三人是泥涅的，一點脾氣都沒有麼？
秦建業猶不放心，出門之前特地找到了秦玉英，交代她好些事，見她鄭重答應下來才鎖上大門，立在門口等著蔣秀芬和江玉鳳的到來。
沒過多久，秦建業見到了多年未見的前妻，蔣秀芬是極度愛自己的女人，哪怕再最艱難的歲月裡，她依然不忘打扮和保養。
秦建業看依然鮮嫩靚麗的蔣秀芬，忍不住伸出手看看布滿了傷痕和老繭的手掌，再想到今早照的鏡子裡蒼老了很多歲的自己，心中的不忿更深了。
他本可以在首都做著教書育人的工作，日子清貧也比現在好過，因為他的文化水平夠，就算教師這本職工作賺的錢不多，但他可以抽出閒暇時間翻譯書籍，亦或者是做一些翻譯的工作。
這些工作的收入不低，秦建業完全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養家糊口，讓他的三個孩子都能過上不愁吃穿的好日子。
蔣秀芬遠遠瞧見了站在門口等著她到來的秦建業，薄薄的唇微微上揚，她就知道秦建業這古板無趣的家夥不會給她難堪。
她未語淚先流，搶在秦建業之前開口：“建業哥，你受苦了。”
“我能有今天，全都是拜你所賜。”
秦建業緊緊蹙著眉頭，他再傻也猜得到蔣秀芬想搞什麼鬼，並不打算配合對方的表演。
蔣秀芬心頭一咯噔，“建業哥，對不起……我應該早點來看你和孩子的。對不起……”
秦建業神情不屑，冷笑道：“蔣秀芬，我出來見你不是為了聽你說這些廢話。你對不起我的，不是這件事。你也沒必要裝模作樣，你要真對我感到抱歉，行啊，你跟大夥說說，你到底都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你敢說嗎？你敢嗎？”
蔣秀芬心裡更慌亂了，她有種事情超出控製的不妙預感，“建業哥，我，我……”
秦建業眼神冷冰冰看著她，並沒打算鬆口，就等著她敢不敢將實情給說出來了。
蔣秀芬是道行高深的小白花，她不可能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她曾做了多少對不起秦建業的事，她要臉。
江玉鳳適時開口：“爸，媽真的知道錯了。她不是不想來看我們，而是沒辦法來。爸，你彆怪我媽了。”
秦建業沒鬆口，警告道：“玉鳳，這是我和你媽之間的事情，你不了解實情就不要開口。”
江玉鳳心有不甘：“爸，我……”
秦建業冷聲打斷了她的話：“我說了，我不想再聽你為你媽辯白。你媽敢不敢對外說我當初是怎麼會來到紅河公社進行勞動改造的？她對不起我的何止這件事？”
“建業哥，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那麼嚴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我們結婚那麼多年，我還給你生了三個孩子！”蔣秀芬哭得很好看，兩行清淚從眼角滑下來，變成兩道深深的淚痕。
這種小白花梨花帶雨的哭法挺好看的，不是那種傷心至極的大哭，表情猙獰又涕淚橫流的那種惡心模樣。
秦建業想到蔣秀芬前腳跟他離婚，後腳跟害他的江成棟結婚，那股子憋屈橫在胸口，不上不下的，讓他越發氣悶：“你是跟我結婚很多年，也給我生了三個孩子。我之前一直都很尊重你，掙回來的錢隻留下很少的部分，其餘的全都給你當家用。我捫心自問，從我們結婚的那天起，我就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但你呢？你能對天發誓，你對我也是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