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令人失望的是百貨公司並沒有賣這個的,應該隻有賣進口貨的大城市商店裡才有了。
鬱潯並不知道她想找什麼,但還是幫她買了一些漂亮的頭繩發卡護膚霜之類的小禮物。
阮喬的人設就是很貧寒的鄉下女孩,他買的這些都不是她會買的“奢侈品”,受人設影響,她下意識就要拒絕。
但鬱潯卻已經付款了,而且真的一點都沒有想過她會拒絕這些禮物的樣子,就好像這些東西便宜到都不值一提似的。
她也收過他買的圍巾和蛋糕,但那是作為生日禮物送的,她也並不知道實際價值,當時隻有收到禮物的驚喜,並沒有想那麼多。
但現在卻是親眼看著他怎麼輕鬆地買下這些她絕對買不起的東西。
阮喬的理性上也知道他應該挺有錢的,過去的生活物質水平也應該很高,所以送這些禮物對他來說毫無壓力,他隻是單純地想要對她好而已,但在貧寒少女的人設影響下,他這樣的舉動就莫名讓她心裡一刺。
但他都已經買了,她再拒絕就顯得太矯情了。
阮喬就隻能跟他說:“下次彆買這些東西了。”
鬱潯想不到她這麼說的真正理由,隻以為她是不喜歡這些,他也覺得這裡的東西都太普通,因此便“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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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代的娛樂很少,就連電影都是黑白無聲的。
但縣城其實也沒什麼地方可逛的,鬱潯就帶她去看了一場電影,電影院裡的光線很暗,人也很少。
兩人偷偷牽了手,鬱潯低聲跟她說話,他雖然性情冷淡,也很寡言,但當他真的要討一個人歡心的時候,卻也可以說出很動聽的情話。
阮喬之前那點兒不開心也很快就消散了,直到電影散場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鬆開手,手心都熱得出汗了。
這時候已經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阮喬原本是要和阮晝一起去大哥那兒吃午飯的,但現在阮晝不在,她也不可能帶著鬱潯一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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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潯就帶她去了一家很僻靜的飯館,居然還是靠近公安局那邊的。
這個飯館看起來更像是四合院,也沒掛招牌,也不像是國營飯店。
鬱潯帶她進了一間屋子,木桌就放在土炕上,收拾得很乾淨,窗邊還擺著一束野花,看起來就跟包廂似的。
很快,就有一個看起來很和善的中年婦人進來,鬱潯點了菜以後,婦人就帶上門下去了,也沒有多問什麼。
阮喬也知道雖然明麵禁止買賣,但黑市這種地方還是存在的,而這個飯館就跟另一種形式的黑市差不多了。
而且,看起來還是高級的私人飯館,因為這個地方一般人應該也不會知道,更吃不起這裡的飯菜。
阮喬心裡那點兒小彆扭就又冒出來了,感覺自己現在人設的消費觀和鬱潯差得太遠了,但微薄的少女自尊心又讓她說不出讓他去便宜的飯館吃東西的話。
因為不管是便宜的還是貴的,她都付不起錢,說不定他還會覺得她麻煩。
鬱潯就坐在她的左手邊,因為是盤腿坐在炕上的,兩人的膝蓋也碰到了一起,注意到她的沉默,鬱潯湊近她,兩人的距離就更近了:“喬喬,怎麼不說話?”
“因為……”阮喬看著他,很想說出實話,但還是囿於人設而撒了謊,“我累了。”
見她的確有些沒精神,鬱潯就給她倒了一杯熱水,摸了摸她的頭:“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阮喬搖頭。
*
飯菜很快就送上來了,但也並不是很油膩的大魚大肉,有肉菜,也有小菜,還有一個湯,顯得很精致美觀,聞著卻也香味撲鼻。
老板娘還贈送了兩瓶汽水。
鬱潯似乎將她當成小孩一樣照顧,自己都沒怎麼吃,隻在一邊替她夾菜,目光溫柔地看著她吃東西。
看著鬱潯這麼關心她,阮喬就覺得自己竟然還不開心有些太矯情了,努力克服掉隱隱作祟的自尊心,如果是她有錢的話,那她也會想要請鬱潯去最好的地方吃飯的。
這麼換位想一下,她心裡就好受多了,也漸漸有了胃口吃下這些東西,但還是想要吃完以後和鬱潯開誠布公地談一下。
否則,以她現在的人設,以後這樣的消費觀差異還是會讓她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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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兩人吃完飯已經差不多是半個小時以後了,老板娘還送了飯後的甜點小蛋糕上來。
阮喬現在的口味偏甜,自然也很喜歡吃甜點,她一邊吃著一邊想著該怎麼開口,卻忽然注意到鬱潯在一旁看著她。
那目光有些幽暗,也有些灼熱,讓整間屋子裡的氣氛似乎都曖昧不明起來。
阮喬下意識問:“鬱潯哥哥,你看著我做什麼?”
鬱潯握住了她端著蛋糕的手,聲音裡有些克製的低柔:“喬喬,我現在可以吻你嗎?”
阮喬看了他片刻,點了點頭。
鬱潯也沒有立刻吻她,將她手裡的蛋糕拿開擱在桌上,隨後才緩緩傾身過來輕輕吻住了她的唇。
他吻得很溫柔也很細致,連她唇角的奶油都被吃掉了。
阮喬感覺有些身體發軟,他讓她靠在了炕上的枕頭上,輕輕撫著她的頭發吻她。
大概是鬱潯吻得太溫柔,令人下意識沉溺其中,放鬆下來,她連原本想說的話都一時有些想不起來。
直到衣扣散開的時候,阮喬才回過神來,看向了鬱潯,他顯然也已經沉溺其中,神色溫柔,卻又透出幾分欲念。
她才意識到就算是鬱潯,像現在這樣在炕上親吻也不可能坐懷不亂的。
她想要推開他,但手腕卻被他順勢壓住了,她力氣很小,根本動不了。
他低頭吻她的頭發,她的唇,漆黑幽暗的眼眸有些莫名讓人害怕,卻沒有再做更過分的舉動了,呼吸微急,似乎努力克製著自己。
阮喬的皮膚嬌氣,隻是稍微用力就會疼,她望著他,似乎有些害怕,也似乎像是疼,忍不住哭了。
看見她眼角滑落的淚珠時,鬱潯愣了下,心口也下意識地緊縮了下,仿佛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忙鬆開了她的手。
“喬喬,彆哭了。”鬱潯小心翼翼地給她擦眼淚,語氣很自責也很心疼,“對不起,我沒有控製好自己,嚇到你了是不是?”
阮喬望著他,沒說話,隻是眼眸還濕漉漉的。
她一哭,鬱潯就心疼得都有些手足無措的,手指輕顫地替她將衣扣重新扣好,才輕輕擁住她,溫柔地輕輕撫著她的頭發,說:“喬喬,彆哭了,你不喜歡這樣的話,那我以後不碰你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