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向他的時候,雪刃大概也意識到就算他什麼都沒有看見,這樣的做法也很不妥當,他的耳根更紅了,聲線卻依舊清冷鎮定,道:“公主的衣裙都濕了,屬下擔心公主會冷,才出此下策的。”
難得見到他這樣情緒外露的樣子,阮喬感覺挺新奇,看了他片刻,道:“我沒怪你。”
雪刃的神色一怔,看著她,薄唇微動,好一會兒,才一本正經地道:“公主,屬下會負責的。”
阮喬卻笑了下,似乎並沒將這中小事放在心上,隻是語氣有些好奇:“你想怎麼負責?”
雪刃的眼眸漆黑,看著她,語氣堅定誠摯地道:“屬下想做公主的麵首。”
阮喬:“……”
她本以為按照雪刃這麼高冷正經的性情,會又像是她剛穿來時那樣給她遞刀讓她取他性命,沒想到猝不及防聽到雪刃這麼直接地自薦枕席的話,她不由震驚到一時無言。
阮喬心情微妙地看向眼前麵容清冷的少年,發現自己好像還是不夠了解他,如果他真的是她以為的那樣正經根本不可能說出做麵首這樣的話吧。
在梁國雖也有公主養麵首的先例,但麵首也不過是以色侍人的玩意兒而已,多為那些正人君子所不齒,也就比較低下的奴隸伶人才會做這中事。
但雪刃說這話的時候絲毫勉強恥辱的神色都沒有,眼神溫柔地看著她,隱約還能看出些期待神色來。
阮喬不由心情更複雜,她這段時間已經很努力讓雪刃不那麼像個卑微的影衛了,結果他的誌向就隻是當個比影衛還不如的麵首嗎?
她忍不住有些恨鐵不成鋼:“為什麼?”
她可不信他這麼做就隻是對她負責而已,那犧牲未免也太大了。
就算是喜歡她,那也不該沒出息地當她的麵首吧。
這要讓他的暴君父親知道了,指不定能氣得當場手刃親子。
雪刃看著她,神色溫柔,微微湊近了她,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輕聲道:“因為屬下心悅公主,想要同公主親近。”
阮喬:“……”
這表白來得真是猝不及防,她一時有些被他忽然這麼直接給整懵了。
並且,他表白的時候沒有一點兒緊張忐忑也不含蓄,很明顯,他在感情方麵並不是羞怯畏縮的類型,反而有中溫柔又強勢的侵略性,讓人幾乎不能直視他的眼眸。
所以,他之前那半個月到底是為什麼要裝作不喜歡她的樣子?
就在她愣住的時候,就又聽見雪刃道:“屬下自知配不上公主,能做公主的麵首就已經很知足了。”
聽著他這卑微到讓人心疼的話,阮喬忍不住道:“你就不想做點兒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