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喬沒想到他這麼配合,有些受寵若驚:“這就……不用了吧?”
季北摟住她的腰,似笑非笑,在她耳邊低聲說:“不用客氣,我的按摩技術是有學過的,小喬不體驗一下?”
阮喬竟然有點心動:“……”
隻是……你為什麼會特意學這個???
隻是不想讓荊笙看出她的在意,所以在荊笙說完那些話以後,她隻是麵無表情地甩上了門。
但心裡其實已經在意得快要嘔死了。
這時季北他們已經做好飯,準備吃飯了,她隻能忍著等他吃完飯以後再去問清楚。
飯桌上,阮喬很明顯與荊笙他們幾人格格不入,荊笙還故意談的都是他們店裡的話題,都是阮喬所不知道的事情,甚至有些粗俗下流的話。
阮喬的成長環境自然不會接觸這類人,因此已經有些坐不住了,隻是有種不想輸的鬥誌在撐著。
而崔均和婁今看起來對她倒是很和善的,但她也看得出他們對她抱著有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談不上喜歡還是討厭,就是單純地氣場不合而已。
荊笙還故意提起季北過去的一些事情,一邊說還一邊笑得很嫵媚勾人的樣子,仿佛在暗示他們之間有一段過去似的。
儘管季北沒有理會她,但阮喬還是被氣到了,她也不是會委屈自己繼續憋屈地聽著的性格,因此她直接就放下了筷子。
荊笙的笑聲一頓,飯桌也靜了下來。
季北問她:“不吃了?”
阮喬站起來,沒什麼表情:“吃飽了。”
但誰都看得出來,她碗裡的米飯都還沒怎麼動過。
在阮喬回了房間以後,荊笙看著關上的房門,忽然說了一句:“這種大小姐脾氣誰受得了?我們也沒怎麼著她吧?”
婁今和崔均都沒說話,自然也感覺得出荊笙在針對她,察覺氣氛不對自然不好開口附和。
季北的語氣很淡,看向荊笙:“這種話不要讓我聽到第二次。”
荊笙沒想到他會護著她,明明以前他都不會在意那些追他的女人的,她的臉色不由難看起來,沒說話。
*
阮喬回房間躺了會兒,就有人在外頭敲了敲門,她起身去開了門,卻看見季北端著一碗剛煮的麵條站在門口。
而他身後的客廳卻已經沒什麼人了,荊笙他們居然這麼快就走了?
看見是他,阮喬就轉身走回了床邊坐下,似乎不太想理他的樣子,說:“我不餓。”
季北走了進來,將麵條放在床頭櫃上,似笑非笑:“是不餓還是氣飽了?”
阮喬原本都覺得沒事了,但他這麼一說,她就莫名感覺比之前更生氣,還有些委屈。
她一生氣,眼圈就紅了,眼眸濕漉漉的,瞪著他不說話。
她發脾氣的樣子不讓人討厭,反而有種奶凶奶凶的可愛,很招人疼。
季北看她一眼,在她旁邊坐下,攬過了她的肩膀,擦了擦她溢出來的眼淚,有些好笑,語氣卻有些不易察覺的柔和:“你不喜歡他們,也不用這樣折騰自己吧?”
阮喬推開他的手:“是他們不喜歡我!”
季北的神色沒有意外,依然是哄小女孩似的帶笑語氣:“以後你也不會再見他們了,先吃飯,待會兒涼了。”
阮喬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愣了下:“你們不是朋友嗎?”
季北笑了,像是覺得她天真,語氣很輕描淡寫:“這種工作上的朋友,我多得數都數不過來,你都要在意嗎?”
阮喬看得出他沒有哄她,而且這麼輕描淡寫的語氣也不像是對待知己好友,但想起荊笙的那些話,忍不住脫口而出:“荊笙可沒有隻拿你當工作上的朋友!”
季北依然是懶散的神色,帶笑看她:“她跟你說什麼了?”
阮喬看著他的神色,仿佛想看出他的心虛來,語氣不好:“她說她在這間屋子住過。”
季北似乎饒有興致,把玩著她柔軟的手,“嗯”了一聲:“還有呢?”
阮喬摸不清他的想法,語氣帶些探究:“她還說你們在這張床上……”
說著,她的話音一頓,因為季北居然笑容更深了,讓她感覺自己像是在被他看笑話似的,她說不下去了,氣惱地看他一眼。
季北掀起眼皮看她一眼,語氣懶洋洋的:“沒了?”
阮喬覺得他這樣像是有恃無恐的樣子,有些氣惱,忍不住提高聲音說:“她的左肩附近紋了你的名字,還說你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是你們在……那什麼之後她親手紋的。”
說到後麵,阮喬的聲音小了些,明明理虧的該是季北才對,但在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季北的笑意卻漸漸消失了,眉頭似乎有些厭惡地微皺,神色也冷了下來,就莫名讓她感到了一種有些可怕的壓迫感。
季北神色莫測地看著她,過了會兒,忽然問她:“你要看看嗎?”
聽見他的話,阮喬感覺心都墜了下,他……還真的有那個紋身嗎?
阮喬立刻說:“我不看!”
但季北卻仿佛沒聽見似的,看了她一眼,直接就將短袖T恤脫了下來,阮喬嘴上說著不看,但在他脫衣服的時候,眼睛卻又忍不住看了過去。
然後就對上季北意味不明的目光,阮喬忙倒打一耙:“是你非要讓我看的!”
季北不置可否地笑了一聲,說:“是我,那你可得看清楚了。”
他簡直太配合了,阮喬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但這時季北已經背轉了身,朝她露出了他的後背。
阮喬本以為他肩上一定會有紋身的,畢竟荊笙那樣子實在不像是說假話,但當看見他的後背時,她就愣住了。
他背上沒有什麼紋身,卻有一條很深的刀疤,映入眼簾時就令她的瞳仁下意識一顫。
現在看著都這麼深,當初受傷的時候一定更嚴重吧?
阮喬記起來劇情裡季北在十八歲時為秦宵擋了一刀,救了他,這才有了能將他媽送去療養院以及還一部分債務的錢。
阮喬看著這條有些難看的傷疤,卻忍不住伸手輕輕碰了碰他的傷疤,有些難以想象當時季北會有多痛?
她的那些氣惱頓時都煙消雲散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誤會了他的複雜心情。
季北卻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她抬頭對上了他的目光,他顯然對於過去並不想提及,隻是懶散地一笑:“荊笙跟你說的那些話,沒有一個字是真的,以後彆傻乎乎地被人騙了。”
阮喬臉一紅:“我沒有信她。”
季北“嗯”了一聲,漆黑的眼眸看著她,聲調揶揄:“對,你隻是不吃飯。”
阮喬不說話了,不自在地彆過臉,卻能感覺到季北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的溫度,讓她的心跳都不穩起來。
季北難得一本正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在你之前,我和任何女人都沒有關係。”
阮喬當然知道男二的初戀隻能是白月光,但這不代表他沒碰過其他女人,而季北看起來就不像是會守身如玉的類型,因此聽見季北的話時,阮喬轉頭看向他,眼神裡有著明顯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