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得一直看著,不能鬆懈,撇開這一點累人不談,和蘇宇相處輕鬆愉快。
姚青青本來教他字母歌,後來自己唱煩了,又換其他兒歌,到最後一首歌都沒學全,但蘇宇會跟著哼哼了,每首歌也能唱個頭兩句。
中午按照蘇媽說的,去食堂吃飯,不用糧票,她提前和食堂的人打好招呼了,姚青青隻管帶著蘇宇去吃就好了,打飯的人認識蘇宇。
蘇宇半點不挑食,給他勺子,埋頭就吃起來,掉桌上的、掛嘴邊的,不浪費全抹回嘴裡。
姚青青看他自己會吃,就不管了。
家裡有王子博,姚青青有帶小孩經驗,吃完飯哄蘇宇睡覺,醒來帶他去樓下走走。
這邊是職工宿舍,住的都是夫妻,自然就有不少小孩,在樓下三五成群的玩。
一旁看孩子的大人少,可能是職工宿舍放心吧,再就是大孩子帶小孩子。
姚青青想。
“蘇宇。”一位小女孩喊蘇宇,礙於陌生的姚青青在他身旁,她沒有上前。
“sister找你了,去玩吧。”醒來後姚青青教了他稱呼,也不求蘇宇一次學會,聽多了就懂了。
“你在這裡玩,我等會陪你。”蘇宇想和小朋友玩,還操心沒人陪姚青青,小人小聲體貼地說。
“嗯嗯,我看著你玩就很好了。”小朋友他太暖了。
蘇宇不相信看著他有什麼好的,但無法抗拒同齡人的玩樂,小腳噠噠跑開了。
“你是蘇宇的什麼人?”耳旁傳來女人聲音。
她懷裡抱著小嬰兒,大夏天頭上還包裹頭巾捂頭,姚青青下來時就看到她了。
“我是蘇宇的家庭教師。”姚青青儘力忽視對方身上傳來的酸爽味。
“家庭教師?老師?”
“嗯。”
女人打量姚青青,而後問:“你教他什麼?白丹給你多少錢?”白丹是蘇宇的媽媽,在新華社工作。
“英語。”後一個問題姚青青不想回答,她們還沒那麼熟。
女人眼珠子一轉,繼續問了,“你是白丹親戚?還是專門做這個的?如果我請你做家庭教師,要多少錢?”
姚青青狐疑看向女人,說:“太小的小孩我不教。”遇上蘇宇是她運氣好,聽話省心,也能教教,但以後她都不會接小小孩的單了。
而且她不覺得這個女人會請家教。
“我大女兒十二歲。”女人說。
十二歲上初中。
姚青青想了想道:“我按課時收費,一小時五毛錢。”姚青青自認她收費不高了,畢竟做英語家教的人少,她學曆也很拿得出手,她又認真。
蘇宇這單早八晚五三元一天,便宜是因為白丹提供三餐,她每天掙三元就是白掙。
更重要的是一時半會也沒有合適的生源。
焦家現在還沒聯係她,若是焦平華姐弟倆有推薦的同學就好了。
焦媽的大方讓姚青青眼光高了,信心也足了。
“五毛!”女人幾乎是喊出來的,嘴角向耳朵歪去,不敢相信。
她收斂她的表情,“蘇宇的一天,豈不是四五元了。”
才沒有那麼多,“不是,我的標準是一小時五毛,分不同情況價錢也不一樣,比如說學生是做基礎培訓還是提高、強化?上夜課還是日課?都會有點變動的。”
她的感覺是對的,女人不可能請她。
因為女人說:“請不起。”她的表情複雜,憤怒、不滿、嫉妒?
姚青青點點頭,掉轉頭目光追隨蘇宇,他蹲在地上和小女孩玩注射器。
等等,注射器?
“蘇宇——”姚青青驚的跑過去。
蘇宇不知所以,抬頭看姚青青,“MissYao?”
附近幾個小孩都看向姚青青,她隻注意小孩手裡的注射器,還好沒有針頭,但這也很臟,有傳染病菌的危險。
“蘇宇,手上的不是玩具,小孩子不能玩的哦。”她一本正經對蘇宇道。
“蘇宇不玩給我吧。”有個大男孩伸手開心叫道。
“才不要,是我給蘇宇玩的。”和蘇宇玩的女孩揚起下巴喊道。
蘇宇握著注射器的手往自己身前縮,他也不願意交出去。
“她不讓他玩。”大男孩指著姚青青喊。
“不僅是蘇宇不能玩,你們也不能玩哦,這是醫生打針的東西,隻有醫生才可以用。”說完姚青青看向蘇宇,“蘇宇你要給我嗎?”
“這是我的。”女孩從蘇宇手中奪回注射器,怒眼瞪姚青青。
姚青青正準備給小孩子們科普,和她搭話的女人過來了,“走了,我們回去。”
女孩表情不樂意,但還是走到她身旁。
這是她女兒?
很快姚青青否定了,因為這一片的小孩全都跟她走了。
所以她是托管所老師?畢竟這是職工宿舍區,為了讓職工安心工作,都會有兒童托管所的。
姚青青回想對方問的問題,不知對方什麼心態。
小朋友都被召回,沒人陪蘇宇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