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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頭犯高血壓了,除此之外,他身體各種毛病,營養不良不說,肝硬化、膽囊炎、慢性腎炎、骨關節病……身上能有的器官都犯了病,緒方慎二郎給再多錢,麵對慢性病治療總是不夠用。

何況他又是一個孤寡老人。

醫生暗示姚青青拿點藥回去在家好好照顧得了,如今都是病程後期,治療意義不大。

何況馬老頭是七十多歲的人,並非中青年,生命的終點就在眼前了。

姚青青臉快皺成一團了,她也知道是這回事,但她該如何處理呢?

把緒方君的錢扔給老人,讓老人自生自滅?她就不管了?

“我知道了。”醫生還有其他患者,姚青青沒把自己的問題扔給醫生,讓他拿主意。

馬老頭此刻在急診科裡躺著,吊藥水。

姚青青來到他身邊時他醒著,此刻他的臉色緩和,整個人很平靜。

“爺爺你想吃什麼嗎?我給你買。”姚青青乾巴巴地說。

對方犯高血壓,就是她的話刺激到他了,她內心十分愧疚。

雖然沒搞明白刺激點在哪,此刻她也不敢問。

大好的國慶,姚青青半點喜悅不起來了。

她甚至不知道今晚怎麼安排,打完吊瓶把人回去,這算什麼回事!

“我沒有錢。”馬老頭說。

姚青青正要說緒方君給的那筆錢,趕在話出口前合上牙齒了,他在意的就是緒方君吧。

是單純出於對島國人的恨意?還是他們本就有聯係?

姚青青認為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否則緒方君為什麼要去青陽路呢。

馬老頭的目光落在姚青青臉上,腦海裡浮現的卻是緒方慎二郎的臉。

他是九兒(馬老頭女兒)的孩子嗎?九兒現在怎麼樣了?他是——可恥的——島國人的——孩子嗎?

馬老頭的恨意在漫漫時光中沉浸下去,如今又揚起來。

憤怒在胸腔內翻湧,“九兒,九兒現在在哪裡?”他仰起脖子近乎咬牙切齒的問。

他們把九兒怎麼樣了!

“哈?”誰是九兒?

“他知道九兒在哪,叫他把九兒還給我。”姚青青眼見老人麵色脹紅,接著開始捂胸大喘氣。

走廊裡的護士瞧見,二話不說將姚青青趕出去,“人都給你氣壞了!”又得喊醫生來。

姚青青這回怕了,任由醫護人員照顧,不敢出現在馬老頭麵前。

等醫生忙完後,譴責的目光果不其然降臨。

姚青青趕在醫生開口前說:“我就是路過他家門口的路人,我對他負不起責,也沒有責任,錢我先全部壓醫院了,麻煩醫生照顧,我還會回來的,你不用擔心。”

說完姚青青跑了,再猜不到緒方慎二郎和老人有聯係她就是傻子了,她要去找他,讓他來處理。

他要是不來,她也沒辦法了。

可一想到老人兩次發病其實都是她說話惹的,姚青青就想哭,這算她的禍,可她沒想這樣的,她哪裡知道會這樣。

…………

首都機場賓館。

姚青青趕到時天色泛紅了,外賓們都還沒有回來,正如姚青青所想,他們要去看國慶晚會,接待他們的誌願者也就跟在他們身邊。

一路趕來姚青青冷靜了,她要和許老師稟報這事,再和緒方慎二郎溝通。

許老師帶著滯留的誌願者還在賓館,姚青青趕到他身邊,就跟小孩子在學校闖禍後見家長似的,是既安心又害怕。

安心的是家長出麵來處理了,害怕的是挨家長的教訓。

“許老師,我做錯事了。”她第一句話就這麼說。

“怎麼了?”許老師原本要笑問她體驗如何,見到姚青青害怕的表情也嚴肅起來了。

他帶著學生在賓館的會議室待著,沒看到緒方慎二郎早早回來了。

“可以出來說嗎?”誌願者們都看著,姚青青不想人儘皆知。

“好。”兩人出去。

隨後姚青青事無巨細全交代了。

“……老師,我現在該去和緒方君說嗎?”哪怕將事情說出來沒有解決任何問題,姚青青心裡也鬆快許多。

許秉欽沒有想到姚青青卷入外賓私事中,和姚青青的判斷一樣,他也認為緒方慎二郎和馬老頭有聯係。

他沉思片刻道:“你先去告訴他後來的事,看他什麼反應。”

“嗯。”姚青青點頭。

許秉欽從賓館方要來緒方慎二郎的房間號,目送姚青青上門。

門應聲打開後姚青青看到緒方慎二郎換了一套衣服了,全身著黑,清冷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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