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晉江獨發(1 / 2)

獨占深情 榮槿 16106 字 7個月前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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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觸碰雖然極其短暫,棠寧還是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男人的掌心溫暖乾燥,襯得她剛才的靠近很像一個烙印在手上的吻。

棠寧往後撤了一步,跟程懷恕拉開不遠不近的距離。

他也將手心攥緊,單手抄兜道:“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棠寧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看著月光傾灑在他肩頭,男人的背影筆挺,黑襯長褲,地麵的影子也拉的很長。

那條蛇纏繞上小腿的後怕還在,她深呼吸了好幾次,腳步虛浮地走到車門邊上。

上了車,她鼻尖冒汗,黑瞳裡像汲著水分似的,清潤純粹。

用夏桃吹捧她的話來說,那就是隻消一眼,就能看得人骨頭發軟。

正好,程懷恕打量過來一眼,問:“腿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郊區沒什麼燈光,程懷恕處理那條蛇的時候幾乎是速戰速決,但也怕細小的傷口不容易發現,錯過最佳治療的時期就麻煩了。

棠寧沒覺得腿上有什麼異樣,搖頭說:“沒有。”

“我看下。”車內的燈光明亮,他下頜線緊收,略微往她所在的方向低頭。

這個方向,能看見男人凸起的喉結,還有鬆開領扣下平直的鎖骨。

色令智昏,是真的會讓人莫名的口乾舌燥。

男人寬大的手掌一把握住她小巧的腳踝,溫熱的指腹貼在細膩的皮膚上,薄薄的一層繭有點膈。

程懷恕終於有點明白什麼叫做自討苦吃。

他每多握一秒,就像拿著個燙手山芋,放下也不是、這麼規規矩矩握著也不是。

況且,他是這小孩兒名義上的叔叔。

哪個叔叔會對寄養在自己家的侄女產生非分之想的?

確實有點太不做人了。

“叔叔......好了嗎?”棠寧屈著腿,壓平裙擺,整條腿的重量都幾乎壓在他的大腿上。

“沒什麼問題。”

他嗓音含混著喑啞,在狹小的車內空間聽起來格外有磁性。

她聲線清甜道:“哦好。”

接著棠寧就縮回腿,產生了一絲奇怪的羞恥感。

不過有可能,程懷恕隻把今晚的這一切當做長輩對她的關心吧。

她默默在心底歎了口氣,扭頭去看窗外的圓月。

黑色吉普一路驅車,就停在小區樓下。

程懷恕給她解開安全帶,關切道:“叔叔送你上樓。”

棠寧沒多想,默許了他的話。

畢竟她答應過程懷恕,以後不躲著他,那就當做正常長輩來相處好了。

程懷恕跟她一起上的電梯。

他撩起眼皮問她:“住在哪一樓?”

棠寧啟唇:“二十三。”

在電梯按鈕合上的前幾秒,一個推著嬰兒車的女人跑過來,喊道:“等一下。”

兩人同時想去按電梯的按鈕,程懷恕越過她的肩側,呼吸噴灑在頸側,酥酥麻麻一片。

最終還是程懷恕眼疾手快地按了開的按鈕,女人才推著嬰兒車進到電梯裡,說了聲謝謝。

嬰兒車占了不小的麵積,棠寧被擠到後麵,稍微往後一靠,就是男人硬邦邦的胸膛。

咚咚咚——

能感知到他平穩有力的心跳聲。

公寓門口,夏桃正在小包裡翻騰著鑰匙,聽見電梯門開的聲音,扭頭一看,驚喜道:“寧寧,你回來啦。”

她的笑容僵在嘴角,似是有些不可置信,“程......少校?”

程懷恕對她的反應沒做什麼表示,仍然維持著沉穩有風度的自我介紹:“你好,我是程懷恕。”

“你好你好。”夏桃的眼睛都亮了,“久仰程少校大名。”

“對了,我是棠寧的合租室友,也是演出團的。”夏桃的眼神飄忽在兩人中間,似是在探究兩人到底發展到哪一階段了。

真是的,棠寧居然瞞了她那麼久。

程懷恕昂了下下巴,跟棠寧說:“那我就送到這裡。”

棠寧唇瓣微動,揮了下手:“小叔叔再見。”

夏桃略一思忖,兩人的氛圍曖昧,可又不像在戀愛的狀態。

“寧寧,你跟程懷恕.......”夏桃搖搖頭,“不對不對,你又喊他叔叔啊,難不成這麼刺-激的嗎?!”

不知道夏桃想到哪一茬上麵去了,棠寧略感無語:“你彆多想,就是名義上的意思。”

夏桃不依不饒地追問:“真的?”

棠寧推著她的肩膀進了門,安撫說:“真的。”

沒想到下一秒夏桃笑的更放肆了:“我估計秦瀟瀟知道你跟程懷恕是這層關係,會在家抓狂你信不信?”

棠寧不以為意道:“前幾天就碰到秦瀟瀟了。”

並且也確實在打探她跟程懷恕的關係,就是打探出個所以然。

夏桃一聽到這名字就甩了個白眼,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喝了口水繼續開始今天的盤問。

“程少校今天怎麼送你回來了?”

棠寧就把今晚發生的事情粗略地分享了一遍,又刻意抹掉了那些在腦子裡留下太深印象的臉紅心跳的情節。

其實也隻是幾個身體的觸碰,可一回憶,那些粉紅泡泡就要炸開了。

夏桃嘖了幾聲,判斷說:“我覺得你跟程懷恕有戲。”

“不會吧?”棠寧撇了撇嘴,眼尾微微泛著紅,嘟囔說,“他一直都把我當小孩兒的。”

就像當年他跟陳禾在機場的那一幕,每每想到就如鯁在喉。

暗戀的苦楚全由一個人來承擔,她的世界裡驚濤駭浪,可對於程懷恕來說,也不過是平常而又普通的四年。

夏桃鄭重地說:“反正要是程懷恕動心了,你就讓他多追會兒。想想讓不苟言笑的程少校吃癟,場景還挺有意思的.......”

談及到後麵,夏桃愈發口無遮攔了:“到時候喜糖給我留一份。”

棠寧都不知道夏桃的玩笑能開的這麼大,嗔怪了幾句後也沒當回事兒。

臨睡前,夏桃敲了下她房間的門,輕聲說:“寧寧,我明天要去一個聚會,晚上不回來吃。”

棠寧不放心地問了句:“安全嗎?”

“我一個師姐告訴我的,就是說去陪著那些人喝喝酒就行,他們就想要會跳舞的。”

夏桃的神色黯然,沉重地說,“我媽動手術不是要很多錢嗎,家裡經濟壓力大,演出團的演出費肯定不夠的。”

夏桃知道有些規定不允許,但在棠寧麵前,她還是選擇了信任和坦誠:“我就想著去掙點外快,能補貼點是一點吧。”

棠寧聽後保持了沉默。

她們所在的演出團都是簽了約的,除非是團長那邊報備過能接的私活兒,其餘的一律不允許。

更何況,夏桃口中所謂的聚會聽起來很不正規,她免不了擔憂。

不過成年人都有自己的苦楚,誰也不能幫誰做選擇。

棠寧隻能叮囑說:“那你一個人在外麵小心點。”

第二天晚上,棠寧回到家裡,夏桃果然還沒回來。

她換上拖鞋,去廚房燒了壺開水。

等待的過程中,居然收到了夏桃的一條消息。

夏桃:[寧寧,你還在家嗎?]

棠寧立刻回複了過去:[在,怎麼了?]

[我這邊有點麻煩。]

夏桃給她發了個地址:[CBD銀座,你能過來嗎?]

棠寧沒有立刻回複,而是隱隱感知到危險。

夏桃現在肯定是抽不開身,所以連電話都不能給她打,恐怕這短信還是靠著殘存的意識發過來的。

已是深秋,窗外薄暮冥冥,長夜將至。

她現在一個人去銀座說不定也會碰上危險,說不定真的會有不好的遭遇。

那些新聞上的片段在腦海裡過了很多次,一時間,棠寧想到最能求助的對象,呼之欲出的隻有一個名字。

[程叔叔,半小時後你打電話我沒接到的話,請來銀座酒吧找我,順便報警。]

一氣嗬成發完了,棠寧收拾好就攔了輛出租車出發。

酒吧內,舞曲音樂震耳欲聾,乾冰四處噴灑,男男女女在舞池裡隨著節奏狂歡。

棠寧撥開人群,脂粉味和酒精充斥在鼻息間,難聞的令她頻頻皺眉。

儘管棠寧的神色很慌亂,但勝在那張臉著實奪目。

在這種意/亂/情/迷的場合,她的闖入真真是天然自帶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

所以不一會兒,就有人過來攔住去路,找各種理由為之搭訕。

棠寧火急火燎地想去找夏桃,根本沒空理那些躥出來的人,無一例外都是冷著臉說著千篇一律的拒絕言辭。

好不容易找到夏桃說的包廂位置,棠寧才發現夏桃已經喝趴了。

包廂內,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各自抱著懷中的女人,桌上、地上散落的全是酒瓶,空氣裡散著怪異的氣息。

可能是棠寧的擅自闖入打破了為首的興致,男人推開依偎在自己懷裡的女人,饒有興趣地將她從頭到腳掃視了個遍。

“喲,這是哪位請來的美女啊?姍姍來遲,得罰一杯。”

男人酒氣熏天,那種惡心的醉態就差沒撲過來了。

棠寧不想讓他以為自己是誰請來陪酒的,冷著神色,義正辭嚴道:“我來接我朋友。”

男人打了個酒嗝,眯起的眼睛閃爍著促狹的光,“你朋友是哪一個啊?讓我們瞧瞧大美女的朋友是不是也一樣漂亮?”

包廂裡的男人女人笑作一團,紛紛想圍觀這場意外怎麼收場。

棠寧蹲在沙發上已經東倒西歪的夏桃旁,過去晃醒她:“夏桃——”

夏桃眼神朦朧,雙頰酡紅,話音含糊不清:“寧寧。”

這般模樣不像是喝醉了酒,倒更像是中了那些的套,被人下藥了。

她幫夏桃整理好衣物,柔聲說:“我們走。”

不知道是不是棠寧的舉動激怒了他,男人大著嗓門吼道:“門關上——今晚誰敢讓她們走?老子他媽就廢了誰!”

棠寧頓時心急如焚,架起夏桃的胳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把人先扛出去。

男人輕易而舉攔住她的去路,想搭上她肩膀的手被棠寧給躲開了。

“小妹妹,先彆走啊,你和你朋友一人再配我們喝一杯,給你們五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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