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孟亞鬆震驚道,“你能說漂亮的人,我覺得應該跟棠寧妹妹長的差不離。”
程懷恕:“.......”
他要怎麼說,告訴孟亞鬆你這嘴開過光,還真就是棠寧麼?
兩個新兵看起來更興奮了。
程懷恕眉間一蹙,留了個筆挺的背影給他們:“明天加練。”
得,兩人直接呆愣在原地,孟亞鬆更是爽朗地笑了幾聲,覺得他們又可憐又好笑,直接撞槍/口上了。
不過冷靜下來,孟亞鬆才感知到不對勁。
平時程懷恕對這種都是睜一眼眼閉一隻眼,怎麼今天就脾氣這麼大了?
身後,兩個新兵你看我、我看你,再度議論起來。
“你看你,惹程隊生氣了吧。”
“你到底去不去?”
“沒看見隊長臉色都青了嗎?”
“氣都生了,人沒見著,多虧啊——”
......
行李收拾好,稍晚些,演出團一行人在附近學校的食堂用餐。
畢竟聽說這旅店提供的飯菜都是清湯寡水,可能會難以下咽。
食堂騰出來個專門的窗口給他們排隊打菜,待遇還算不賴。
棠寧選了幾樣葷素搭配的菜,就安靜地坐著吃飯。
夏桃胃口不佳,但礙於轉機、坐車一天的疲憊奔波,還是撐著把飯吃完了。
他們這次下基層演出,時間緊、任務重,修整一晚,明天就要去空軍基地參觀,之後就是節目彙演、文藝指導交流。
洗完澡後,棠寧坐在床沿,給團長報了個平安。
窗外,黑夜濃稠,雲層綿密,也隻有在臨城,才能看見那麼多明亮的星星閃爍在夜空。
要是不來隨團演出,單獨過來切換生活模式,似乎也不錯。
夏桃穿完睡衣才感覺到不對勁,身上癢的不行,像是過敏了一樣,露出來的肌膚全是紅疹子。
“寧寧,我是不是吃了什麼過敏了?”
她帶著哭腔,覺得這次到臨城像是觸了黴頭,身體狀況接二連三的。
棠寧仔細看了下她身上的紅疹,結合夏桃今天的症狀,她判斷說:“小夏,你是到了臨城水土不服。”
“那怎麼辦啊?”夏桃都快自暴自棄了。
棠寧隻能跟組長打電話,急切地問:“栗組長,這裡哪邊是醫院啊?”
栗組長關切道:“怎麼,小棠,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不是的,是夏桃。”
棠寧來之前在行李裡帶了感冒藥,但過敏的沒覺得常用就沒攜帶。
現在看到夏桃這麼難受,不停地去撓紅疹子,她也跟著於心不忍。
栗組長想起來程懷恕的交待:“你還是去找程少校吧,他對這一塊熟。”
棠寧應了聲,最後還是握著手機,神情猶豫。
這麼晚去找程懷恕,他會不會覺得麻煩或者不方便?
她隻能先把情況報告給此次下基層的團長,團長沉吟片刻:“你在這邊軍區有沒有認識的人?帶人去軍醫處看看吧,我會交待清楚的。”
棠寧心口一窒,一字一頓地說:“程懷恕,程少校,是這邊空降旅突擊隊的隊長。”
到底還是麻煩了他。
他們這次隨團演出有上頭批的文件,是可以在特定情況下進到軍區的,程懷恕就讓站崗的戰士放了行。
程懷恕單手抄兜,帽簷下的一雙眼毫不避諱地與她對視。
夏桃是真的感動又愧疚,戳著棠寧的手肘訕訕一笑:“對不起,最後還要請動你家程少校......”
棠寧耳根子一熱,什麼叫她家程懷恕?!夏桃這口無遮攔的毛病還真是一點兒沒改。
程懷恕走在兩人前麵,影子拖曳的很長。
她走的不快,後來還要跟夏桃一起趕著才能追上程懷恕大步流星的步子。
應該是感知到了棠寧的吃力,程懷恕還特意在原地等了她一會兒。
經軍醫診斷,夏桃的症狀確實是水土不服,開了外敷藥後,說是還要再打一瓶點滴。
棠寧就坐在旁邊病床的陪護上,細幼的雙腿晃蕩著。
她眼睫垂下,頭頂的白熾燈落了層清淡的陰影,在無聲的靜謐中幾近昏昏欲睡。
“睡著了?”程懷恕進來病房,用漫不經心的眼神睨過去,嘴角微微勾起。
她著實嚇了一跳。
腦袋一歪,棠寧徹底清醒了。
近在咫尺的,是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還有他淡淡的氣息。
“小叔叔。”棠寧揉著睡眼,眼神朦朧,“確實有點兒困。”
程懷恕拿了雙乾淨的拖鞋過來,讓棠寧換上。
“餓不餓?”他漆黑的雙眸裡似笑非笑的。
還沒答話,肚子先咕咕叫起來了。
棠寧尷尬的想暫先原地消失。
程懷恕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小塊物件:“吃嗎?”
“好。”她確實餓了,答的也乾脆。
程懷恕解釋說:“這是我們空勤的壓縮餅乾,在外麵出任務可以隨身攜帶的。”
棠寧咬了口,沒什麼味道,不過能飽腹就行。
後來,她打算在陪護的位置上小睡片刻,等著夏桃的點滴打完。
程懷恕壓低著帽簷,氣定神閒地站著。
小姑娘睡著的模樣很乖,睫毛濃密卷翹。
耳朵緋紅,讓人很想捏上去試一試手感。
骨架小,應該一隻手就能圈到懷裡。
安靜的病房內落針可聞,夏桃已經側過去睡下了。
他莫名感覺到了熱意升騰,軍裝衣領子下的後頸全是汗。
男人深邃的眼眸裡念頭橫生,最終隻是略微彎腰,視線與她眼眸齊平。
他將手掌放在她不安的眼睫前,替棠寧擋落刺目的燈光,在手背落下克製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