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的內容隻有三個字。
[我愛你。]
收件人是程懷恕。
醫生提起藥箱,不忘叮囑:“記得傷口不要碰水,每天都要上藥,要想不留疤,還得開彆的恢複的膏藥。”
她坐在床沿,靜靜聽著醫生的交待,很輕地點了下頭。
醫生剛來到新兵旁邊,一個女人就在帳篷外哭喊道:“醫生,求你救救我家孩子——”
原來是女人抱著一個尚且年幼的孩子過來,說是孩子夜裡突發抽搐,現在怎麼都叫不醒。
見到了醫生為難的神色,程懷恕不動聲色道:“您先去那邊看看吧,這邊我等彆的醫生有空也行。”
他們空降旅突擊隊是到現場最早,持續搜救時間最長的隊伍。
不少人都體力耗儘了,程懷恕就挑了幾個還有精力的新兵跟著自己一起去民房裡實施救援。
實施救援的民房並未完全坍塌,樓的外觀看著完好無損,然而這樣的樓層非常危險,一行人隻能頂著二次坍塌的風險進去民房內救出一位壓在重物下的老人。
沒想到剛進去,樓層就發生了二次坍塌。
突擊隊裡打頭陣的新兵被掉下來的石塊砸傷了手臂,正咬著牙坐在椅子上,額角直冒冷汗。
程懷恕遞給他一塊帕子,喉頭發澀,交待道:“疼的話,要麼咬著,要麼叫出來。”
新兵接過帕子,不停喘著氣,眼睛裡全是紅血絲。
部隊裡流血流汗不流淚,雖然他入伍時間不長,但也明白作為軍人就是得熬常人不能熬的苦。
很快,醫療隊來了其他醫生,急匆匆來到他麵前:“程少校,我來吧。”
新來的醫生察看完情況後,說新兵的情況比較嚴重,需要馬上進行手術。
“行,拜托了。”他拍拍新兵的肩膀,一切儘在不言中。
人走後,程懷恕去水池邊洗了個手,不甚在意地揉了下酸疼的後頸,接著就再次走進帳篷內。
偌大的帳篷裡,又隻剩下她跟程懷恕兩個人。
棠寧灌了兩口礦泉水,又吃著醫生給她的壓縮餅乾來飽腹。
將近大半天了,她幾乎滴水未進,現在食物入口,連壓縮餅乾都是美味的。
程懷恕快步走過來,拉過她手腕,很輕地往自己懷裡帶。
棠寧毫無防備栽了進去,閉了閉眸,她感受的到,還是熟悉的木調香味,不過男人呼吸發沉,看起來在壓抑著翻湧的情緒。
他一隻手抵著小姑娘的後頸,並不打算鬆手,而是持續著這個漫長的擁抱。
棠寧坐在病床上,臉龐在燈光的燈光下像淋了牛奶,唇色也攜帶了幾分水意,明麗不自知。
程懷恕單手撐著床沿,另一隻手勾起她的下顎,與她鼻尖相碰。
她眼睫直顫,沒忍住哭腔,也回抱住眼前的男人,喃喃道:“幸好,我們都平安。”
兩人間像是一觸即燃的星火,逐漸呈現燎原之勢。
程懷恕像是抱住了失而複得的寶物,咬著牙關,掃過後槽牙,淡淡道:“今天我們突擊隊救了很多人,埋在廢墟裡的母親,用身體護著自己的小孩,自己被承重牆壓倒,年近八十的老人步履蹣跚地走過來我們麵前,說著救命恩人,給我們下跪......”
他勾起唇,笑意不甚明朗:“棠寧,我救了那麼多人,裡麵沒有一個是你。”
挖了那麼多廢墟,抬過那麼多擔架,程懷恕一邊救人,一邊搜尋著她的身影,內心期待她能平安地活著。
可是看不見人,就意味著生死不明。
“我在,程懷恕。”棠寧的鼻音很重,很是驕傲地說,“我看見你們從天而降的時候了,特彆帥。”
男人環抱她的力道更重,把她擁到肩頭。
偏過頭,他的吻瞬間炙熱地落下。
起先是在耳垂,緩緩含住那一塊軟肉後便開始慢慢地吮。
棠寧的耳朵是敏/感點。
她稍微瑟縮了下,心跳像急切的雨點,根本緩不下來。
被他吻過的地方,像是自帶著熱度,燒灼到臉頰,小姑娘的臉色瞬間如煮熟的螃蟹。
他眼神深邃,捏著她下顎,並沒有什麼攻擊性地用唇碰了下。
像是隻在她唇緣溫柔地啄了幾口。
棠寧以為這樣就結束,話聲還沒落,他慢慢垂下眼睫,眼神仍然直勾勾的,看向她清澈的眼底,以吻封緘。
他這一回的吻根本不同於方才的風格。
瘋狂、長驅直入,而非簡單的淺嘗輒止。
她肺裡的空氣都快被抽乾了,嗚咽掙紮著,發出小聲的嚶/嚀。
隻讓她鬆了一個氣口,她越是躲著,程懷恕越是不放過她,大刀闊斧地撬開她唇齒間,不斷攝取著小姑娘甘甜的氣息。
棠寧感覺到腿都在發軟,背後抵上硬邦邦的牆壁,她依附著他的身體,牢牢揪住男人的軍裝衣領,再也無處遁形。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隻是在全身都在散發著缺氧的信號後,他才終於收斂了幾分。
離開了小姑娘的唇緣,程懷恕拿手碰了下他吻過的柔軟,嘴角噙著落拓不羈的輕笑。
他抬手整理好軍裝的衣領子,看上去一派清冷禁欲。
根本看不出來剛才發生過什麼。
小姑娘氣鼓鼓的,瞪了他幾眼,卻一點兒攻擊力都沒有,反倒多了幾分嬌嗔的意味:“小叔叔,你現在不是還在追人嗎?”
程懷恕的心底蔓上幾分繾綣的溫情,吊兒郎當地跟她商量:“剛剛這個吻算提前預支的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