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邊是堅定的程懷恕,是勇敢的中國空軍。
就算是千米高空,也無所畏懼。
隻管相信他就好了。
為了安全起見,程懷恕這一回算是帶著她跳傘。
沒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士獨自做這樣的極限運動,危險係數還是很高的。
程懷恕打開機艙的門,回眸問道:“準備好沒有?”
那一瞬間,棠寧從他眼裡看出了對這片天空的向往,還有對這河山的熱忱。
換做平時,棠寧站在這位置都會雙腿發軟,可現在被他輕輕擁抱著,她隻覺得這世界廣闊盛大。值得投身奔赴,一往無前。
程懷恕意氣風發道:“看到了嗎?”
機艙打開,氣流強有力地吹拂著,讓她一時間睜不開眼睛,手心都緊張的出汗了。
不等她回答,程懷恕擁著懷裡的人一躍而下。
完全就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
蕩氣回腸又肆意快活。
雖說沒做足心理準備,但這一刻,她已不需要顧忌更多。
空氣颼颼地在耳旁呼嘯,心臟也像是隨著降落的高度下沉著。
天地蒼茫,漂浮的時刻裡,整個世界像是隻有她跟程懷恕兩個人走向地老天荒的儘頭。
拉開傘翼,他的嗓音在耳邊清晰有力,發自肺腑地說:“跳傘不可怕,你就把這當做是在擁抱藍天。”
從第一次跳傘開始,程懷恕就謹記,往後每一次跳傘都要想是敞開懷抱接納著這世界。
棠寧張開雙臂,感受著大自然的饋贈。
腦海裡的思緒也像是被蕩滌著,清理的一乾二淨。
回到基地,棠寧還久久不能回神。
徐嫂做了一鍋麵條作為晚餐,兩個人還在廚房裡交談了下白天跳傘的經曆。
棠寧悄悄挑走了香菜和裡麵的肥肉,又幫著徐嫂把碗洗了。
徐嫂調侃道:“等你下次跟懷恕再過來基地這邊,說不定都結婚了,我等著去喝喜酒······”
她話音磕磕絆絆,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說辭,隻能打著哈哈:“徐嫂,還沒到那一步呢。”
徐嫂喜上眉梢,滿麵笑容:“看你們這狀態,肯定遲早的。”
棠寧更加無語凝噎了。
不知道是不是吹了會兒冷風,加上昨晚上迷迷糊糊睡著,被子沒蓋好的原因,她吃完晚飯就覺得喉頭發疼。
棠寧從徐嫂那裡找了感冒藥喝下,想著等會兒就去早點兒休息好了。
轉角處,程懷恕跟她碰了個正著。
他瞥過她手裡的藥盒,眉頭微蹙:“生病了?”
她輕描淡寫道:“喉嚨有點兒不舒服。”
接著,棠寧就徑直走到公共浴室,打了捧洗麵奶洗臉。
隔壁房間突然想起來一陣交談聲。
夏桃聲線委屈道:“你專程要我過來的?”
孟亞鬆低低去哄:“看你理解,順道、專程都行。”
夏桃不樂意了,嬌嗔道:“你不想我?”
牆壁上發出咚地一聲,緊接著就是一陣推搡。
女人的嗓音嬌滴滴的,恨不得讓人的心軟化成一灘水:“你彆親我,先說清楚······”
程懷恕換了身常服,慢悠悠倚在門外,眼神裡寫著探究,吊兒郎當道:“還聽什麼?”
棠寧嚇了一跳。
她也不是有意聽牆角的,但被除了當事人以外的人抓包還要讓人尷尬。
一不留神,洗麵奶的泡沫就擦進了眼睛了。
她連忙鞠了捧清水洗臉,疼痛感總算消彌了許多。
程懷恕帶著繭的指腹擦拭過小姑娘泛紅的眼尾:“怎麼哭了?”
她眨著眼睫,眼眶還泛紅:“不是。”
視線剛恢複清明。
他突然俯身下來,將人圈到自己跟洗漱台間。
逼仄的空間內,棠寧根本動彈不得。
程懷恕的目光從她的額角掃過她的杏眼兒、鼻尖直到那一張粉嫩的唇上······
他捏著她下巴,指尖掃過她唇緣。
棠寧脊背僵硬,大氣沒出一聲。
那一隻大掌抵住小姑娘後腦勺,掌心的溫度炙熱地傳過來,直抵心尖。
男人的氣息滾燙,眼神深邃。
如果她沒記錯,上回在災區,他吻她之前,就是這樣的眼神。
棠寧隻覺得腦子亂成了一桶漿糊,話聲還帶著鼻音:“怎麼了?”
程懷恕並不越矩,煞是認真地問道:“能不能給叔叔加快點兒進度條?”
小姑娘啞聲問:“什麼進度條?”
程懷恕與她呼吸交織,意味深長道:“追人的。”
這個時候,他也不忘比較,語音有點兒介懷:“連孟亞鬆都親上了,我們家小姑娘還挺難追。”
棠寧發覺他的胸膛跟銅牆鐵壁似的,推搡不動,順帶找了個借口說:“我感冒了,不能······”
後麵那個“親”字沒說完,她倏然感覺到一陣暈頭轉向。
程懷恕直接落了唇,撬開她唇齒,含混不清道:“傳染給叔叔,你感冒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