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晉江獨發(1 / 2)

獨占深情 榮槿 11849 字 7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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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文學城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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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程太太”讓棠寧暈乎乎了好幾天。

直到到了日曆上圈起來的日子, 棠寧結束演出團的訓練,抬眸看向被夕陽暈染的天空。

她給程懷恕打了個電話,開門見山道:“上回不是說什麼時候去都行嗎,那就現在吧。”

程懷恕正彙報完工作, 從軍區出來, 答應說:“好。”

這回程懷恕結束任務後有十天的休假,去一趟臨城, 再回來陪她一起過年綽綽有餘。

再次來到明沂鎮, 那些地震後的創傷依稀可見。

不過時隔快一年,災區重建已經完成, 鎮上的居民又恢複到了正常的生活中。

眼見的景色青山迤邐,湖光山色,靜謐秀美,煞是宜人。

到賓館時, 已是深夜。

兩人住了間套房, 戶型小巧, 家具偏居家風。

棠寧整理好行李, 奔波忙碌了一天, 隻想趕緊衝完澡睡一覺。

從浴室出來後, 她看見程懷恕站在窗戶前,指間夾著根煙, 上身赤著,肌肉紋理清晰。

等到她坐到床沿, 他就把煙掐滅了, 接著開窗通風。

山色空濛,偶爾還能聽見外麵的鳥鳴聲。

程懷恕湊過來,在她耳邊喃喃:“晚安程太太。”

棠寧笑眯眯摟住他脖頸, 如羽毛般在唇邊輕盈落下一吻:“給你的晚安吻。”

程懷恕揉揉小姑娘的頭發,抬手關掉壁燈。

室內陷落到黑暗中,窗簾遮住了山間皎潔的月光。

清晨溫度低,迷迷糊糊醒來時,她才發現身邊的位置是空著的。

程懷恕正抬手扣紐扣,見她醒了,柔聲問:“要不要再睡會兒?”

修整了一晚上,棠寧渾身的疲憊消減了不少,搖搖頭後也跟著坐起來換衣服。

正洗漱時,程懷恕十分自如走進來,伸手幫她擦掉嘴角的牙膏沫子。

不得不說,跟程懷恕在一起後,他還是有千萬種方法令她心動。

比如此時,他一身黑襯黑褲,平添桀驁,頂端扣子係得一絲不苟。

偏偏皮帶還沒扣上。

男人眼神睥睨著,居高臨下的意味十分明顯。

他拽過她的手腕,暗示意味明顯:“幫我。”

兩人身高本就有差距,棠寧現在是稍稍俯身狀態,隻要程懷恕一垂眼,就能瞥見她溫柔的眉眼,柔嫩的唇瓣,臉頰細小的絨毛……

小姑娘的一雙手如何柔弱無骨他是見識過的。

棠寧是第一次幫人扣皮帶,手法並不熟練,將皮帶接過後,好一會兒才上道。

皮帶剛穿梭至腰間,程懷恕就喉頭微滾,把控住了她細嫩的手腕。

修長的指節頓住,而後皮帶應聲扣上。

她撩起眼皮,迷迷蒙蒙裡帶著困惑。

“再係下去,我怕我們今天都出不了門。”程懷恕解釋得倒是理直氣壯。

“······”

白天的時候,棠寧跟著程懷恕一起重返了明沂鎮上的小學,走過之前去過的飾品店,幸而古鎮得以保存下來那些珍貴的古香古色。

說實話,看見眼見熟悉又陌生的景色時,她內心感慨萬千。

一切都跟上次來差不離,熟悉的街景,可經曆了一次天災後,又仿佛物是人非了。

及至傍晚,夕陽的光照耀下來,整座山頭都披了層霞光。

棠寧心頭一動,隨口一提想去爬山走一走。

程懷恕自然願意陪同。

一開始她還步伐輕快,後來則感覺到力不從心。

但又不好意思直說,隻要程懷恕在家,棠寧就會被他提溜起來晨練,結果爬個山體力還是那麼差。

棠寧拖著步子走在後麵,直到後麵越走越慢,跟個小烏龜似的,落後程懷恕好長一段距離。

程懷恕很合時宜地停下,回過頭,了然道:“累了?”

她咬了咬唇,沉默不語。

“上來,叔叔背你。”他行動力一流,脊背一彎,作勢要背人。

棠寧反應遲鈍了幾秒,之後就被程懷恕一把摟起。

小姑娘本身就輕,趴在他背上也沒什麼重量,跟平時的負重訓練沒差。

她白皙的手臂圈在脖頸,呼吸噴灑間,心頭更像是注入了蜜糖般的甜膩。

棠寧記得,上回到明沂鎮,自己還特彆沒出息地喝醉了,整個人暈乎乎的。

那天下了雪,程懷恕穿過風雪,背著她,步伐堅定地朝前走。

兩人間的許多對話在宿醉後她都不記得了,可眼下的場景逐漸與那天腦海中的重合在一起。

那時候她以為自己的暗戀無疾而終,卸下防備,微醺地靠在他肩頭,卻忍不住用哭腔訴諸那些委屈。

“程懷恕······”棠寧沒忍住開口,剛喊出他的名字,喉頭就湧上一股酸澀。

“嗯?”

他眼尾上翹,始終背對著小姑娘,可心底的情緒也像是被喚起了,如同金絲線密密麻麻纏繞著心臟。

“沒什麼。”她閉著雙眸,唇角不自覺微彎,“好喜歡你啊。”

正處於冬季的尾巴,出門前,程懷恕套了件衝鋒衣外套,柔和清俊,毫無棱角。

棠寧同樣沉溺在這一方溫柔裡,心口像不斷灌入水的麵團,拉扯成綿軟的一團。

太陽已然沉到山頭,如同鴨蛋黃,彌留的最後一抹光輝印在兩人的臉龐。

山影憧憧,再往下準備下山時,天空卻倏然間飄下雨點來。

斜雨紛飛,從小雨滴落瞬間切換成驟雨急降。

出門前,兩人都也沒想過山間天氣變化會這麼迅速,沒拿傘不說,行至的又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兒。

彆的不提,在空降兵集訓時,甭管刮風下雨,負重跑都是他們不可或缺的項目。

程懷恕不疾不徐地交待了句:“摟緊。”

小姑娘聽話地湊近,兩鬢的臉頰因雨絲黏膩在臉頰,那雙眼始終清澈透亮。

好在在狂風暴雨降臨前,程懷恕就背著她到了山腰中間的亭子避雨。

亭子修築在山間,石柱斑駁,看上去年代久遠,空間並不大,但也能勉強當做容身之所。

亭內仿佛一道天然的屏障,與外頭的雨簾隔絕,自然地形成兩個世界。

抬眼望去,隻能看見山腳下一片鬱鬱蔥蔥,碧波蕩漾。

雨絲涼得徹骨,棠寧裹著外套,渾身濕透,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虧得剛才還覺得到山頭看日落很美,現在一身狼狽,所有的幻想全然磨滅。

其實程懷恕也沒比她好上多少,發梢稍潮,眉眼間也像是蘊了濕意,輪廓更顯清雋。

風將程懷恕的衝鋒衣外套吹得鼓起來,一時間涼氣遊走在周身。

背著小姑娘跑了這麼長的路,他愣是體力好到一點兒都沒氣喘籲籲,仍舊神色冷峻,不為所動。

他先是讓棠寧把濕掉的外套脫下,接著把半乾的衝鋒衣給人裹上。

一披一摟,動作間充斥著十足的踏實感。

棠寧貪戀地汲取著那點兒溫暖,鼻頭凍得通紅。

也因為披衝鋒衣的動作,那些小巧圓潤的水珠順著領口一路向下,直到沒入擁簇的雪峰中。

程懷恕眸色漸深,似笑非笑地湊過來,目光下移。

亭子的簷下能清楚地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然而被他熾熱的眼神打量著,棠寧不自覺吞咽著口水,心跳如雷奔。

由於她打底選了件白色,雨水一淌下來,跟透明的布料差不多,熨帖在雪豔的肌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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