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極陰體質也就有至陽體質, 這兩類體質的人在玄學一道都屬於天賦都很高的人,可遇不可求,就是在一千年前的天一派也是能當做核心子弟培養的人。而這兩類體質又有具體的分類,若說韓向柔的極陰體質在鬼怪眼裡是大補之物的話,那顧柏然帶著貴氣的至陽體質就是妖怪眼裡的唐僧肉。
這兩種體質修道家五術雖然是好苗子, 但是作為普通人來說可以稱之為災難了。在韓向柔得到祖師爺傳承之前, 她整天躲在貼滿符篆的房間裡不敢出門。若是趕上韓老頭平時晚上出去捉鬼,就得把她放到祠堂裡去睡覺,要是留在家裡估計沒半個小時就能被惡鬼啃成渣渣。即使現在韓向柔已經成為捉鬼大佬, 看到厲鬼惡魂之類的喜歡直接上腳去踹, 但平時她依然習慣用功德之光將自己的極陰體質掩蓋起來,假裝成一個普普通通的常人。要不然她所到之處鬼多的能和到了酆都鬼城似的。
顧柏然雖然不用懼怕陰邪之物,但他的至陽體質和貴重命格卻能提升精怪、妖邪的修為。就連修道之人和他雙修的話, 都能提升功力;若是把他當爐鼎那修為的增長速度更是一日千裡。
顧柏然渾身僵硬的看著韓向柔撲到自己的懷裡, 手腳麻利的幫他戴上手串後又很快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總覺得自己似乎又被嫌棄了。他輕咳輕咳了兩聲踩下油門:“我的手串是有什麼問題嗎?你剛才的反應很大。”
韓向柔一臉古怪的看著他:“你爺爺當初給你這串手串的時候沒有叮囑你什麼?比如說千萬不能離身的話。”
顧柏然仔細回憶了一下點了點頭:“好像提過, 不過我小時候我帶一個玉佩的時候我爺爺也說過那樣的話。後來我十八歲那天生日那天玉佩碎了, 我爺爺又給我戴上了這個手串。”他側頭看了眼韓向柔, 半開玩笑的問道:“難道這手串真的不能摘?”
“真不能摘, 否則你可能會沒命。”韓向柔一臉嚴肅的看著他:“我覺得你應該去問問你的爺爺,他既然能給你這個東西想必他很清楚事情的緣由。”
若是以往顧柏然或許會對韓向柔的話嗤之以鼻, 可今天遇到葛小慧以後, 顧柏然不得不認真對待韓向柔的話:“好, 我回去以後會問清楚的。”
車裡又恢複了沉默。韓向柔有些糾結的看著顧柏然, 這麼好的天賦好想收他為徒呀。畢竟天一派不是光靠一堆建築和一個漂亮的祠堂就能發揚光大的,必須得後繼有人才行!不過想想顧柏然擁有的驚人財富,韓向柔又覺得這事太難辦了,人家有錢有貌還有頭腦,人生順風順水的乾嘛和她學這玩意呀。
幽幽的歎了口氣,韓向柔覺得雖然收徒弟機會渺茫但是小錢錢還是可以賺一賺的:“顧總,那個葛小慧這次沒有得手不代表以後不會找你,她對你的執念很深而且給我的感覺非常奇怪。我覺得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可以花錢雇我保護你的。看在你是我上司的份上,我會給你打折的。”沉默了片刻,韓向柔還是忍不住把心裡話說了出來:“不過若是你願意當我徒弟的話,不但可以免費享受保護套餐,還有符篆大禮包贈送。”
顧柏然神色複雜的看了韓向柔一眼,他總覺得自己的這個小秘書也不太正常。
車子停在了小區門口,韓向柔解開安全帶後有些戀戀不舍的看著顧柏然:好大一塊又有錢又有天賦的唐僧肉呀,豪華保護套餐真的不再了解一下嗎?
顧柏然被韓向柔的眼神給看的無奈了,看在今晚共患難的份上,顧柏然語氣比平日裡多了幾分柔和:“早點回去休息,有事我會聯係你的。”
韓向柔一步三回頭的走了。顧柏然打開音樂,聽著柔和的音樂覺得放鬆不少,他原本想回自己在市區的公寓,可想到韓向柔再三囑咐自己戴好手串的事,還是調轉了方向盤,朝老宅的彆墅駛去。
***
早上七點,顧家老爺子顧錦鵬已經在樓下的花園裡打了一遍太極拳了,正在他回頭要人拿茶來喝的時候發現顧柏然居然端著杯子站在旁邊。
顧錦鵬接過茶杯喝了口茶,抬頭看了眼自己的孫子:“你怎麼過來了?今天沒去上班嗎?”
“昨晚遇到點事。”顧柏然斟酌著說辭:“爺爺,我想問問您,我這個手串是有什麼講究嗎?”
顧錦鵬喝茶的手一頓,他看了顧柏然一眼,轉身坐在旁邊的藤椅上:“你也過來坐。”
顧柏然坐在老爺子對麵,拿起茶壺給他續上熱茶:“昨晚有人對我說,若是我把這手串拿下來我就會沒命。”
老爺子倏然變了臉色:“你把手串摘下來了?”
顧柏然看到顧錦鵬的臉色,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難道她說的是真的?”
顧錦鵬也顧不得喝茶了,他站起來朝屋裡走去:“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到書房來。”
爺孫倆一前一後去了書房,顧錦鵬坐在沙發上沉吟了很久沒有說話。顧柏然也沒有催促,乖乖的坐在茶案邊泡茶。
茶香四溢,顧柏然將茶杯遞到老爺子麵前:“爺爺喝茶。”
顧錦鵬才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很早以前就想告訴你這事,隻是你一直不信邪,我怕我說了你反而不戴手串了,所以我和你的父母一直都瞞著。”喝了口茶,顧錦鵬緩緩說道:“你出生的時候我正好和在青雲觀和紫金道長下棋,家裡人樂顛顛的跑來送信,紫金道長要了你的八字後掐指一算後跟著我一同去了醫院。等見了你後,紫金道長說你的命格貴重體質至陽,除非你入他道門學習道法,否則容易夭折。你是我期待的長子長孫,我肯定不能讓你去青雲觀當道士。紫金道長似乎早就料到了我的選擇,連說了三聲可惜後給了我一個玉佩,說能壓製住你的命格和陽氣,不會讓邪物發現。”
顧柏然想起自己從小貼身戴的那塊玉佩不免有些懷念:“可惜那玉佩碎了。”
“因為你成年了,就連玉佩也擋不住你的命格和陽氣了。”顧錦鵬指著顧柏然的手串說道:“紫金道長早就料到了那玉佩最多撐十八年,所以在你十八歲生日那天送來了這個手串。紫金道長說這是一件法器,有封印的作用,隻要你不取下來就和常人無異。”
顧柏然的表情有些嚴肅:“若是我的命格和陽氣不被壓製會怎樣?”
顧錦鵬遺憾的歎了口氣:“你會比現在更加成功,但是同時也會召來很多想吃掉你的妖物、精怪。”
顧柏然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雖然他今晚上看到了一些非正常的現象,但是和他說世間有精怪、妖邪,他還是覺得不太可能。
顧錦鵬拍了拍顧柏然的肩膀:“以前你對這種非科學的東西嗤之以鼻,我也沒法明說。既然你現在知道了自己的特殊,除了謹記任何時候不要把手串摘下來以外,也可以修一些道法自保,以你的資質要比常人容易的多。”
顧柏然覺得自己的世界觀稀碎以後又認識了新世界,整個人看起來都不好了。
顧錦鵬放下手裡的茶杯:“等吃完飯我帶你去青雲觀,雖然紫金道長已經仙逝了,但他的大徒弟明陽道長的道法也很高超,看看他願不願意收你做個外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