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剛剛到上班的點, 辦理出院的人不多, 不到十分鐘許蓉蓉就辦完了各種手續回到了病房。許小軍已經換好了自己的衣服, 母女兩個拿著東西扶著許小軍離開了醫院。
從醫院開車回家也就半個來小時的時間,李亞飛把保溫桶裡的粥倒了出來,許小軍勉強的喝了幾口就咽不下去了。昨晚經曆的一切簡直太恐怖了, 許小軍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哪哪兒都不舒服。
李亞飛歎了口氣:“要不你先回房間躺會兒?”
許小軍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顫顫巍巍的坐在了沙發上,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昨天上班的時候韓秘書,不對,是韓大師就提醒過我,可是我不但沒有相信還把她告到了總裁那裡。現在想起來我就是腦子笨,顧總原本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可他現在對韓大師的話絲毫沒有一點懷疑, 這說明他是知道韓大師的本事的,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那是因為您壓根就不相信鬼神一說, 其實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帶著敬畏的心去看這些事肯定錯不了。”許蓉蓉雖然年輕, 但是她平時就喜歡在網上看這種東西,所以接受程度倒比許小軍要高一些, 說起來也頭頭是道。她把熱好的牛奶遞給許小軍, 認真的囑咐他:“一會兒大師來了, 爸可要和人家道歉。有本事的人難免會倨傲一些, 您要是態度不好, 人家才不會救你呢。”
“我知道。”許小軍端著牛奶不住地點頭, 可是情緒多少還是有些崩潰:“不是說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嗎?為什麼我走個夜路都能碰見鬼呀!”
許蓉蓉默默的看著他:“現在還說建國後不能成精呢。”
許小軍眼圈都紅了,看起來十分無助:“新聞聯播上明明告訴我們要樹立正確的科學價值觀,要用科學的世界觀和方法論來看待事物。要是我知道世界上居然有這種不科學的事,打死我都不會晚上出門的!”
看著嚎啕大哭的許小軍,許蓉蓉尷尬的不知道怎麼安慰情緒崩潰的老爸。還好沒等許小軍哭太久,門鈴就響了。李亞飛連忙拽了兩張紙巾遞給許小軍:“快擦擦,大師來了。”
許蓉蓉打開大門,一個穿著細長高跟鞋搭配著合體的職業套裝留著大波浪長發的女孩站在門外十分客氣的問道:“請問這裡是許小軍先生的家嗎?”
許蓉蓉見那個女孩和自己的年齡差不多大,有些遲疑的問道:“你是?”
韓向柔淡淡的說道:“我是許經理的同事,秘書室的韓向柔,顧總讓我過來看看許經理。”
許蓉蓉猛然睜大了眼睛:“您就是韓大師,快請進來。”
客廳裡,許小軍在李亞飛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他看到韓向柔後羞愧的不知說什麼才好,支支吾吾的叫了聲韓大師,尷尬的連頭都不好意思抬。
韓向柔打量了許小軍一眼,昨天雖然他一臉的倒黴相,但起碼看起來倒是挺精神的。可今天一瞧,兩鬢白了一大片,臉上滿是皺紋、眼袋下垂的比眼睛還大,看起來老了十幾歲。
韓向柔搖了搖頭:“不過是個還不成氣候的新鬼,怎麼就把你嚇成了這樣?”
許小軍一聽這話腿都軟了:“就這還不成氣候呢?她都要帶著我跳樓了。”
李亞飛給韓向柔倒了杯茶,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師,你看我們家老許這事怎麼辦呀?他隻不過是路過那裡,那個女鬼怎麼就非得讓他當替身呢。”
韓向柔沉吟了一下說道:“許經理最近麵色暗淡,正在走背運,所以比正常人更容易遇到陰物。至於找替身……”韓向柔搖了搖頭:“雖然民間有很多關於水鬼或者跳樓而死的人必須找替身才能投胎的說法,但正常來說不管是怎麼死的,都有鬼差來接引。除非她跳樓的地方有什麼問題,讓鬼差感應不到她。”
李亞飛乾巴巴的問道:“那怎麼辦呢?”
韓向柔見許小軍一副神思不屬的樣子,拿出一張安神符來。符紙無火自燃,韓向柔將燃燒的符紙放進桌子上的牛奶杯裡,朝許小軍點頭示意了一下:“把牛奶喝光。”
許小軍看著白白的牛奶上一層灰色的灰燼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李亞飛連忙端起牛奶杯遞給許小軍,伸手掐了他胳膊一下:“趕緊喝下去,大師的符肯定很靈驗。”
牛奶已經不熱了,加上符灰後味道更是一言難儘。不過好在許小軍還記得自己不聽話的後果,也不敢有什麼異議,把牛奶一氣都給喝光了。
涼牛奶下肚卻從腹中升起了一股熱流,許小軍頓時覺得身上輕快了不少,一直抖個不停的手也安靜了下來,原本緊張害怕的情緒也消散了不少。
韓向柔看了下手表說道:“你去床上睡一覺吧,我晚上再過來。”
李亞飛見韓向柔要走,連忙和許蓉蓉一起把人送到門口,小聲的問道:“大師,麻煩您跑這一趟要怎麼收費呀?”
除了在海神島以外,韓向柔一直沒有對客戶報過價。不過她之前的那幾位客戶都是土豪,出手就沒有低於百萬的。當然他們也是為了和韓向柔打好關係所以出手才格外大方,做生意的難免會遇到各種陰私手段,能和這種大師交好,花多少錢都值得的。
但許小軍和他們的情況不太一樣,雖然許小軍作為部門主管工資不菲,但是和一出手就是上百萬的土豪們還是有著不少的差距的。韓向柔琢磨了下決定回去問問秦墨這種生意的市場價是多少,然後在秦墨的基礎上翻個倍。畢竟自己用的可是極品符篆,不是那些初級符篆可以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