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向柔嘖嘖了兩聲, 扭頭去問張昭煜:“張處長你見多識廣辦的案子多,這是什麼騷操作?”
張昭煜嘲諷的看了眼嚇的臉都變了顏色的神婆, 涼涼的說道:“其實也不算完全李代桃僵,人一生做的事都在判官的生死簿上記得清清楚楚,沒有人能篡改上麵的內容, 判官更不會被這種小伎倆蒙混過去。”張昭煜的話還沒有說完, 另一對夫妻就氣勢洶洶的將神婆拎了起來:“你居然敢騙老子?”
神婆嚇的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我怎麼敢騙你們,他們是瞎說的。”
張昭煜繼續說道:“雖然不能把罪孽推給彆人, 但有一種法術卻可以讓另一個鬼魂成為奴仆來替他承擔一部分鞭打的刑罰。隻要術法生效,陰間也是認可的。不過因為這種事有違天和, 又有太多心術不正之人來鑽空子讓無辜的魂魄頂罪,所以這項術法自打建國以後就被禁止了。若是發現有人敢私下施這種邪術的,要判處重刑。”
那對夫妻聽了張昭煜的話臉色十分難看, 兩口子對視了一眼將神婆扔在地上大步流星的就要往外走。張昭煜伸出腿往牆上一抬, 擋住了兩人的去路:“自己做了什麼事不知道嗎?這就想走呀?”
那個男人陰著臉看了張昭煜半晌, 強忍著怒氣擠出了一抹笑容:“警官同誌, 這都是誤會,我們是來給孩子相陰親的, 至於什麼李代桃僵之類的我們不知道。”
“就是就是。”他老婆連忙說道:“現在都啥年代了, 哪有什麼鬼不鬼的, 我們就想著孩子還沒結婚就去了, 結個陰婚了卻自己一樁心事, 彆的真不知道。”
張昭煜冷笑了聲:“知不知道現在說沒用, 回到局裡我們會審問你兒子和這個神婆的。”
兩口子本來想撞開張昭煜跑出去,這會兒又聽見他提起自己的兒子不禁有些猶豫。自己雖然嘴上沒承認,但是和神婆盤算好的事騙得了彆人卻騙不了自己。這一男一女一進來就道破了這場術法的根本,看來是真有本事的。
兩口子對視了一眼,還是舍不得兒子受苦,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沒敢動。白父白母先是一頭霧水的看著韓向柔和空氣對話又聽張昭煜說了一通替罪的事,早就有點蒙圈了。這會兒見張昭煜要把神婆他們都帶走,連忙過來問道:“警察同誌,那個你們剛才說的是真的嗎?我女兒真的在這裡嗎?”
“在呀,她這幾天一直都在家裡呆著。”韓向柔不想浪費自己的符紙,便把剛才吸進體內的陰氣渡過了白小錦。白小錦的身影漸漸的顯露出來,此時的她正對著一團空氣拳打腳底。
“小錦!”白父白母的眼前立馬就紅了,跌跌撞撞的朝白小錦撲去。白小錦懊惱的剁了下腳,氣鼓鼓的說道:“你們搞什麼呀?死了還給我相親,你們知不知道我差點就成了他的替罪羊了。”
白母愧疚的抹著眼淚:“我這不想著你一個人在下麵怪孤單的嘛,怎麼也得有個伴兒啊。”
“你可拉倒吧,我在上麵都不要伴兒下去整什麼伴兒啊,要是怕我孤單多燒兩個手機幾款遊戲比啥都強。”白小錦把自己的自拍杆拿了出來:“媽,我這個掉樓下去的時候摔壞了,你再給我買個新的唄。”
白母嚎啕大哭起來,伸出拳頭就去錘白小錦:“你還拍你還拍,為了拍個照片連命都沒了,你是不是傻?”
白小錦歪著身子任由白母在自己身上錘了幾拳後伸手將她抱住。白父白母嚎啕大哭,白小錦也滿臉淚水的扔下了自己的自拍杆:“媽,我錯了!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
韓向柔雖然見過不少的鬼,但是每一次看到他們和家人分彆心裡都不是滋味。多等了幾分鐘,眼看著渡給白小錦的陰氣就要散沒了,韓向柔才喊了她一聲:“小錦,該走了。”
白母戀戀不舍的鬆開女兒的手後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小錦,能不能委托這兩個同誌幫你介紹個對象啊?他們看起來認識的鬼挺多的。”
白小錦落了一半的眼淚立馬乾了,她大步朝韓向柔走來,假裝沒聽見親媽囑咐要多相親的話。韓向柔被白母對相親的執拗給嚇著了,默默的腦補了一下劉淑琴逼著自己相親的場景,嚇的哆嗦了一下,連忙把這種恐怖的畫麵從腦海裡趕了出去。
張昭煜往神婆和那對夫妻身上貼了令行禁止符,喊了一聲發呆的韓向柔:“想什麼呢?走了!”
“警察同誌,能不能麻煩讓我們也見見我的兒子。”被貼了符紙沒法動的男人痛哭流涕的說道:“我家瑞思年紀小不懂事所以犯下了錯,你們都是有本事的人,麻煩你們幫忙求求情,給孩子一次機會。”
“我兒子打小就是好寶寶,特彆招人疼。你們救救孩子,彆讓他下地獄受罰行嗎?”
聽著夫妻兩個一高一低的哭嚎,張昭煜暴躁了的喊道:“都閉嘴!”
貼了令行禁止符的兩個人立馬將哭嚎聲憋了回去,嘴巴閉的嚴嚴實實的。韓向柔看了眼那個三十來歲的“孩子”,伸手掏出收魂符把他收了起來扔到張昭煜的懷裡:“他們家的大寶寶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