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山也覺得沒麵子,嗬嗬了兩聲:“不用管他,他推薦了一個什麼大師,特年輕的一個姑娘,我不信他估計心裡不自在。”
周海一聽原來是有同行要和自己搶生意,立馬不屑的說道:“我們這一行向來是魚龍混雜,什麼人看上半本子雜書都敢稱大師了。還年輕的姑娘,也不知道有沒有正經的師父教過,這位曾總不會是掉進桃花堆裡了吧,哈哈哈……”
劉遠山雖然嘴上沒說,但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也跟著笑了起來。三個人有說有笑的去了工地,劉遠山經常來督導施工進度,對這工地比較熟,領著兩人轉了一圈,問道:“大師,你看著這裡到底有沒有什麼不妥啊。”
周海沉吟了片刻,一副凝重的神色:“你彆說還真讓那騙子給蒙對了,這裡還真有些問題。”
劉遠山半信半疑的看著周海:“大師,我這地買的時候人家說風水挺好的啊,怎麼又有問題了呢。”
周海踩了踩腳底下的土,煞有介事的說道:“你有沒有覺得這裡有些陰冷?”
“有啊!”劉遠山看了眼微紅的天邊:“這太陽都落山了,肯定陰冷啊,我們海邊城市就這樣。”
“不是,我是說陰氣。”周海說道:“這裡有陰氣,估計有些遊魂晚上在這裡落腳,不過問題不大,做個法驅逐一下就好了。”
劉遠山沉吟了下說道:“大師,您是我朋友蘇明推薦的,我也相信您,要不就麻煩你做個法,把這些孤魂野鬼的驅散了,免得日後影響我的生意。”
周海想聽的就是這個,他知道劉遠山的生意做的大,也想從他身上撈一把,立馬應道:“事不宜遲,我們今晚就開壇做法。”
****
三個人從工地出來,劉遠山囑咐工地門口警衛室裡的保安打了聲招呼便帶兩人到附近吃飯,周海趁機要了筆錢說準備東西,等到晚上十一點,三個人又回到了工地上。
和白天的忙碌嘈雜不同,夜晚的工地靜悄悄的,未完工的大廈遠遠的看過去黑洞洞的,隨著嗚嗚的風聲,怎麼看怎麼覺得滲人。警衛室裡的保安三個小時巡邏一次,他們這會兒剛巡邏完回來,把三人放了進去,隨手把鎖頭掛在鐵門上又回屋去睡覺了。
劉遠山緊了緊身上的大衣,亦步亦趨的跟在周海身後,看著周圍黑咕隆咚的一切總覺得心裡發毛。周海倒像一副見慣了這種場景的模樣,大搖大擺的來到大廈前的空地上,找了個桌子擺上買好的雞鴨魚肉等各種祭品,又蹲那燒了兩大盆紙,緊接著拿著劍揮舞起來,嘴裡念念有詞。
劉遠山傻子似的抱著胳膊看著周海手持木劍揮舞了大半個小時,之後他一揚胳膊,往桌上的瓷盆一吐,隻見“嘭”的一聲,瓷盆裡燃起藍色的火焰。
周海拿袖子抹了抹頭上的汗,這才放下木劍和劉遠山說道:“孤魂野鬼已經驅走了,等再祭拜祭拜土地,這法事就算完了。”
劉遠山看著周海一副很厲害的模樣連忙點了點頭:“那麻煩你了大師。”
周海拿出香祝禱了一番插在香爐裡,他正準備再去燒紙,忽然眼前一道白色的影子飄過,周海立馬站了起來,厲聲喝道:“誰在那兒?”
劉遠山和蘇明被周海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了一跳,連忙抬頭朝四周看去,可除了不算大的風聲以外,什麼都沒有。
劉遠山轉過頭問周海:“大師,你看錯了吧?”
周海看著他忽然露出嫵媚的表情,右手做出了個蘭花指朝劉遠山一點,嬌滴滴的問道:“看錯什麼了?”
瞬間,劉遠山的汗毛都豎出來了,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周大師居然被鬼附身了!
“快跑!”劉遠山被蘇明拽了一下,兩人慌不擇路的朝前跑去,周海也沒有追,隻是意味深長的看著兩個人。按理來說這裡黑咕隆咚的沒有燈,應該看不清周海的臉才對,但不知為何,劉遠山跑了很遠後回頭看了一眼,依然把周海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的,心裡頓時有些發毛。
兩人跑了半天發現來到了大廈這裡,劉遠山捂著胸口扶著牆直喘粗氣,這周海又是跳又是舞劍的最後還噴火的沒想到不靈驗不說,居然還是第一個被鬼附身的,頓時惱怒的問道:“蘇明,這周海怎麼回事啊?你不是說他是大師嗎?”
蘇明也一副哭腔:“是大師啊,這種玄裡玄乎的事他說的頭頭是道的,我看過他幾回做法,都挺像回事的啊。而且他算命也特彆靈,把我家裡過去的事都算出來了,還有一次他說我會破財,沒兩天我家就被盜了,可準了。”
劉遠山悔恨自己沒打聽清楚,又急又氣的說道:“若是能出去你就報警吧,說不定你家就是他偷的。”
“劉哥,現在咱咋辦啊?”蘇明也一副又驚又怕的模樣:“這有彆的門嗎?要不咱繞個圈出去也行啊。”
劉遠山咬了咬牙:“走,咱貼著樓走到牆邊,沿著牆走。”
兩人摸著黑走到了儘頭,沿著工地的圍牆開始繞圈,起初也沒覺得什麼不對,直到半個小時後兩人都不約而同的變了臉色,這工地就算再大半個小時也足夠繞一圈的了,可他們不但沒看到門,就連大門邊上的警衛室都消失不見了。
劉遠山往後走了十幾步,伸長了脖子往圍牆外麵看去,隻見外麵也是黑乎乎的一片,昏黃的路燈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整個世界都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
看到這一切,兩人心裡頓時一片冰涼,這指定是遇到傳說中的鬼打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