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向柔吃過早飯略後給韓盛偉打了個電話, 讓他過來跟著一起觀摩學習。曾賢良覺得這法器若是埋地下肯定得有人挖坑,特意問韓向柔要不要叫幾名工人過來, 可劉遠山又擔心萬一彆人知道法器埋在了什麼地方挖了出去豈不是又破壞了風水?
兩個人嘀咕了一番隻能去問韓向柔, 韓向柔笑著搖了搖頭:“不需要外人,隻我們幾個就夠了。”劉遠山一聽索性讓曾賢良給保安也放了假,親自鎖上大門, 緊張的等著韓向柔給這塊地改換風水。
這種改風水的陣法十分耗神, 韓向柔不可能一邊做法一邊講解, 全靠顧柏然和韓盛偉自己領悟。隻見韓向柔從包裡掏出一個精致的羅盤,一邊掐算著手指一邊找著方位,很快她在一處沙堆旁邊停住了,朝韓盛偉喊了一聲:“取一串六帝錢來!”
韓盛偉立馬抄起一串六帝錢送了過去, 隻見韓向柔拿出一張準備好的符籙把六帝錢包了起來放在自己掐算出來的方位上,隨即手掐法決腳踏法步,口念地文訣,取坤氣一口指著那六帝錢喝道:“入地歸位!”
劉遠山和曾賢良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的看著那黃表紙托著六帝錢緩緩的沉入地下, 過了大約半分鐘韓向柔才喝了一句:“止!”此時那六帝錢早已經不知道沉到什麼位置去了, 再看那地麵和之前一般無二, 看不出一點泥土翻動的痕跡。
劉遠山心裡十分震動, 若說捉鬼超度是天師的看家本領,那這一手能算上是仙家手段了吧。自己買的這塊地自己知道, 奠基儀式的時候他還挖過兩鏟子, 泥土特彆瓷實, 不用力一點都挖不動。而那六帝錢居然自己就沉入了地下,這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事實也確是如此,韓向柔每次用術法控製法器沉入地下對她來說都是極大的消耗,而她不僅要埋一件,而是在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八個位置都需要埋下對應的法器。若是這陣法能一口氣布完,韓向柔無論是自身的靈力還是神識的控製都能有巨大的提升。
顧柏然看韓向柔埋到第三件法器時才看出她要布一個八卦化煞聚氣陣,頓時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他是在門派裡關於陣法的書上看到的這個大陣,這個陣法要以煞氣最重的地方以自身的靈力作為陣眼,在八個方位分彆埋下法器,將煞氣通過陣法運轉變成大利氣運。
這個陣法看起來不難,難的就是埋法器這一關。這個陣法是祖師爺傳下來的,那樣一個謫仙一樣的開山老祖肯定不會拿工具挖坑,人家是用體內的靈氣將法器沉入地下正好卡在地脈上。這地脈淺的幾米深的可能幾十米,都得靠神識去感應,差一絲一毫都不行,對布陣者要求極高。
顧柏然在進入天一派正式接觸玄學以後才知道,韓向柔現在的水平足以讓很多修煉了一輩子的人望洋興歎。而玄學論壇上也有類似的討論,玄門弟子基本上把韓向柔和龍虎山、茅山派的掌門放在一起討論,很多玄門弟子甚至覺得韓向柔的本事比這些掌門還要更高一層。
可即便韓向柔現在十分厲害,一次完成這個大陣的好處也不少,可顧柏然依然擔心這個陣法消耗太大,會對韓向柔的身體有所損傷。他不由的往前走了幾步,想著若是韓向柔扛不住自己就將純陽之氣渡給她一些,助她一次完成陣法。
此時韓向柔心神都放在陣法上絲毫不敢懈怠,隨著一件件法器埋下去,韓向柔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臉色也漸漸變的蒼白。在埋下第六件法器後,韓向柔覺得身體一陣發軟,她搖晃了幾下險些就要跌倒。
一直注意她神色變化的顧柏然立馬衝了過去將她接在懷裡,他剛要把自己身體裡的陽氣渡過去,就見韓向柔肌膚變成了淡金色。而韓向柔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變化,她無力的靠在顧柏然的胸膛上,忽然覺得一股股暖流從經脈裡流淌出來滋養著疲憊的肌肉。
身體逐漸恢複了力氣,韓向柔也離開了顧柏然的懷抱。一群人站在幾米外的地方,看著韓向柔的身體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芒,被陽光一照,宛如仙子一般奪目。
劉遠山看的目瞪口呆,拿胳膊肘撞了撞同樣呆愣住的曾賢良:“韓大師這是要成仙了?”
曾賢良嘖嘖的稱讚了兩聲,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了這神奇的一幕:“我覺得韓大師這手段和神仙也沒什麼區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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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功德之光恢複體力,韓向柔十分輕鬆的把剩下的法器逐一埋入地下。
埋好法器這陣法才隻成了一半,剩下的最重要的環節就是以靈氣以引激活陣眼。
韓向柔走到陣眼的位置手掐法決啟動了大陣,八個方位的法器同時從地下射出一道道金光彙集到陣眼的上空。韓向柔用靈力牽引出身體裡的一絲功德之光,與八道金光融合成一體,隻見韓向柔手掐法決喝道:“陣眼歸位。”
金光倏的一下鑽入大陣中央的位置,隻聽見“嗡”的一聲,八卦化煞聚氣陣正式運轉,陣成了!
劉遠山看的兩眼發直,忍不住拽了下旁邊的韓盛偉:“那道金光是什麼啊?”
韓盛偉看到這也知道是什麼陣了,不禁感歎了一聲:“以功德之光彙集八道法器的靈氣化為陣眼,劉總你請我妹可真是請著了,當今玄學界能布下這個大陣的除了她沒有旁人了。”
“那是那是。”劉遠山快把嘴巴咧到耳朵上去了,功德之光當陣眼,自己這一千萬花的太值了。
大陣運轉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劉遠山和曾賢良都覺得神清氣爽,就連昨天晚上一宿沒睡的疲憊和困意也散去不少。劉遠山看著顧柏然趕到韓向柔旁邊噓寒問暖,隻得問一邊的韓盛偉:“我覺得現在身體特彆舒坦,是不是和這個陣法有關係?”
韓盛偉笑道:“大陣剛成的時候這附近的靈氣都彙集於此,所以你會感覺到渾身輕鬆。不過等陣法正常運行後就不會有特彆的感覺了。”韓盛偉看著劉遠山有些失望的神色笑道:“你本來布的也不是聚靈陣,感受不到靈氣是正常的。不過我看到這裡麵有一個法器是貔貅,以後這裡一定會財源滾滾的。”
劉遠山的嘴情不自禁的咧開了,笑著朝韓盛偉拱手:“托韓總吉言,等商場開業以後我請韓大師和韓總過來剪彩。”
改了風水、這裡麵的鬼魂也都送走了,曾賢良趕緊讓下麵人通知施工隊恢複施工,這都兩天沒乾活了,雖然期間的費用是劉遠山出,但耽誤的進度也夠曾賢良發愁的了。
幾個人從工地裡出來,劉遠山回車上把準備好的支票遞給好韓向柔:“韓大師,這是一千萬,請您過目。”
韓向柔打開支票夾看了眼金額便塞進了包裡,順手從裡麵掏了一個護身符遞給了他:“這是一張護身符,你隨身攜帶可保平安。”
劉遠山趕緊激動的接過來放進襯衣的口袋裡,又小心翼翼的問道:“韓大師,您看我可以多求幾個護身符給我的家人嗎?”
韓向柔抬眼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可以啊,十萬一張,可抵擋三次厄運。”
劉遠山苦笑著掏出了手機打開轉賬界麵:“大師,我怎麼覺得我這個地方還是有些破財呢?”
韓向柔十分實誠的說道:“這事同風水沒什麼關係,和我打交道的人都破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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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向柔回到家吃了飯洗了澡一覺睡到晚上才起來,她盤起腿坐了起來又想起了今早送走的老兵,乾脆拿著支票來到了韓盛偉的房間。
韓盛偉打沒入門派的時候就成了天一派的大總管,修繕祠堂、給祖師爺雕神像、給門派做效果圖,真是啥事都得他操心。現在有顧柏然把建門派的大頭承攬了過去,韓盛偉身上的膽子頓時小了不少。
韓盛偉正在桌前處理公事,他看著韓向柔手裡的支票笑著說道:“現在神仙嶺的新祠堂還不能施工,我覺得就祖師爺現在的狀態未必願意回去,那邊的門派什麼時候建還不好說。臨海這邊有顧柏然出錢,我把錢提出來先存你的卡裡,日後用的時候再說。”
韓向柔搖了搖頭說道:“這一千萬不用存起來,你直接幫我捐出去吧。”
韓盛偉頓時愣住了,韓向柔以前每筆收入也會捐一部分出去,但這種一分不留全都捐出去的還是第一次。看著韓向柔神色有些黯然,韓盛偉並沒有多問,而是伸手把支票接了過來:“捐到哪裡?”
韓向柔輕輕的說道:“修繕烈士陵園、贍養在世的抗戰老兵,給他們建養老院什麼都行,隻要把錢花到老兵身上就可以。回頭你再幫我多準備些東西,我選個日子給他們做場法事,已入輪回的能增加陰德;若是有滯留人間的,也能因此被超度,也算功德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