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104章(1 / 2)

氣氛有些凝重, 韓向柔試探著往官印裡輸入了一絲陰氣,感覺裡麵的空間宛如大海一般, 深不可測, 裡麵蘊藏的鬼氣更是濃鬱的仿佛要凝成實質。除此之外,官印已經生成了自己的意識,隻是因為官印碎開的原因意識也跟著四分五裂陷入了昏迷, 隻剩下一部分本能。也正因為如此無論拿到官印碎片的是人還是鬼都能用官印但又無法真正的掌控, 要不然就憑這個大殺器, 韓向柔還真打不過。

把小半塊官印堂而皇之的收了起來,朱新雖然瞅了兩眼但也沒多嘴,隻是整個鬼陷入憂心慌慌的擔憂中。

韓向柔十分能理解朱新的心情,之前假城隍說最近就會拿下輪回殿的時候朱新並不太在意, 因為輪回殿中有轉輪王坐鎮,無論是什麼宵小都過不了轉輪王那一關。可現在他就不敢肯定了,這代表著閻羅爺的官印都碎了,這地府可能真的有大麻煩了。

朱新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假城隍,伸出手重重的在他額頭一拍, 假城隍在重擊下臉上的肌肉扭曲、鬼氣崩散, 不過片刻的功夫五官就變了一個模樣。

韓向柔看著假城隍目光閃爍的模樣, 問朱新:“你認識他嗎?”

朱新搖了搖頭:“估計是哪裡的鬼差吧, 像我這一個府城隍這裡就有八司上百個鬼差,太難認了。”

顧柏然估算著時間, 提醒朱新說道:“朱大人先把官服換上, 這假城隍進來的時間不短了, 我們再不出去就該讓人懷疑了。”

朱新趕緊動手把假城隍身上的官袍、官帽和靴子扒了下來換上,韓向柔拿出鎖魂玉來將假城隍收到裡麵。朱新看著她手裡的東西,忍不住笑著說道:“這才幾天的功夫,韓大師就有新寶貝了,前幾天我藏身的還是符籙呢。”

韓向柔將鎖魂玉捏在手裡,笑著說道:“從外麵的鬼市買的。”說到這她想起來自己來的時候的通道,忍不住問到:“那鬼市是你們城隍府開的,怎麼還有一個通道可以直接連著地府呢?”

朱新係袍子的手一頓,有些驚訝的看著韓向柔:“雖然我們知道有個鬼市,但那是幾百年前就傳下來的,和地府沒什麼關係,我們更不會去開什麼通道。除了酆都鬼城,誰敢亂從地府開通去陽間的通道?”

韓向柔同情的看著他:“你到底被關起來多久了啊?你們地府都快被人打成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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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新背著手從監牢裡出來,韓向柔和顧柏然施了隱身法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一起離開。走到院子裡,陰陽司的鬼差們正坐在院子裡閒聊,看到朱新都站了起來,神色恭敬的說道:“大人,輪回殿來信了,說明天就派陰差來接引魂魄。”

聽到輪回殿三個字,朱新神色微微一動,伸手捋了捋袖子上的折痕,狀似漫不經心的說道:“等輪回殿的鬼差來了,我要見見他們。”

鬼差拱手稱是,朱新穿過通道回到後麵的府衙。陰間做官和陽間不太一樣,朱新身邊沒那麼多丫鬟仆人的伺候,甚至連個媳婦也沒有,生前娶的夫人早就投胎走了,就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裡做官。

朱新雖然是城隍但也是鬼,因臨海城隍廟聞名,香火到現在都格外旺盛,日子滋潤的就連都城隍都羨慕他,靠百姓的供奉活的有滋有味。城隍的府衙一進去就是公堂,一側是書房另一側就是朱新的住所。府衙後麵又有八所小衙門,是城隍府的八司,裡麵有上百個鬼差辦公。

朱新帶著兩人回到書房布下結界,顧柏然和韓向柔的身影顯露了出來。活人不能吃陰間的食物,朱新也不用沏茶了,直接準備審問假城隍。

朱新是被文官封為的城隍,靠的是一身正氣,但法力和正經修鬼道的陰魂來比差了許多,和韓向柔更是沒法比。韓向柔見朱新設的結界普普通通,不放心的又加了一層,這才把鎖魂玉拿了出來。

假城隍從鎖魂玉裡麵摔了出來,看了看四周的環境臉色有些發慌,不等朱新開口問話就色厲內荏的說道:“你不能殺我,我在大人那裡點了魂燈,若是我死了大人第一時間就能知道。”

朱新當人的時候正直,當鬼也是一樣,聽到假城隍的威脅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韓向柔嗤笑了一聲走了過去,從手腕上拿下來一顆珠子,雷霆珠化成一根木針,朝著假城隍的胳膊就紮了一下。假城隍的胳膊被戳了一個洞,險些維持不住胳膊的形狀,疼的他嗷嗷大叫。

木針飛回了韓向柔的手裡,韓向柔捏著木針在假城隍麵前晃了晃,笑眯眯的問道:“你以為死是可怕的嗎?那是你還不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假城隍看著韓向柔的手裡的木針瑟瑟發抖,一副要哭的模樣:“其實我對大人的事知道的也不太多。”

韓向柔轉身在旁邊坐了下來,冷著臉說道:“那你就說說你知道的吧,你叫什麼名字?這地府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家大人到底是誰? ”

“我叫王克鬆,原是鎮海府的一名勾魂的陰差,我為大人效力的這事其實和我姐夫有關。我姐夫李運鈞是鎮海城隍府的夜遊神,一百年前他忽然消失了,不知所蹤。我們家的城隍老爺著陰差們還找過一陣,結果也沒找到就拉倒了。十年前,我姐夫突然出現了,不過他並沒有回去見老爺,而是單找了我一個,說要帶我乾大事。”

王克鬆吞了吞口水,有些畏懼的說道:“我姐夫說一百年前他遇到了個有過幾麵之緣的柳將軍,柳將軍說他現在在一個大人的麾下效力,大人在輔佐一位新的閻王上位。”

“新的閻王?”韓向柔有些不解的轉頭問朱新:“你們地府不是有十殿閻王了嗎?怎麼又倒出空位來了?”

朱新的麵容帶著幾分苦澀:“曾經我們是有十殿閻羅,可現在隻有三個閻王在其位上,其餘的都消失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朱新拿出一個竹簡遞給了韓向柔:“傳說一千多年前酆都大帝在三千年任期即將圓滿的時候,將地府交給十殿閻王打理後不知所蹤。十殿閻王分彆主管地府十殿,可六七百年前,除了一殿殿主秦廣王、五殿殿主閻羅王、十殿殿主轉輪王以外,其他的殿主忽然間消失了,隻留下一個個空空的大殿。”

韓向柔聽的目瞪口呆:“一下子失蹤了七個殿主,沒有找過嗎?”

“肯定得找啊,但是完全沒有任何線索,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連官印都不知所蹤。因為那幾位殿主都是主管地獄的,秦廣王擔心無人掌管會惹出禍事,便和其他兩位殿主一起封印了那幾座大殿。”

韓向柔轉頭問王克鬆:“那你們那個想上位的閻王是怎麼回事?”

王克鬆看著都要哭了一樣:“以我的級彆也隻是取魂火的時候去過大人的府上一次,還是被封印了五感,啥都沒看見。起初我就是跟著我姐夫幫柳將軍喂養厲鬼,四五年前柳大人把我姐夫還有我以及另外兩個得臉的鬼差叫來,一人給了我們一塊殘塊官印,叫我們分彆去四個方位篡取城隍的位置,說以後好建什麼大陣。”王克鬆不敢抬頭看朱新的臉:“我以前在鎮海府的時候就聽城隍爺說臨海城隍府香火旺、供品多,所以我就直奔這來了。”

朱新聞眼苦笑著搖了搖頭:“果然是樹大招風,沒想到我居然因為香火旺惹出了禍事。”

韓向柔的重點則有些跑偏:“你被關了四五年了?怎麼之前聽你話裡的意思被取而代之的時間好像並不是很長似的?”

朱新一臉無辜:“四五年確實不長啊,你看我都在這呆快六百年來,與之相比四五年很長嗎?”

好像這麼說也沒什麼毛病,就是和陽間的時間觀念不太相符。

韓向柔揉了揉眉心,轉頭問王克鬆:“你之前在牢裡的時候說的過些日子就能控製輪回殿,那過些日子是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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