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支楞著手臂打瞌睡,身後忽然襲來一股子冷風,凍得她打了個哆嗦。
她清醒過來,看見來福推開門進來了。
早晚溫差大,夜裡的風冷的很。
見來福似乎有話說,沈妤放下手裡的水果刀,去了走廊。
來福支吾著道:“大少奶奶,剛才警察廳的人說,沈四海自殺死了。”
理論上,這並不是什麼壞消息。
沈妤愣了一下,沈四海不是這樣輕易認罪的人,他怎麼會自殺呢?
她讓來福繼續去打探消息,她擔心這是脫身的伎倆,沈四海在炸死。
這一夜,很多人都睡得不安穩。
沈夫人和沈淮安急匆匆從清水鎮趕了過來,到了停屍房門前,沈夫人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她哆嗦著掀開蓋住屍體的白布,床上躺著的正是沈四海。
他嘴唇烏青,舌頭吐出來,是自縊死的。
沈夫人嚎啕大哭,“老爺,你怎麼了?你怎麼能丟下我們孤兒寡母呢?讓我們以後可怎麼活…”
“我爹怎麼會死呢?”沈淮安揪住旁邊警員的衣領咆哮,“說,是不是你們害死了他!”
警員不耐煩道:“我說了,沈四海是畏罪自殺。”
“我爹沒有罪!還沒開庭呢,你們憑什麼說他有罪!”沈淮安怒吼。
另一名警員扔了一張紙過來,“認罪書都寫下了,還沒有罪?這個案子我都聽說了,人證物證都有,開庭了也是死罪。”
沈淮安猙獰著臉,他不相信。
一邊的警員被他這幅模樣嚇住了,他稍有動作,警員便條件反射一般,掄著警棍砸過來。
沈淮安蜷縮在地上,鮮血從他嘴角流出來,他仍舊道:“我不相信,我爹不可能自殺,一定是有人害死了他…”
“安兒!你們憑什麼打人?”沈夫人又跑過來抱住沈淮安。
磨蹭到天亮,警察局的探長上班了。
董建過來看了一眼,他道:“你們要是不信,就
驗屍吧,他的確是畏罪自殺。”
沈四海手上有人命官司,他犯下的是死罪,這種人,畏罪自殺也很正常。隨便一寫,就能結案了。
沈淮安瞪著猩紅的眼睛看了董建一眼,他的拳頭攥得咯咯響,“我不信我爹會自殺,我要驗屍。”
“安兒!不能驗屍!”沈夫人又開始哭,這一夜,她的眼淚都要流乾了。
驗屍的話就要開膛破肚,連個全屍都不能留下,這樣的人,死後也得不到安寧。
沈淮安扶住沈夫人,他語氣堅定,“我爹絕對不會自殺,我一定要找到凶手。”
警察廳就有驗屍官,既然是家屬請求,董建沒有拒絕。
本以為是走個過場,不想這一驗,還真驗出來問題了。
驗屍官道:“犯人體內有迷藥,他自殺之前是先被迷暈的,處在昏迷狀態。”
“老爺!”沈夫人眼前一黑差點暈倒,她捶胸頓足,“老爺,你死的好冤枉…到底是誰喪儘天良,你都到監獄裡了,他們還不放過你!”
沈淮安臉色鐵青,他咬牙切齒,“這就是你們說
的自殺嗎?”
董建有些尷尬,他忙讓人去查,“把獄警叫來,昨天犯人都見過什麼人,吃過什麼東西,我要看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