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桐城到上海要坐小半天的船,秦競軒和盛延卿在那邊一切順利,兩人打了電話回來,說是臘月二十九晚上到家。
聽說是淩晨的船,周萍珍懶洋洋地吩咐傭人,“派一輛車過去就行了。”
“還是我親自去吧。”秦妤道,“我想早點見到爹和延卿。”
周萍珍心裡冷哼了一聲,真是會演戲,又開始演這種父女情深的戲碼了,也難怪秦競軒會把一半的家產給她。
秦湘道:“娘,我也想去,要不我也去碼頭接爹爹吧。”
“你去做什麼?”周萍珍橫了秦湘一眼,“你要是去,車裡坐不下,還得派兩輛車。是司機接人,又不是你接人,彆跟著添亂拉!”
秦湘訥訥地點了下頭,她也想早點見到盛延卿呢?
這天晚上,秦妤就一直等著沒睡。
這兩天一直在和沈家周旋,秦妤心裡一直繃著一根弦,怕家裡出什麼亂子。現在爹和盛延卿就要回來了,天塌下來有他們頂著,她心裡微微有些放鬆,竟然坐在沙發上打起盹來。
等她從睡夢中驚醒,已經是夜裡一點多了。
“壞了,他們的船已經到碼頭拉。”秦妤拍了下腦門,她睡得太沉,連傭人進進出出的聲音都沒出現。
胡亂拿了件外套,秦妤急匆匆地出門。
臨近新年,很多人都把手頭的工作放下來,桐城的夜生活更添幾分味道。
路燈旖旎,伴著遠處歌舞廳的音樂聲,新年的氣息,像薄霧一般在桐城的大街小巷飄散。
汽車走的很慢,秦妤等的心中著急。
等她趕到碼頭,郵輪已經靠岸,客人們都已經走了。
秦妤四下找了一圈,沒見到盛延卿的身影,她隻好讓來福開車去秦家。
還好,秦家主樓的燈都亮著,說明家裡人都沒有睡。
開門的時候,傭人的神情有些古怪,“二小姐,你怎麼這會兒來了?姑爺已經回去了。”
“這樣,那我去看看爹。”秦妤說道,她沒往心裡去,隻當是深夜拜訪,不太禮貌。
隻是,她剛走到門前,就聽見了秦競軒的怒罵聲。
“我打死你這個逆子!”秦競軒幾乎是在咆哮,“我們秦家是書香門第,到了你這裡不學無術也就算了,還包養戲子,成天不學些好的!”
“包養戲子?”秦妤心中疑惑,她推門進去,秦紹襄正跪在地上,由著秦競軒打。
周萍珍母女三人站在一旁,一個個都不吭聲。
秦曼是一臉焦急,周萍珍和秦湘則閒閒的,有些幸災樂禍。
秦競軒手裡雞毛撣子倒拿,一下一下往秦紹襄身上打。
“爹,哥他怎麼了?”秦妤上前問,走得進來她才看清楚,秦紹襄臉頰腫起,額頭上,脖子上都有不少紅色的鞭痕。
秦競軒打兒子,是真下得去狠手。
秦競軒看了秦紹襄一眼,“你自己說!”
“我怎麼拉?我就是覺得他孤身一人挺可憐的,幫幫他而已。”秦紹襄聲音沙啞,滿臉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