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孩子說的理所當然,全無半分忸怩之感。
她平常又事事周到,秦妤也就沒多想,點頭道:“讓來福開車送你吧,我替我哥哥多謝你。”
盛芸兒這一去就是幾個小時,下午她回來的時候,臉色卻很不好。
“怎麼了?我哥欺負你了?”秦妤問。
盛芸兒一張小臉慘白,臉頰卻被外麵的冷風凍得通紅,她咬了下嘴唇,輕輕搖頭。
荷香也好奇,“芸兒,有什麼事還不能跟我們說嗎?太太會給你做主的。”
盛芸兒低下了頭,“真沒事,我去廚房看看,太太肯定餓了。”
荷香盯著盛芸兒的背影道:“太太,我偷偷告訴你一件事。”
“哦?什麼事?”秦妤輕輕挑眉。
荷香神神秘秘地附耳過來,“太太,芸兒有喜歡的男人了,我之前看見過,她晚上不睡覺,拿著一個發篦偷偷看,一邊看還一邊笑。”
秦妤抬手敲荷香的腦門,“就著啊?有喜歡的人不是很正常嗎?算不上秘密。”
“我猜啊,芸兒今天不高興,一定是那男人惹得。這男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人,也不來看芸兒,大過年的還惹她生氣。”荷香憤憤道。
秦妤輕輕搖頭,荷香這丫頭是個直性子,脾氣還有點爆,以後謝長裡娶了他,可有的熱鬨看了。
不過她也很好奇,盛芸兒這樣上進的女孩子,會看上誰呢?
院子裡的這幾個傭人,朱進話太少,來福又是個半大孩子,都和盛芸兒不般配,難不成還有彆人?
明天便是大年三十,秦妤和盛延卿是新婚,又恰逢喬遷新居,盛公館裡喜氣洋洋。
趙明玉難得有了好臉色,也幫著秦妤張羅,把傭人指揮地團團轉。
秦妤站在門廊下,脖子上圍著一條雪白的狐狸圍脖,她頭頂上大紅色的燈籠發出朦朧的微光,灑下一片暖融融的光影。
盛延卿從身後抱住了她,“紅色的燈籠一掛,就讓我想起了我們成親的那晚,良辰美景,洞房花燭……”
“沒正經!”秦妤伸手捏盛延卿的臉頰。
盛延卿又往前湊了幾分,兩人的臉頰貼在一起,他低頭,滾燙的吻輕輕落在秦妤的唇上。
他咬著秦妤的耳垂道:“我們是夫妻,你倒是告訴我,什麼才是正經?”
他說著要吻,秦妤連忙躲,“乾什麼,讓孩子看見了!”
盛延卿不肯鬆手,吻了吻她的臉頰才肯罷休。
大年三十上午,孫氏、馬氏,還有盛家宗族裡幾個年輕的媳婦過來了。
“太太,鎮上的人都說,二爺來到省城,不僅讓盛家茶坊重新開張,還和外國人做生意。瞧瞧你們這宅子,這叫什麼來著……小洋樓。要是老夫人還在的話,不知道該有多高興呢!”
“就是,如今的長房,算是真正的發達了。再看看盛家二房,那二老太太墳頭的草都沒人拔。”
……
大家坐在一起,說的都是誇讚的話,滿臉的巴結之意。
盛芸兒拽了下孫氏的衣裳,“娘,今天是來拜年的,提那些有的沒的乾什麼?”
“我這不是高興嗎,一高興就忘了。”孫氏訕訕。
她抬頭看自己的女兒,一個月不見,女兒出落地越發好看了。雖然個頭不高,但周身的氣派,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孫氏喜不自勝,趁著彆人都去參觀宅子的時候,私底下對秦妤道:“太太,我們家就芸兒一個姑娘,我們兩口雖然沒什麼本事,但也是恨不得捧在手心裡的。她現在也到了說親的年紀,可是這身邊連個半大小子都沒有,我上哪裡去給她找婆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