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許馨月難產,二夫人一心想保住孩子,全然不顧她的死活,是沈妤一力主張手術,這才保住了她的性命。
可是,沈妤的好心沒換來半點彙報,反而是許馨月變本加厲的報複。
看看陶媽媽,再看許馨月,人心這種東西,誰又能說得準呢?
許馨月的心思被戳穿了,她的臉瞬間漲的通紅,怒視著沈妤,滿臉猙獰之色,“沈妤,這次你無論如何都逃不過去了,證據確鑿,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翻供。”
撂下這句狠話,許馨月逃也似的離開了。
明明是她來耀武揚威的,不想,沈妤三言兩句,就將她好容易建立起來的優越感擊得粉碎。
離開佛堂,許馨月漫無目的地走著,竟到了盛家祠堂跟前。
裡麵燈還亮著,門口站了兩個家丁看守,盛延卿還被關在裡麵。
許馨月在沈妤麵前吃了虧,她迫不及待想要找回點自信,與守衛說了幾句好話,走進了祠堂裡。
進門便是濃重的煙灰味兒,許馨月拿帕子捂住了口鼻。
一邊的長凳上,盛延卿正坐在一張木椅上在閉目養神。
他頭發略淩亂,衣服上也沾了一些泥土,但依舊豐神朗朗,麵容清俊,任何東西都難掩蓋他身上不羈的氣度。
看見這張臉,許馨月心中的愁悶頓時煙消雲散。
她走過去,蹲在盛延卿腳下,聲音柔柔地說道:“二爺,你在這裡還好吧?夜裡還冷得很,我一會兒讓人給你送條毯子過來吧。”
她說著要拿手帕去擦盛延卿額角的灰,卻被冷漠地推開了。
盛延卿睜開眼睛,眸中冷光忽現。
許馨月愣了一下,訕訕地收回手,乾站了半天,瞥見一邊一動未動的飯菜,她有些心疼道:“二爺,是不是廚房做得飯菜不合胃口,沒關係,我一會兒親自下廚,給二爺做點吃的。都這麼一天了,人不吃東西身體可撐不住。”
盛延卿扭頭,冷漠道:“你走吧。”
許馨月眼睛裡有了淚光,嗚咽著道:“二爺,我到底哪裡做的不好,你要對我這樣?”
盛延卿合上眼睛,不予理睬。
見他這幅樣子,許馨月很快明白了,她苦笑了一聲,“你是在責怪我指認沈妤的事情吧?也是,二爺在盛家耳目眾多,這件事肯定早就知道了。你怎
麼就能確定,我說的是謊話呢?知人知麵不知心,沈妤是想在盛家找個靠山,她從前就找過延偉,現在又來勾搭你。在外麵,她還和…”
盛延卿忽地睜開眼睛,眼神似利刃,從許馨月臉上劃過,嚇得她住了口。
空氣似凝固了一般,靜的能聽見兩人的呼吸。
良久,許馨月收起笑臉,表情陰森道:“二爺,都是女人,你既然願意沈妤伺候你,為什麼我不行呢?”
她欲挽盛延卿的胳膊,盛延卿卻似觸電了一般,退後一步。
許馨月一隻手撲了個空,她愣愣地搖頭,良久才將那隻手收回。
她兀自轉過身去,望著外麵沉沉的夜色,臉上兩行清淚無聲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