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
這些鋪子、地產,每個月都有進賬,扶雲居並不指望沈家大少奶奶這幾百塊的月錢。
荷香以為沈妤是在說反話,卻聽見她麵色嚴肅地吩咐道:“這樣,扶雲居每個人賞一塊錢的月錢,再把前麵我從省城帶回來的那些小玩意賞給丫鬟們,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荷香滿麵疑惑,“小姐,分給她們做什麼,當初你和二爺被誤會,沒一個人站出來說話,枉費小姐平時對她們那麼好。”
沈妤正色道,“正因為我平時不懂得拉攏人心,才會沒人替咱們說話。現在年也過完了,新年新氣象,往後用人的地方還多,總不至於為一點小事和她們結下仇怨。”
荷香心裡憤憤的,卻也不敢違背沈妤的意思,乖乖去做了。
盛家的下人們多是簽了賣身契自小就在盛家
為奴為婢,難得見到現錢,沈妤賞賜每人一塊大洋,一個個都喜笑顏開。
不僅如此,沈妤還命人給院子裡的下人添置了春天的衣裳,分發了一些小首飾。
沈妤從省城買回來的東西大多是做工精巧的銀製品,有幾隻發簪上還鑲嵌了粉色的珍珠,丫鬟們愛不釋手,剛拿到便戴在了身上。
剛入春,盛家丫鬟們的春裝還未裁製,扶雲居人人穿新衣,戴著嶄新的首飾,個個喜笑顏開,在盛家大院裡格外惹眼。
采薇正懶洋洋地歪在榻上養病,她正盯著手上裹著的紗布發呆,外麵傳來一陣笑聲。
她的手是被人硬生生掰斷的,現在傷口愈合,癢得厲害,偏偏大夫人又不準她用藥,她撓也不是,不撓也不是,難受的厲害。
聽見外麵的笑聲,采薇不由得心煩意亂。
點翠陰測測地說:“姑娘,是扶雲居的人,和她們的主子一樣沒教養。”
聽到扶雲居,采薇提起了興趣,“她們笑什麼?扶雲居有什麼喜事?”
點翠搖頭,“喜事倒是沒有,我聽說是沈妤在邀買人心,每個人都領了賞錢,院子裡那些貼身伺候的丫鬟,還人人得了件首飾。”
采薇滿臉詫異,瞪大了眼睛,“我好容易才說動大夫人扣下了她的月錢,她還有錢賞給下人?”
“我聽說大爺給沈妤留下不少錢,大爺經營茶坊那麼些年,有些賬大夫人也不知道。”點翠壓低了聲音說道,“大爺心善,怕將來沈妤犯難,留下的錢怕是她幾輩子都花不完。”
采薇冷冷哼了一聲,“怪不得沈妤這個賤人死活不肯離開盛家,原來她是想霸占著大爺的財產。”
她想要撫摸自己圓鼓鼓的肚子,不小心碰到了還沒痊愈的指頭,一張臉瞬間變得無比猙獰。
晚上吃飯的時候,采薇對大夫人哭哭啼啼道:“大夫人,今天我在院子裡碰見扶雲居的人了,幾
個伺候人的下人,個個鼻孔朝天,還咒我說將來生個孩子沒屁眼。現在孩子還沒出生我們娘倆的處境就這麼艱難,將來我們在盛家可怎麼過?”
大夫人正在舀一碗烏雞湯,聞言,將青花瓷小碗咚一聲放在了桌子上。
她拿帕子擦了擦嘴角,麵色陰沉沉道:“你還嫌上次惹出的麻煩不夠大嗎?有我在,沈氏還翻不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