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還想說什麼,盛延卿板起臉道:“聽話!”
沈妤聳聳肩,隻好坐回凳子上等。
事情並沒有她想的那樣麻煩,半個時辰後,盛延卿便將陳三帶了回來。
“二爺,大少奶奶,求你們饒命!”陳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他臉上有一道駭人的刀疤,傷口還未很好地愈合,看起來有些嚇人。
陳三對著盛延卿磕頭,“二爺,我什麼都招,當初就是德勝茶行的掌櫃馬富貴指使我在茶葉裡下藥的,後來事情敗露,他還想殺人滅口,我僥幸逃過一劫。這次回來,我一定要把事情說出來,哪怕圖個心安也好。”
想到之前的經曆,陳三下意識地捂住臉上的傷疤,仿佛過去了這麼久,這道疤還在痛。
盛延卿冷哼了一聲,“早做什麼去了?現在來自首,去了警察局也是死罪。”
良心發現這種事,沈妤也不相信,盛延卿與她想到了一起。如果到時候去了警察局,陳三中途返回,隻會讓他們暴露,招徠的會是馬富貴千百倍的報複。
索性,在做決定之前,就提前把所有事都問清楚了。
提到馬富貴,陳三哆嗦了一下,“二爺,求你給我一條活路,馬富貴一直在派人找我,我躲躲藏藏好幾個月,還不如去坐牢呢。好歹,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好,我會給你機會的。”盛延卿道,下人將陳三帶了下去。
沈妤給盛延卿添茶,“馬富貴在清水鎮的關係複雜,清水鎮警察局怕是不敢把他怎樣。就算盼了
死罪,他也有辦法逃脫。”
“那就去省城的警察廳。”盛延卿道,“隻要證據確鑿,馬富貴這次跑不了。”
陳三的事情,盛延卿決定先按下不動,要動就要一招製敵。
兩人商量了一會兒,多說了幾句話,離開茶坊的時候已經到了亥時。
盛家老夫人的習慣,亥時便要熄燈休息,下人們也都停下了手裡的活計,院子裡靜悄悄的。
沈妤和盛延卿一前一後走著,屋簷下掛著明黃色的燈籠,燭光將兩人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走到遊廊下,盛延卿忽然放慢了腳步,沈妤抬頭,正看見兩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相依相偎,難舍難分。
沈妤無聲笑了,分彆的時候,她踮起腳尖,水嫩飽滿的唇輕輕啄了啄盛延卿的臉頰。
回到扶雲居,沈妤仍舊沒有睡意,她掏出來在鋪子裡買來的香料,小心整理起來。
正有些入神,外麵卻有一陣吵鬨聲傳來,夾雜著犬吠聲和銅鑼的聲音。
荷香站在門口張望,過一會兒,來福跑過來道:“聽門房那邊說家裡進了賊人,闖進了柴房,要行凶。”
“是不是楓林苑的柴房?”沈妤問,盛延卿前幾天抓住的放火的夥計,就關在柴房。
賊人弄出了不小的動靜,老夫人,甚至是盛家二房都被驚動了,都派人出來問是怎麼回事。
沈妤現在管家,不得不吩咐下人們一一應付,換好衣服出來主持大局。
從謝長裡口中得知,今天盛延卿回來比較晚,楓林苑的下人們偷懶,稍不留神柴房裡進去了人,想要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