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入V第二彈(歡迎首訂)(1 / 2)

蘇家幾個人,睡得都不太好。

彆說蘇老爺子蘇奶奶他們這些長途奔波來的,心裡藏著心事,就連蘇威都睡眠欠佳。

他一向沾上枕頭就睡的體質,昨夜也失眠了。

之所以失眠,其實心知肚明,因為跟沁沁沒有相認,昨天他走了之後,雖然派了董子航,但心裡多少也是忐忑的。

一覺醒來,就看到不隻他一個人黑著眼圈,大家都一副沒睡夠的樣子。

“阿威,我們趕緊吃完早飯,去上崗村見沁沁。”

蘇威:“爺爺,要不要帶些武裝?”

蘇老爺子:“帶什麼武裝,彆人看到還以為我們是去打架的。”

蘇威:“那群村民很野蠻,我覺得有必要。”

這時,蘇睿道:“爺爺,阿威說得沒有錯,這次我們確實應該帶些武裝過去。倒不是過去打架的,而是起到震懾作用。”

“怎麼?你怕那些村民不讓我們出來?”

蘇睿:“有些村子食古不化,況且那童家人,可都是野蠻人,咱不得不防。”

對童家人,他們四兄弟可了解著呢,那些人撒潑打滾,什麼不會來?

蘇老爺子沒有說話,顯然是在思考。

蘇睿:“不但需要帶些武裝過去,有必要,我們還得報警。”

私設公堂的事,蘇家自然不會乾,老爺子身份擺在那呢,老爺子也不會答應,絕對不會允許他們這麼乾的。

那就從明麵上來,堂堂正正從司法的角度,正兒八經地將童家起訴。

童家既然做了這等事,那就要受到法律的懲罰。

至於暗地裡的懲罰,那就暗著來吧,彆讓老爺子知道了。

蘇老爺子還在猶豫,他的手就被蘇奶奶抓住了,蘇奶奶溫柔的聲音傳了過來:“聽阿睿和阿威的。”

聲音雖然溫柔,卻擲地有聲。

蘇老爺子沒有反駁,稍一猶豫,還是點了頭:“行,你們去辦吧。”

蘇睿和蘇威相互對視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有著冷意和對童家的厭惡。

還有心知肚明的狠辣。

兩人雖然偶爾嘴上會過過嘴仗,但是一旦關係到蘇家,兩人從來都是一致對外。

兄弟之間的爭吵,隻會加深兄弟的感情。

此時,兩人都從彼此的目光看到了滿意。

……

蘇老爺子的到來,雖然是私人身份來的,也沒有驚動地方上任何人,但是李縣長還是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得知消息的,也許是招待所的工作人員向他彙報的吧?

李縣長過來的時候,蘇家人正在吃早飯。

蘇老爺子也沒有見他,是蘇威接待的他,並跟他說了老爺子的意思。

李縣長連連稱是:“是,是,我明白,我不打擾。”老爺子的麵,不是隨便能見的,這他自然知道,能跟蘇家其他人套上關係,已經是他心裡最滿意的了。

蘇威:“李縣長,我想向你報個案。”之所以沒有直接略過李縣長,向公安局報案,那是給李縣長一個台階。

李縣長眼睛一亮,頓時來了精神。

這蘇家向他報案,那就是有求於他啊,他能不振奮?

“您說。”李縣長笑道。

……

蘇沁沁,並不知道昨天夜裡,自己差點就被養父偷著藏起來了,又被人堵回來。

更不知道,爺爺奶奶和哥哥們就要來了。

她馬上就能夠見到他們了。

這一夜,蘇沁沁睡得並不安穩。

她在夢裡,又夢到前世了。

還和以前一樣,夢裡的她被人打死在十四歲。

在夢裡,她和以前不一樣的是,這一次她看到了另一個人,一個經常出現在她現實中的一個人——薛振。

隻是夢裡的他,和現實中的他,很不一樣。

夢裡的他,穿著西裝,坐在一間很寬敞的房間裡,那是他的辦公室。

手下人進去,正在給他彙報著什麼。

他說了一句:“知道了。”將文件交給手下,揮手讓他走開。

又過了會,又一個人走進辦公室,“總裁,都辦好了。”

薛振右手輕輕地扣擊著桌麵,“去了她該去的地方?”

“是的,總裁。”

“蘇家怎麼說?”

“蘇家沒有意見。”

薛振:“盛祈呢?”

“盛總說,那位不是他的未婚妻,他的未婚妻隻有一人,那就是蘇沁沁小姐。”

薛振冷笑:“他要真的有心,自己的未婚妻還能認錯?現在倒講起深情來了,沁沁都已經死了,再也活不過來了,未免太遲了。”右手成拳,緊緊地抵在桌子上。

手下:“……”

薛振揮手,讓他退下。

手下將門帶上,走之前,往裡望了一眼。

隻見總裁整個人陷入那張老板椅上,雙手撫額。

很累。

外麵陽光照射在他臉上,他那張冷酷的臉慢慢現出柔情。

薛振喃喃地說:“沁沁,我替你報仇了,你看到了嗎?”

……

蘇沁沁夢醒,坐在床上大口地喘著氣。

這個夢,似乎有些不一樣。

以前她做的夢,都是沒有看到這些,都是到童芷幸福的生活,看到她穿新娘服,要跟那個少年結婚,如今怎麼就看到後麵了?

薛哥哥……

他替自己報仇了?

“怎麼了,沁沁?做惡夢了?”米娟走進來,就看到蘇沁沁坐在床上發呆。

蘇沁沁卻撲進養母的懷裡:“阿娘,我夢到我爸媽了。”

米娟知道她說的爸媽是她的親生父母,而不是她。

米娟在心裡歎了一聲,問她:“那你想你爹娘嗎?”

蘇沁沁迷茫:“我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對親生父母的心態是什麼樣的,有恨嗎?好像有點。

怨嗎?也好像有點。

不想認嗎?

如果他們肯認她,她想回去嗎?

她想脫離童家這個畸形的家庭,想脫離這個可怕到吃人的家庭。

她不想被殺死,她想活。

米娟摸摸她的腦袋:“沒有一個父母,是不愛自己的孩子的。你父母肯定在家裡等著你,他們肯定很想念你。”

“那阿娘呢?如果沁沁走了,阿娘會不會傷心?”

米娟愣了下,笑了笑:“傷心肯定會的,你也是阿娘的孩子,孩子走了,阿娘怎麼會不傷心呢。但是沁沁更需要回到自己的家裡,隻有那邊,你才會幸福,而不是……”在這個吃人的家裡,最後被吞得連骨頭也不剩。

連她都想脫離,她更希望沁沁能夠早日離開這裡。

這樣,她也能夠離開了,再無牽掛。

此時,在廚房裡,童興正在院子裡碎豬草。

旁邊是童老太一桶一桶地在桶裡拌著豬草。

娘倆在說著悄悄話,說的很小聲,就怕彆人聽到似的。

每說一句,就四處看看,有沒有人經過。

特彆是童興,自從經曆過昨夜挨打的事情後,他就更小心了。

他的臉上青腫一片,眼眶那被打得黑乎乎的,像熊眼,看著怪嚇人。

牙齒掉了幾顆,說話都有些露風。

腿也瘸了。

在絞豬草時,手上也使不上多大的勁,一看就傷得不輕。

他臉上閃過一絲痛苦。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臉上全是傷?是發生什麼事了?”

童興:“啊,沒有,是不小心撞上了。”

昨夜發生的事情,沒人知道,他也不想讓人知道,很丟人。

如果讓人知道,他昨晚被人逮到揍了一頓,這說出去還不得被人笑話死。

而且,也沒人信啊。

什麼人,會沒事跑過來揍一頓?其他什麼事都沒發生?

“你撒謊前也不想想,自己撞的,能撞成這個樣子?”童老太好笑又好氣,“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童興知道瞞不住自己的娘,這才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童老太。

童老太倒抽了一口氣,眼裡全是驚恐,“真的?”

她想起了她昨天的遭遇,也是因為動了蘇沁沁的念頭,想打那丫頭的時候,被打了手腕。

當時她就覺得不太對勁,但也沒往彆處想。

如今加上自己兒子的遭遇,她突然就有些害怕了。

難道是有人在對付他們?

很明顯,那個人是在保護蘇沁沁,隻有關係到這丫頭的時候,才會有這諸多事情。

“你看到那人長什麼樣了?”童老太又小聲問。

童興點頭:“看到了,那人好像也沒瞞我,根本不怕被我看到樣子。他穿著那種部隊上的衣服,長得很嚴肅,看人的眼神滲得慌。”

童老太突然就想起了昨天那蘇教授旁邊站著的三個迷彩服,其中有一個人還抓過她的手腕。當時就跟老虎鉗似的,抓著人疼得很。

難道是他們?

他們為什麼要跟著他們?難道……

是為了保護蘇沁沁?當時她撒潑趕走了那個地質學家,人家就留下了人,保護那死丫頭的?

人家一開始就沒有相信他們,她和大孫女還在那裡上竄下跳?

這是被人當猴耍了?

童老太臉上青紫交加,丟臉。

真是丟臉極了。

那他們做這一切還有什麼意思?

這不是沒用了嗎?

此時,她恨不得跑過去把蘇沁沁揪出來暴打一頓,但是想到那個保護著蘇沁沁的人,童老太又膽怯了。

童老太本來就是個膽小的人,她橫那都是因為彆人讓她。要真的跟人對上,她其實膽子特彆小。

昨天之所以能夠撒潑,也知道那個後生臉皮薄,不能真把她老太婆怎樣。

而且,她又有村民們壯膽,膽子就大了。

這會,手腕被石子射傷了,她還真怕自己再去找蘇沁沁麻煩,那個人會不會跳出來,也打她一頓?

看看老二,這不就被打得慘了?

想到這,童老太的臉色全白了。

“阿娘,怎麼辦啊?”童興全沒了主意。

他甚至感覺,米娟好像知道了什麼,今天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對勁。

他最擔心的就是,米娟會不理他,又跟他鬨離婚。

孩子丟了,老婆跑了,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她們娘倆是他的命.根子,一個都不能放跑。

她們要都走了,還不如要了他的命。

此時,因為這一係列的變故,童興頓時六神無主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早知道會這樣,昨天他就不應該乾那事,現在裡外不是人了。

他當時也沒想太多,就是不想失去沁沁,那是他的女兒,一輩子都是,誰也彆想從他手裡奪走女兒。

“暫時還是彆動她了。”童老太也無奈。

她也想讓老二把人帶走,這樣她的孫女就有機會了。

但是這兩天一係列的遭遇,卻在無時無刻的告訴她,這事怕不成了。

人家都派了人來保護了,還怎麼動手腳?

隻要他們對蘇沁沁不利,人家就直接出手了。

沒看到老二被打成這個樣子了嗎?

這隻怕還是人家留了手的,要是不留情,是不是就廢了?

童老太嚇壞了,這事真不成了。

她心裡哪怕再是不甘,此時也得忍著。

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不是他們就不是,他們就是想也沒用,再委屈也得受著,也隻得打碎牙齒和血吞。

童老太心裡哭唧唧:這世道,是沒天理了。

此時,蘇沁沁已經起床了。

昨夜做了夢,看到了後麵童芷的結局,她的心情又似乎好了。

看到童芷也從隔壁出來,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裡看到相互討厭。

蘇沁沁討厭她,她也討厭蘇沁沁。

兩人注定是和不了好,注定是仇人。

前世的仇人,今世也一樣。

但今天蘇沁沁決定不跟她計較,因為她似乎看到了未來的童芷也沒有那麼幸福。

她昨天看到哥哥了,雖然她並不認識他,但是已經肯定那是她的堂哥之一。

說明,她的家人很快就來了。

她馬上就能夠脫離童家了,她做夢都想脫離童家。

童家太可怕了,她可不想最後被賣進山裡當人老光棍的妻子。

更不想做童旺的童養媳。

隻是……

認回家人,她就要離開養父養母了。

特彆是養母。

她舍不得。

在院子裡,看到養父正在絞豬草,一回頭,就看到養父身上全是傷。

她“啊”了一聲,想跑過去關心詢問。

卻被米娟拉住了,她說:“沁沁,今天你就跟著阿娘,哪都彆去。”

蘇沁沁又“啊”的一聲,“阿娘?”睜著一雙迷惑的眼睛。

米娟隻是在心裡歎息了一聲,她也知道自己有些緊張過度了,但是在童家,不得不小心。

她還記得他和童興鬨分家的時候,童老太一把從她懷裡把沁沁攥過去。她再想搶回來,竟然被人攔下了

大房一家,跟童老太他們是穿著一條褲子的。她沒法指望他們自己同意讓他們分家。

既然他們不會主動分家,那她自己就得盤算起來。

指望童興嗎?

米娟搖頭,指怕不但指望不上,還可能被他氣個半死。

童興的窩囊,她又不是才知道。

心裡又不免再歎了一聲。

為母則剛,她希望自己能保護好沁沁,直到孩子家人過來。

但此時,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跟蘇沁沁解釋,隻說:“聽阿娘的,阿娘不會害你。”

蘇沁沁點頭,她自然願意跟著阿娘。

她擔心,不跟著阿娘,童老太又會想辦法軟禁她。

昨天,她就是這麼跑出來的,還差點被打了。

“可是阿爹他……”

米娟依然拉著她,“沒事,你阿爹啥事也沒有。”抬頭看了一眼在那裡母子倆說著話的童興,米娟的眼裡,複雜得很。

唉!她在心裡歎了一聲。

童興剛安慰完童老太,一回身,就看到米娟牽著蘇沁沁的手,就站在他不遠處。

也不知道他和童老太的對話,她聽到了沒有。

表情有些悻悻的。

他走了過去,朝她喊了一聲:“娟子。”

又去摸蘇沁沁的頭,卻被娟子拿手擋住了,他迷惑地抬頭。

不解妻子這是什麼意思。

米娟的眼神什麼神情也沒有,就好像……看陌生人一樣。

童興一怔。

“阿爹,你怎麼樣了?疼嗎?”

蘇沁沁關懷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他迎上蘇沁沁,臉猛地的一紅。特彆是蘇沁沁關懷的眼神望過來的時候,他臉上臊得很。

“沒,是阿爹不小心撞了。”一抬頭,就看到米娟看向他的目光裡充滿了譏諷,他頓時停住了。

童興愣住了。

娟子她……

這是……聽到了?

還是看到了?

想到昨晚他回房的時候,看到米娟就坐在床上盯著她瞧,他的心裡就莫名地一陣發虛。

做了虧心事,總是懼怕彆人知道。

特彆是自己的妻子,如果知道了昨天他竟然為了不失去沁沁,想要把人藏起來,她會不會不原諒自己?

“娟子,我……”

米娟卻已經把頭偏向了一邊,用力地咬著嘴唇,那表情是痛苦之極。

童興並沒有發現米娟臉上的異樣,很快就晃掉了腦子裡不可思議的錯覺,他還在問著蘇沁沁:“沁沁,今天阿爹帶你去集市上玩好不好?”

蘇沁沁歪著腦袋想著。

“好不好啊?集市上有很多好玩的,你不是最想去集市嗎?阿爹帶你去。”

蘇沁沁還在思索著。

她直覺上就想拒絕童興的提議,雖然她確實很想去集市玩。

但今天她答應了養母,一整天都要陪在她身邊,答應了的事是不能反悔的。

而且,萬一家人找來了怎麼辦?

昨天遇到了那個酷似堂哥的人,今天他說不定會來。

蘇沁沁搖了搖頭:“不了,今天我要陪阿娘,我已經答應了阿娘了。”

米娟低頭看了她一眼,嘴角輕輕地笑著。

再抬頭,看向童興的時候,她眼裡有著暴風雨般的興雨腥風,“童興,你想乾什麼?”渾身上下,就好像刺蝟身上的尖刺,整個都露出來了。

她以前從來沒有對著童興這麼戒備過,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變了?

童興愣住了。

感覺一切都變了。

他有些傷心。

童興:“娟子,你在說什麼?”

米娟:“童興,我在孩子麵前給你留了麵子,你真當我不知道你昨晚乾了什麼?”

童興頓時慌了:“娟子,我……”

心中的猜測成真,童興怎麼可能不慌?

他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妻子誤會自己。

他不是她想的那樣,他和童家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娟子,你聽我說,你誤會我了。”童興急得很。

米娟:“童興,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娟子……”童興急吼吼解釋。

米娟看了一眼在旁玩耍的蘇沁沁,小聲說:“童興,大家彼此間留點麵子吧。”

童興上前去拉娟子的手,卻被米娟掙脫開,“你真應該跟你娘過一輩子。你就不應該有老婆孩子,跟你過日子,憋屈,沒未來。”

童興心更慌了。

他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米娟這樣的話,米娟對他的失望,讓他從心底裡感到害怕。

他有一種錯覺,他就要失去米娟了。

這種恐懼的感覺,無限的漫延著,像洪水一樣,掩過他的心臟。

他感覺到了窒息。

他痛苦地嘶吼:“我是為了誰?”

米娟:“你是為了你自己!”

童家人,都是一群自私自立的人。

童家的種就是這樣的,她又何苦去奢望童興是那個特殊的存在?

最後傷的是自己的心,差點就害了自己的女兒。

昨天,她突然醒過來,就看到了床邊沒有了丈夫和女兒的身影。

她幾乎窒息,眼珠子都突出來了,急著去尋找,剛出房門口,就看到了院門口那邊有人正在撕打。

她第一反應就是童興遇到危險了。

跑了過去,看到的是一個男人正在毆打童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