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走到了十一班門口,裡頭空無一人。
羅泰解釋道:“這節是體育課,還有十來分鐘就下課了,最後一排有兩個空位,”他伸手指給南馥看,“你隨便選個坐下,一會兒等生活委員回來,我讓他帶你去領校服。”
南馥往教室後排走去。
靠近後門的過道兩邊,一左一右空著兩個位置。
她分彆看了眼,右邊空位的同桌將教科書堆疊得很整齊,文具盒用的都是小白兔款式;而左邊空位的同桌卻一本書都沒擺出來,看著就挺不愛學習的。
南馥想了下自己慘不忍睹的真實成績,在左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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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下課鈴聲驟然響起,十一班的同學開始陸陸續續從操場往教室走。
第一個進教室的是周漾。
他吃著冰涼涼的雪糕,本來心情還挺不錯,然而在看到那位趴在最後排的桌上疑似睡覺的陌生同學後,他臉上笑容卻一下僵住,整個人化身定海神針似的猛地杵在了原地。
走在後麵的沈嘉推了推他:“還走不走了?”
“我看錯了吧,是我看錯了吧!”周漾鬼叫一聲,雪糕跟著啪嗒掉在了地上,他也不在乎,擦了擦雙眼,“這可真他媽是位勇士!”
沈嘉滿臉莫名,朝他屁股上踹了下,終於從後門進了教室。
不過一瞬,沈嘉原本想損他兩句的嘴巴也跟著扭曲成了O型。
“這這這、這難道就是咱班轉來的那位新同學嗎!”
沈嘉望著此時因著嘈雜緩緩抬起頭來的南馥,艱難地咽了下口水。
大家都穿著校服,就她一身簡約的黑尤其引人注目,及肩短發紮成了小揪,幾縷彎曲的碎發在耳鬢旁張揚。
“新同學好看歸好看,就是……”
沈嘉視線轉了個方向,定在後腳進來的那張陰鬱的臉上:“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坐在鬱哥桌旁了啊?”
周漾對沈嘉使了個眼色,兩人各自往旁邊退了幾步。
“完了完了,”沈嘉滿臉完蛋的表情,“鬱哥最討厭彆人碰他東西,挨著桌椅都不行的。”
周漾低聲道:“看那新同學好像也不好惹,他倆不會打起來吧?”
這邊戰戰兢兢,滿眼驚恐,那邊南馥長指微彎,揉著發酸的眼睛,還有些在狀況外。
剛才等的時間太久,她就閉眼休息了會兒。
沒想到一睜眼,同學都回來了。
她正想著要不要和人打個招呼,便忽地感覺到頭頂上方傳來一股危險的氣息。
Alpha天生的警覺讓她倏地冷下目光往後看去。
少年穿著一身藍白校服,領子上的兩顆紐扣散著,露出小截平直的鎖骨,南馥垂眸,甚至能清楚看到他手腕處蒙著一層暖色的細微絨毛。
南馥微微怔了下。
幾縷陽光從窗台漏進來,少年五官精致,很是養眼,美中不足的是,這張臉現在瞅著跟榴蓮似的,又臭又紮。
“立刻馬上,麻溜點往旁邊滾。”不止臉臭,語氣也很臭。
南馥逐漸回過神,眉梢動了下,淡聲吐出一句:“憑什麼?”
話落,不少進教室的學生都兩眼放光地往這邊扭頭。
江鬱也沒想到南馥會頂回來,他臉色微變,眉宇間蹙著明顯不耐,隨後上前一步,動作粗暴地踢了下座椅,囂張得不行:“就憑我坐這兒。”
“一人坐兩桌?”
“不行?”
“抱歉啊,沒看出來,”南馥慢吞吞站起身,和他平視,“原來你不止臉大,屁股也這麼大。”
空氣頓時靜得針落可聞。
兩大佬這麼麵對麵站著,身上那股勁兒旗鼓相當,連身高也幾乎不差。
雖說南馥已經將自己的信息素妥帖收好,可Alpha與生俱來的壓迫感還是讓旁邊小心路過的Beta同學都感覺背脊發涼。
沈嘉更是在旁邊眼睛都看直了。
連江鬱都敢挑釁,沈嘉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
草草草,誰能想到他們班這位新同學竟然是一位敢於正視淋漓鮮血的頂級大猛A!還是能讓他眼睛懷孕的那種!
周漾滿臉嫌棄:“口水擦一擦。”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十一班班霸Solo賽嗎!”
沈嘉差點嗷嗷叫起來,轉念又想到江鬱的暴脾氣,他又帶了些擔憂看向南馥:“希望新同學人沒事。”
高一那會兒,一個不知死活的Alpha在學校橫行霸道,有回恰好犯在了江鬱手上,那人連他鬱哥一根頭發絲兒都沒碰到,就被直接揍進了醫院。
後來就再也沒在學校見過那人了。
這事兒在七中流傳甚廣,從此大家對江鬱崇拜之中又不知不覺帶了些懼怕。
兩個刺頭這麼碰上,自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但沈嘉和周漾也沒想過去勸架。
一是他們根本勸不動江鬱,二是這樣的世紀交鋒名場麵,看一回少一回,誰去打擾誰傻逼。
萬眾矚目之下,江鬱一雙眼睛又黑又沉。
“你可能有所不知,”他十指交叉,要笑不笑地嗤了聲,“人矮當然看什麼都大。”
南馥聞言,懶洋洋地抬了抬眼,原本隨意曲著的腿瞬間撐直,往江鬱麵前一邁:“誰矮?”
修身黑T描勒出她一截姣好的腰線,兩條長直的腿比例優秀得過分。
好巧不巧,剛好比江鬱高了兩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