盥洗室的洗漱鏡麵蒙上了一層霧氣,模糊了兩個人的五官。
在江鬱話?音落下的瞬間?,南馥嘴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
好朋友之間?不該是這樣?的,她從沒?見過江鬱對周漾或是沈嘉這樣?。哪怕她再遲鈍,再刻意不去想,也無法再忽視的東西在這一刻突然心照不宣。
南馥靜下去,她慢慢攥緊手。
等了半晌,見她還是沒?話?。
江鬱也沒?催,緩緩站直,拉著身體?僵硬的南馥往外走:“我還準備了蛋糕和酒,放在廚房的,你先坐一下我去拿出?來。”
他的製服很寬大,下麵的衣擺分了叉,每走一步,兩條線條完美的腿就會隨之若隱若現。
南馥眸色深了深。
信息素有點不受控地溢出?來。
不能?想,不能?看。
她閉了閉眼,從褲兜裡抽出?煙盒。
以往抽煙她會詢問江鬱,或者直接去陽台,但今天實在有點忍不住,再不抽煙清醒下,她覺得有些事就沒?法兒控製了。
江鬱很快將蛋糕和紅酒端來客廳。
也是這時南馥才發現,客廳的茶幾上還擺著極具儀式感的鮮花和氣球。
沙發凹陷,江鬱在她身邊坐下,他手上扣了兩隻高腳酒杯,擺正後?正要往裡倒酒。
南馥視線在他手背上停留片刻:“不用倒了,我不喝。”
江鬱聽?到這話?,側眸看向她,輕輕笑了聲:“你怕了?”
南馥沒?回答,算是默認。
她也無法保證喝完酒的自己能?做出?些什麼來。
“你看我就不怕你,”江鬱隻給自己倒了酒,然後?拿起?杯子碰了碰那隻空酒杯,朝南馥示意了下,意味不明地,“如果是長官的話?,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南馥猛地抬眼。
江鬱抿了一口酒,喉間?那塊兒軟骨凸起?緩緩滑動。
“你知?道自己在什麼嗎?”南馥聲音低下去,莫名發啞。
“當然知?道了。”
江鬱放下酒杯,點了生日蠟燭,又去關了燈。
再次坐回她身邊時,他借著蠟燭搖曳的火光,忽然撐起?身體?湊過去,抬起?一條長腿抵著她,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
音道:“畢竟壽星最大,你的要求我當然要滿足。”
南馥對這個辭嗤之以鼻:“你也是壽星。”
言外之意就是這個借口很蹩腳。
江鬱卻?忽地掀唇,漆黑的眼定在她臉上:“那照你的法,今晚我想對你做什麼,也都可以是麼?”
南馥:“……”
她沒?想到他居然直接順著杆子就往上爬。
南馥迎著他的目光,剛想話?,手指處驀地傳來絲絲灼熱感。
低頭一看,剛點的煙已經燃到儘頭,猩紅一圈,差點燒到皮肉,她卻?毫無所察。
南馥抻身過去將煙按滅,打算結束這個自己給自己挖坑的話?題:“先吹蠟燭嗎?”
“等下吹,”江鬱也靠過來,“先許願。”
著,他端正坐在沙發上,已經雙手交握閉上了眼睛,纖長的睫毛鴉翼似的垂下,這麼安靜下來,倒真像從漫畫裡走出?來的漂亮少年?了。
還是非人類的。
南馥目光倏而柔軟。
她其實並?不注重這種透著溫馨的儀式感,自從餘晚走後?,她就再沒?這樣?吹過蠟燭許過願。
所以當她閉上眼的那一刹那,感覺還挺奇妙,以至於全部感官都放鬆下來。
蠟燭吹熄,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南馥想起?身去開燈,手腕卻?猝不及防被人拉住,然後?她便感覺到剛才被煙燙了一下的指節,有人在上麵烙下了一個輕輕的吻。
南馥整個身子狼狽地摔落回沙發。
她想將手抽回來,對方卻?不讓,修長的手指從她指縫裡擠進來,人也順勢跌在她身旁,然後?像之前她幫忙扣鎖扣時,引著她的手搭在了那條貓尾巴上揉了揉。
皎潔月色從窗台灑進來,江鬱的眼睛格外剔透,他將下頦兒擱在她肩膀上,用很輕的聲音:“長官,你有反應了。”
用的是陳述句。
南馥:“……”
她背脊繃得更緊,像是突然喪失話?能?力。
這個陳述句用得讓她有點難堪,甚至耳根子都開始跟著發熱。
她還從沒?在江鬱麵前臉紅過。
四目相對,他們?都在等對方話?。
許久,南馥才漸漸找回自己的聲音,她指尖微動:“小貓,你是把?我當成你的獵
物了嗎?”
江鬱怔了一下:“什麼?”
“我的意思是,”南馥嗓音發啞,慢吞吞道,“你也是Alpha,你該知?道我們?的征服欲和掠奪欲是天生的,一旦盯上了誰,那個人就會成為目標獵物,是不折手段也要得到的。”
Alpha的壓製性信息素不動聲色地纏繞上麵前的人,帶著些被逼急了的發狠。
眼看著麵前的少年?四肢變得僵硬,南馥沒?有抽回手,而是伸出?兩指穿過那根柔軟的貓尾巴,然後?托著人猛地往前。